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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院子給她,讓她和元寶安安穩穩地住在那座小院子。”是的,當初他就是這么想的,甚至連賜哪處院子都想好了。 思雨閣,那里位置好,她最喜歡散步,出門不遠就能到鳳池和花園,況且,離他的書房也很近。 “現在的你會不一樣嗎?”溶溶好奇的問。 “當然,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會去父皇跟前,請他退了我跟陳妗如的婚事。東宮之中,只容得下景溶一個女人。” 太子看到溶溶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驚訝:“你想說什么?” 溶溶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劉禎,你真的有那么喜歡她么?” “你還是不相信我喜歡你?” 溶溶想點頭,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是說傅側妃。” 太子定定看著她的慌亂,將她攏得更緊一些。 “景溶,你到底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懷中的人狠狠抖了一下,若不是他緊緊把她箍在懷里,恐怕她立即就會像受傷的兔子一樣迅速從他身邊蹦走。 因為離得近,所以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又在琢磨怎么蒙混過關?” “什么蒙混過關?我是不知道你病得這么厲害,你別忘了,我只是,只是你找回來的替身而已。”短暫的混亂過后,溶溶稍稍平靜一些。 “你別急著否認,先聽我說說一段舊事,好嗎?” “你說。”溶溶把臉埋在他懷里,不叫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你出事之后……” 溶溶再次糾正:“不是我,是景溶,是傅側妃。” 太子依言妥協:“景溶出事之后,我守著元寶在東宮閉門不出。父皇母后輪番勸說,外公登門叱罵,元初反復勸解,甚至連我最信任的師父,都為我卜卦,說我今生雖有波折,最終姻緣圓滿。”太子笑了笑,“我當時對師父非常失望,以為他是受父皇母后之命,忘了出家修行的本心,居然說妄言打誑語。” “可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是薛溶溶。” 太子微微一笑。 “京城里很快就有了流言,傳太子為妖邪所亂,日漸消沉,不理朝政。更有人在說,是有狐仙下凡作亂,傳得繪聲繪色,說此妖功力深厚,連大相國寺的無覺禪師都無法奈何。當時師父一直在寺中苦修,為了我破例下山進京,很多百姓都看見了,因此這個流言流傳甚廣,一時之間,修道的、參禪的還有各種各樣奇人術士云集京城,想捉了我身邊的狐妖,一舉揚名天下。” 妖? 沒想到她還是個功力高強的狐妖。 “那他們捉到妖了嗎?”溶溶問。 “當然沒有。”在帝后答應退婚之后,太子一切恢復如常,如常上朝,如常理政,只除了身邊多了一個元寶。 元寶早產,睡覺極不安穩,時常在夢中大哭著驚醒。太子出入宮廷、內閣身邊都會帶著元寶。 他一切如常,謠言不攻自破。 他不能倒下。 當初護不住景溶,就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如果他失去了東宮,將來他連元寶也護不住。 “在眾多來東宮的術士法師之中,有一個來自吐蕃的多吉法師,他們那一派叫做輪回宗,專修輪回轉世。可惜,他來求見之時,我并沒有見他。” 提到“輪回轉世”這個詞的時候,太子察覺到懷中人又抖了一下。 他攬著她,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宛如從前哄元寶安撫他的模樣一般。 “多吉在東宮門口守了半個多月,念他是個出家人,我讓福全給了他一百兩銀子作為返回吐蕃的路費。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后來才知道,福全拿錢給他的時候,他堅稱自己不是來捉妖的,他有辦法救我的亡妻。福全問他什么辦法,他說這法子需要回到吐蕃才能辦,福全就說那正好你拿著錢回去吧。”太子說到這里,笑了笑,“多吉法師說,錢沒有用,要的是亡妻舊物。福全怎么可能回把東宮里景溶舊物給她,想了想,就把景溶養的一株山茶上揪了幾片葉子給他,這才打發他離開。” “那后來,這多吉怎么說?” “福全把這事忘了,我就更不記得了。直到……” “直到什么?”溶溶緊張的問。 “直到你出現,把我徹底攪亂。” 溶溶沉默。 太子知道她不會輕易吭聲,繼續道:“疑惑之下,我去找了師父,他跟我提起了多吉法師。我回來之后詢問福全,這才知道他索要景溶舊物的事,福全跟我說,今年二月的時候,多吉法師曾來信,他只當多吉還沒死了當國師的心,因此就跟眾多遞到東宮的拜帖放在一處,并未單獨呈上。” 身為儲君,太子每日都會收到全天下有志之士的拜帖,這些沒能考取功名的人,都期盼著自己能有機會拜見太子,以期成為東宮幕僚,將來以此途入仕。 這類拜帖福全都會擺在一個地方,太子自是很少翻看。 “福全把信找了出來。多吉法師寫得很簡單,只有四句話。”說到這里,太子沒有繼續往下說。 “信上寫了什么?”一直沉默的溶溶忍不住開了口。 “歷經三年,圣湖結陣,幸不辱命,大功告成。落款的時間,是去年十一月。” 去年十一月? 那就不是…… “去年十一月,正是你,不,正是薛溶溶被王氏罰跪,暈死在雪地中的時候。” 溶溶經歷過無數的變故,也遭遇過無數的轉折,但沒有哪一次的轉折和變故有此刻這么讓她震動! 她動了動嘴,想說點什么,可是她發現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居然是這樣? 居然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離奇的借尸還魂嗎? 她只是喃喃道:“不,我……我不是……” “連元初都察覺到你跟原來的薛溶溶不一樣,難道,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嗎?” 是嗎? 他果然早就發現了異常,只是一直隱忍不說。 那幾次他叫她景溶,不是喊錯了,要么就是情動忘了,要么就是故意試探。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她以為自己瞞得很好,誰知早就全落在了他眼里。 “大概是我抓了俞景明之后沒多久。” “那么早?”溶溶失聲道。 早嗎? 太子不覺得,早在溫泉山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故作笨拙地給他解腰帶時就該認出來。 溶溶哀怨的看他一眼,看得他忍不住心一顫,堵住了她的唇。 片刻溫情過后,溶溶的心方才稍稍平復。 “景溶,你不是什么妖邪,也不是什么狐妖,你只是回到我的身邊。” 回到他的身邊,多么簡單的一句話,可他們倆都知道,回到他的身邊,這一路走得有多艱難。 溶溶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