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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一片安靜。 “哦,是‘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又夷?,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dú)也?!崩蠲鲃t念完,抬頭卻見坐在第一排的孟桓站了起來,不由問道,“怎么了?” 孟桓紅著眼眶,“先生要走了嗎?” 李明則翕了翕唇,示意他坐下,緩緩開口,“事有始,必有終。即使這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后一次課,你們也要用心學(xué),知道了嗎?” “知道了。”異口同聲,有低落的情緒在蔓延。 李明則雖有不舍,但到底還是狠下了心腸。 他放不下陸河村學(xué)堂里的二十個學(xué)生,但也不能再讓杜三娘一個人回青城去支起李杜兩家。 馬車在傍晚時分駛離陸河村,李明則走了,村口的學(xué)堂也空了。 胡氏看著趴在外頭草地上逗兔子玩的小侄子,半晌,折到驢棚,找到正在喂驢的大侄子,道:“大寶啊,現(xiàn)在李先生走了,學(xué)堂沒了先生,難道二寶的書也不念了?” “當(dāng)然要繼續(xù)念。”孟楨抬起頭,眼角微揚(yáng)。 他自己沒機(jī)會讀書,但現(xiàn)在他有能力干活賺錢,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孟桓讀,他不想弟弟跟自己一樣永遠(yuǎn)困在這一畝三分地里。 他目光堅(jiān)定,胡氏卻有些猶疑,“可現(xiàn)在上哪兒去給二寶請先生呢?” 陸河村農(nóng)耕為生,這么多年也就只出現(xiàn)了李明則這么一個教書先生,如今他走了,孩子們自然都沒了書念。胡氏已經(jīng)聽隔壁的二虎子娘說要讓二虎子學(xué)種地了。 放下手里的干草,孟楨拍了拍小毛驢的腦袋,走出驢棚,站在院門口看向信陽城的方向,開口道:“讓孟桓去城里念書?!?/br> 作者有話要說: 孟大寶:念書好,念好書,書好念。 扇扇:我可能念了個假書_(:з」∠)_ ☆、二十點(diǎn)蜜 “什么?”胡氏懷疑自己聽岔了。 孟楨抬起雙手交疊,置在頸后,微抬頭看向湛藍(lán)的秋空,道:“我說,過兩天帶孟桓到城里去參加書院的入學(xué)考試?!?/br> 前些天他進(jìn)城,正好看到天淵書院要在兩日后辦一場秋試,擇優(yōu)選招童生。孟楨原本就有些意動,想送弟弟去試試,而今李先生離去,更教他下定了決心。 胡氏搖搖頭,不太認(rèn)同:“城中書院不說束脩不菲,二寶他能適應(yīng)得來嗎?” “我跟他商量過了。” 胡氏問:“那束脩呢?” 孟楨笑笑,道:“這幾個月侄子也賺了些銀子,足夠應(yīng)付。再說,過幾日山上園子里的果子也能摘了不是?!?/br> 他說的篤定,胡氏盤算一下,自家里也能出點(diǎn)錢,這樣一來束脩的確容易解決。只是她很快又想起些事情,拉住孟楨的袖子,問他:“你剛剛說的書院叫啥名來著?” “天淵書院?!?/br> 聽見這四個字,胡氏一下子笑彎了眼,拊掌道:“太好了,這下是真的好辦了。”見孟楨目露疑惑,她便道,“你姑父據(jù)說就是那天淵書院的管事,能在院正跟前說話的,你明兒就帶著二寶進(jìn)城去尋你姑母,讓她跟你姑父知會一聲?!?/br> 孟楨卻皺了眉頭,“我不去?!?/br> 孟楨的姑母孟氏當(dāng)年高嫁陸家莊,成了陸家的少奶奶。孟楨父母辭世后,為著生計(jì),曾經(jīng)去尋孟氏幫忙,想從陸家借幾兩銀子,可是卻在姑父陸明遠(yuǎn)跟前碰了一鼻子灰,連孟氏的面都沒見上。雖然后來孟氏托人送了些錢回來,但是孟楨仍然記得陸明遠(yuǎn)橫眉冷眼的輕蔑模樣。 陸明遠(yuǎn)把自己當(dāng)成“打秋風(fēng)”的窮親戚,孟楨自然也不會厚著臉再上門去,故而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再登陸家的門了。 胡氏知道侄子在別扭什么,便勸道:“二寶要去天淵書院讀書,即便不說要你姑父幫忙,也總該知會你姑母一聲不是?” 這幾年孟氏曾偷偷地托人捎了些銀錢和衣物布匹回來,胡氏知道小姑子一直記掛著孟楨兄妹仨,心里自然能夠體諒一二,畢竟高門貴戶的富太太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孟楨抿緊了唇,在胡氏殷切的目光注視下,終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日一早,把秀秀托付給胡氏后,孟楨就帶著還揉著眼睛犯迷糊的孟桓一起趕了驢車進(jìn)城,一路直奔城東的陸家莊。 陸家莊的宅院坐北朝南,門前兩只石獅子威風(fēng)凜凜,朱紅色的大門卻緊閉著。 孟楨把弟弟從車上抱下來,替他整了整衣衫,然后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很快,大門就被打開了。還在打著呵欠的小廝出來,把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見他們衣衫粗鄙,猶帶困意的眼里飛快地浮現(xiàn)出不屑與輕視來,開口時的聲音也不耐煩極了:“看清楚這兒是什么地方了嗎?” “我們來找人?!?/br> “找人?”小廝眼睛一斜,“你們找誰?” 孟楨淡淡地道:“陸夫人?!闭f著一頓,卻在小廝譏諷的話出口前添了一句,“我們是陸夫人娘家的侄兒?!?/br> “……” 小廝雖剛到陸家莊不久,但對當(dāng)家主母的身世也知道一些,這會兒聽了孟楨的話,即使心中尚有輕視,可輕易也不敢怠慢,拋下一句“等著”就跑進(jìn)門去送信。 孟楨百無聊賴地倚在門口的柱子上,一旁的孟桓側(cè)過頭看他,眨著眼睛問他:“大哥,我們能見到姑母嗎?” “不能?!边@般時辰,那陸明遠(yuǎn)肯定還在家,小廝進(jìn)去傳話,孟氏怕是難以知情,想來白跑一趟。孟楨過來這里不過是為著答應(yīng)了胡氏,見與見不到都無所謂。他伸手拍拍弟弟的腦袋,勾唇道,“一會兒哥哥領(lǐng)你去吃湯包?!?/br> 聽見有湯包可以吃,孟桓一下子就記不得自家姑母了,拍著小手興奮地道:“我要吃兩個!” “沒問題?!?/br> 正說話間,小廝就回來了。但見他滿面堆笑地上前,樂呵呵地給孟楨兄弟倆行了個禮,“夫人請兩位少爺進(jìn)去呢。” 頭遭被人稱作“少爺”的孟楨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也沒有多說什么,就跟著小廝進(jìn)了門。 穿過二門,小廝止了步,換了個年約三四十的婆子過來帶路。 孟桓目不斜視地跟在婆子的后面,一路直到孟氏的院子。 孟氏坐在屋內(nèi)的炕上,正對著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門口走進(jìn)來的一高一低兩道身影,眼睛霎時就亮了起來。笑容爬上面龐,她站起身,快步地走到屋門處。 “侄子給姑母請安了。”孟楨掃了一眼,果然沒見到陸明遠(yuǎn)的身影,面上緊繃的線條終于松緩了一點(diǎn),可對著孟氏,態(tài)度還是疏離的很。 孟氏也看出來了,心中雖感失落,但也能理解。說起來,自她嫁出門,長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