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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徒弟,是什么來頭?”李蒙病著時睡得太多,現在精神得很。“打鐵的?!壁w洛懿道。“他為什么跟著你?你們倆也相好嗎?你們男的和男的相好是不是也可以有好多個……”李蒙想了半天,才想到怎么說,“可以養好多個妾室?!?/br>“……沒有。”聽上去趙洛懿有些無語。“我們倆到底成親沒?沒有吧?我爹從前不許我跟別的世家子弟胡混,是有些人把長得柔弱的男孩養在家中,但沒見過娶過門的。你是中安人嗎?對了,你是哪里人?口音聽不大出來?!?/br>“沒有,不是,不知道是哪里人。”趙洛懿回話極為簡短,讓李蒙覺得好沒意思,但人一睡不著,念頭就極多,越是想越是睡不著。“在瑞州出生,那年到中安辦事,有人出錢讓我救你一命。你不愿意走,我就收了你當徒弟。”“我不愿意走?”李蒙難以置信。“你一心想著報仇,想跟我學武?!?/br>“那我學會了沒有?”李蒙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你不會也沒什么?!壁w洛懿云淡風輕道。即使在黑暗里,李蒙也知道趙洛懿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有很多話,他都看不懂。李蒙感到一陣心虛,別過臉,喃喃道:“我都不記得了。”李蒙以為趙洛懿會說點什么,沒想到他只“嗯”了一聲,起身幫李蒙掖被子,低沉的聲音說了句:“睡。”旋即李蒙才閉上的眼睛又睜開,趙洛懿的側臉冷靜沉穩,仿佛暮色中一尊不動如山的影壁,任憑黑夜吞噬。李蒙猛然深喘了口氣,不安地閉上眼。☆、一一八半夜李蒙起來尿尿,迷迷糊糊的,撞上一堵墻。“啊——?。。?!”一個驚天動地的聲音怒吼。“啊啊啊啊啊——————?。。。。?!”另一個更加天崩地陷的聲音加倍怒吼。趙洛懿提劍而出。走廊上倆徒弟一個比一個叫得大聲,誰都沒睜眼。頓時趙洛懿沒眼看了,出聲叫道:“李蒙、曲臨寒,你們倆干什么?”李蒙先停下來,一手按在咽喉,眼睛微微鼓出。曲臨寒是后腦勺被趙洛懿拍了一巴掌才停下來。“對不住,卡住了……”李蒙咳嗽兩聲,回頭看趙洛懿一眼,指了指拐角,“我去茅房?!?/br>“去,師弟你去?!鼻R寒笑道。李蒙提著褲子出來,走到門口,放慢腳步,想聽一聽趙洛懿他們兩個在里頭說什么,耳朵貼到門上,曲臨寒的聲音傳來。“靈州也不能呆,我和蔡榮打了個照面。師父,上一次在靖陽侯府,蔡榮似乎已經認出來了。”“東西你到底見著沒?”趙洛懿問。一陣沉默。即使隔著門,李蒙也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么“東西”,但和自己無關,李蒙抬手剛要推門,曲臨寒又道:“二師叔是好意,他始終是維護師父的,他對師父的心意,師父難道不知道。如今師弟什么也不記得了,師父將其強留在身邊,要是他一直想不起,難不成就叫他怨您一輩子?”屋里又靜片刻。趙洛懿的聲音傳來:“這是為師私事。”“弟子自然不敢逾越,這一年來,師父轉了性。要是換了從前,這話我不敢說。但如今,說一句旁觀者的實話。當初見到師父的那股銳氣,現在一絲也找不到了?!?/br>“你想說什么?”“徒兒不敢?!鼻R寒話聲一頓,片刻后又響起,“我與師弟如今都是無父無母無根無基之人,難免有一些想通之處。他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師父難道忍心見李陵斷了血脈?”“李陵?我不認識?!壁w洛懿冷冷道。“師弟如今前事俱已遺忘,之前瘋瘋癲癲,現在人清醒了,唯獨記不起遇見師父之后發生的事情?!鼻R寒慢吞吞道,“興許,這是命?!?/br>“曲臨寒。”趙洛懿話中已帶了寒意,似是警告。“從南湄回來,徒兒跟在二師叔身邊,見識過了肅臨閣。在我看來,十方樓與肅臨閣,并無太大不同,都是出鞘就要人命的利劍,差別無非在于,誰是執劍之人。大師伯貪財,二師叔是朝廷的人,三師叔武功略欠。”“這不是你有資格談論的事?!?/br>“師父就是殺了我,這話也要說?!鼻R寒音調霍然拔高,“要不是帶著這個拖累,師父執掌十方樓,對樓里弟兄都好。如今為了區區一人,枉顧樓中數百人的前途,太師父不會瞑目?!?/br>李蒙從來想不到,成天圍著趙洛懿轉的曲臨寒有膽子說這番話。再說也不是他死纏著趙洛懿,是趙洛懿不放他走。李夢不是滋味兒地想,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師父就不能放了師弟嗎?要是真的不放心,托付給朋友便是。就算沒有了師弟,我依然會侍奉師父左右?!?/br>“……”李蒙呆了,果然他們倆也是相好?就在此時。李蒙面前的門忽然拉開,一個收勢不住,李蒙一頭撞進趙洛懿懷里。“……師、師父,師兄?!崩蠲捎樣樥痉€,連稱呼也不忌了,干巴巴地笑了兩聲,“外面景致好,我多轉了會兒,沒打擾你們談話吧?”趙洛懿掃了一眼這個破舊客棧無人打點的院子,讓李蒙進來,朝曲臨寒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了,你照辦就是。實在不愿意,隨時可以走?!?/br>曲臨寒聳了聳肩,似乎并不意外,笑道:“徒兒告退?!?/br>被窩里趙洛懿的身體暖呼呼的,李蒙縮手縮腳地躺著,半天沒睡暖,想靠過去,心頭又別扭。才說了不喜歡男人,自是不能做出這等舉動引人誤會。“過來。”趙洛懿隨手把劍丟到地下,伸臂將李蒙抱在懷中。“不、不用……”李蒙肩膀被按住,掙扎不得,只得睜著一雙眼睛,緊張得心里撲通撲通跳。趙洛懿不理會,疲累地抱著李蒙入睡。李蒙偷看了他一會兒,愈發覺得這便宜師父其實挺好看的,許是順了眼??蜅5拇脖蛔颖?,恰夠遮風罷了,兩人依偎著,很快便溫暖起來,好入眠。在靈州呆了兩日,趙洛懿每天天不亮出去,李蒙起來時,就有買好的早飯。住的客棧不好,卻在兩天里吃遍了靈州的風味小吃,李蒙樣樣都覺得新鮮,不喜歡的總會剩下一些,趙洛懿拿來就吃,總惹得李蒙臉紅。趙洛懿從不嫌李蒙,他吃剩的東西,他拿去就吃,晚上還要給李蒙按腳。李蒙不干時,趙洛懿則說不能紓解勞累,第二天會影響趕路。李蒙總不禁想到曲臨寒說的“拖累”,畢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趙洛懿還給當護衛,這天大的便宜,沒給報酬已是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