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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字,說明許家是一家獨(dú)自送了糧草過去,并且量還不小。許家向來與裴家無甚淵源——至少在明面上晏承是從來不知的,那僅剩的可能就是許澤清了。他心里忽的冒出一個想法,又不大確定,被自己驚得硬生生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晏承,晏承……”“哎!”裴時嘉在他面前揮揮手:“回神了,想什么呢?”“沒。許家……真是慷慨大義,前線總算是不會糧草短缺了。”“嗯,來日一定要前去道謝的。”裴時嘉點(diǎn)頭。晏承又問:“冒昧一問,裴家與許家往日可是有過往來的?”裴時嘉想都沒想就說:“不曾啊,倒是聽說過許家。他們處江南富庶水鄉(xiāng),我們裴家常年在塞外,哪兒來交集呢。”晏承心里飛快想著,許澤清常年在外游歷,倒是有可能與他們裴家人有過交集,可能裴時嘉也不知道。但裴秀英在及笄之前都是不曾離家遠(yuǎn)行的,她和許澤清一定是從未相遇的。越想越亂,到了歇息的時辰,晏承還有點(diǎn)兒沒回過神來。他默默地,冷不丁防地問了一下系統(tǒng),說:“系統(tǒng),這天下除了我,是否還有他人似我一般,也擁有系統(tǒng)呢?”系統(tǒng)一下子沒想到晏承會這么問,它沒支支吾吾,干脆利落地就說了:“有人在的地方,就可能有系統(tǒng)。你是在想,許澤清也有系統(tǒng)嗎?”晏承被它說中,在心里默認(rèn)了:“是,他出現(xiàn)的時機(jī)太過突兀了。”系統(tǒng)也無法判斷:“即便是許澤清真的擁有系統(tǒng),若他不曾在我們面前使用,我也是不能看出來的。更何況,系統(tǒng)也有好多種啊……”“不過他上輩子就如此心懷天下,游歷千山萬水。說他是平凡之輩,只是想報忠家國,送糧貢獻(xiàn)所能及之力也不是不可。”晏承無法解決自己心里的疑惑,轉(zhuǎn)了個側(cè)身,裴時嘉被他的動靜驚擾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帶著鼻音問:“怎么了,晏承?睡不好嗎……”裴時嘉沒等來他的回答,伸過手來跨過晏承的腰身,手掌撫在了他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拍著晏承,像是要把他哄睡。晏承不由得失笑,裴時嘉說不定還睡得迷糊不清醒,這會兒哄著小孩似的哄自己睡,怕也是一醒來就忘了。不過奇的是,有了身后輕柔舒適的拍哄,晏承很快就來了睡意,他忘卻所有的事兒,隨著這輕拍一深一淺地呼吸,漸漸就入了夢。剛播種沒多久就淋漓盡致地下了一場雨。春雨貴如油,莊稼苗長得又好又快,放眼望去,仿佛能望見它們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長大,染綠整片大地。這里的日子安謐悠閑,除了訓(xùn)練、勞作,大家都再無其他玩樂。晏承和裴時嘉一商量,生怕這些兵都給悶壞,晏承提了用皮革、糙谷殼兒和棉花做些蹴鞠,好讓他們閑時耍玩耍玩。后來大伙兒日日都是分著批輪流耕作、訓(xùn)練、踢蹴鞠,雞鳴而起、日落而息,一時之間,竟如與世隔絕,悠閑自得。晏承和裴時嘉二人屋里的狼崽長大了不少,現(xiàn)在是天天鬧著要外出撒野,到處狂奔,一不留神,就讓這些天性嗜血的雪狼殘害了村民們養(yǎng)著的雞鴨。晏承事后被告知,又氣又急,當(dāng)即給那戶人家賠償了銀錢,把雪狼都帶回去之后,他不禁犯愁:雪狼天性如此,若是現(xiàn)在就扼殺它們的本能,日后放歸密林它們要如何生存。可現(xiàn)在它們還小,不管教管教它們,以后還得去禍害別人家的雞鴨。知道這件事的裴時嘉笑了:“下次讓小崽子們?nèi)ネ鈮Γ瑤鼈冡鳙C,等它們在外邊撒野瘋夠了,再帶回來就不會去折騰村民的雞鴨了。這樣,還能先提早鍛煉它們的野性。”“也是。”晏承暫時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能隨了裴時嘉的意思。又一日,裴時嘉與晏承一同前去大集市上準(zhǔn)備飛鴿傳書回京城裴府,向裴夫人報平安、說近況,他們倆剛進(jìn)入人潮中,就聽得村民們在議論紛紛。“南邊昭王是要反了!”“聽說是暗中蓄養(yǎng)了千萬大軍,準(zhǔn)備北上……”“哎,西邊未定,南邊戰(zhàn)事又起,還是北邊平靜自在咯。”“難說,萬一呢。”想不到,民間的消息還是走通得更快。這會兒,朝廷也定是沒有心思管他們,更別提發(fā)圣旨了。晏承和裴時嘉聽了,對視一眼,都看見彼此眼里的震驚。晏承還好,他是知道這事早晚會來,只是乍聽到這消息,若不驚訝反而怪異。而且,他還知道這昭王起兵篡位不成,最終還是會由著親征的皇帝了結(jié)。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還是皇帝親自出征平叛昭王。第47章征召按照系統(tǒng)的說法,因?yàn)樗谝稽c(diǎn)點(diǎn)改變裴時嘉的生平軌跡,所以連帶著這個時空的一些事件也可能會隨之改變。譬如烏蘇的覲見結(jié)盟,譬如昭王起兵的提前。晏承和裴時嘉都聽見了集市上的傳言,他們倆不動聲色對視之后,都不約而同沒有談起,打算回到營里再說。他們先將信寄了出去,而后晏承與裴時嘉買了一些日用的東西和鮮rou就策馬回營地了。在石屋里,裴時嘉說:“那個事,現(xiàn)下京城還沒來消息,我們暫且先觀望著。”皇室之間的爭斗向來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夠參與的。晏承也巴不得裴時嘉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他點(diǎn)頭:“嗯……若是昭王真的起兵,內(nèi)憂外患,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啊。”他不禁想,大齊當(dāng)朝皇帝無功無過,天下也還算安定,昭王這個時候起兵,若真的奪了皇權(quán),怕也是難以得民心。百姓們對誰當(dāng)皇帝無甚在意,只要天下安寧無戰(zhàn)亂,能夠溫飽,過自己悠閑的小日子就成。勞民傷財(cái)?shù)氖聝菏亲钤獍傩赵嵅〉摹?/br>“是。”裴時嘉想到父親的書信,沉吟道,“西邊暫時無需擔(dān)心了,父親說能守住、能打贏,定是可以的,只是時日的長短罷了。若西邊平定下來,古羌至少要五年休養(yǎng)生息,我們也能稍稍過一段清閑日子。”“嗯,只盼那一日早早抵達(dá)。”“皇上早年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眼下若不召西邊的將領(lǐng)回朝南下,約莫是要親征討伐南邊的。”裴時嘉細(xì)細(xì)想了說道,“蓄養(yǎng)兵力不是易事,昭王的動作即便再小,皇上的眼線也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難說皇上不知道他的心思。一直沒有出手動南邊,該是小小地縱容了他一回。”“即便是當(dāng)下西邊戰(zhàn)事吃緊,若一旦交戰(zhàn),昭王是必?cái)o疑的。”晏承跟著說道,“昭王再怎么招兵買馬,也該抵不過皇上周身的勢力。”裴時嘉見他這么說,詫異地望他一眼,不甚贊同的搖頭:“最忌輕敵,皇上放任昭王養(yǎng)兵便錯了第一步。難說……”兩人看著對方,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