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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吃食,每日就吃兩碗白飯,也照樣身強體壯沒病沒痛。反觀段涅,三不五時就要病一場,酸苦咸甜的湯藥一碗接一碗,以致后來不喝那些玩意兒了,身上都縈繞著一股難言的藥味。小時候不懂事,總以為段涅吃的都是好東西,見他天天喝藥,自己卻沒有,就以為是他小氣,不肯分給我。于是某天我趁段涅不注意,偷溜進他的宮殿,看到桌上正放著碗溫熱的湯藥,饞蟲作怪,興高采烈跑過去端起藥碗仰頭就喝了。還不是小口喝,一大口貪心地將小半碗藥喝了個精光,連點渣都沒剩下。然后報應就來了。本以為是珍饈,沒想到是餿水。那味道,真是我平生嘗過的最復雜難解的滋味,仿佛腌制了數年的沉泥,用陰溝里的水調和,再加進少許香料,這便成了。古怪的滋味在舌尖炸開,想要吐掉,食道卻還停留在上一指令,乖乖全數咽了下去。咽下的那瞬間我就哭了,大哭,以為自己吃了什么臟東西,命不久矣。動靜太大,想不讓人知道都難,段涅寒著臉匆匆從外面進來,見我如此,二話不說從桌上拎起茶壺就往我嘴里灌。那會兒正好是夏天,屋里常備涼茶,我掙扎著被段涅灌了個水飽,又因為之前喝下去那么一碗惡心的東西,哭著哭著便吐了出來。直到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干凈了,我還在一下下小聲抽泣,整個人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明明知道做壞事被抓住了免不了一頓修理,卻仍不能阻止我一再地挑戰段涅的耐心。也許那時候我便模糊地意識到,用一頓打換取他對我的注意,這筆買賣相當劃算。段涅扳過我的身子,蹲下身用衣袖為我擦去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體液,微蹙著眉道:“以后不許碰我的藥,聽見了沒?”“……嗯。”“說聽見了!”“嗚嗚聽見了……”我哽咽著,為自己爭辯,“我就是想知道……皇兄偷偷在吃……在吃什么好東西……”“不是好東西!”他指著空了的藥碗,厲聲道,“這些都是毒,劇毒,再喝一次你的五臟六腑都會化為膿血,到時候別說我,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下次不準碰!”他其實是在騙我,但小孩子總是會信以為真的,特別是當對方一臉正色警告你的時候。我嚇得立時呆住,打著嗝小心問他:“那皇兄……你,你不是也中毒了?”他摸了把我的發頂,從桌上糕點盒里取出一塊梅花糕塞給我,隨后牽起我的手起身往門外走去。“皇兄和你不一樣,這些東西對你是毒,對我卻是苦口良藥?!?/br>那時覺得他說這句話時語氣怪怪的,讓人聽了心里發酸,長大后才后知后覺明白一點那其中的苦澀、自嘲與艷羨。苦澀、自嘲是對他自己,艷羨是對我。他向往我的活力,羨慕我的康健,這是他一輩子求而不得的東西。走到門外時,我發現兩邊跪滿了戰戰兢兢的宮人,有幾個正是負責伺候我的太監,我要做壞事,自然就讓他們在外面給我把風了。“皇兄?”我小口咬著梅花糕,疑惑地仰頭。他垂眸看了我一眼,沒什么表情道:“他們沒看顧好皇子,就要受到懲罰?!?/br>有幾個膽子小的宮女聞言已嚶嚶哭泣起來,嘴里不住喊著殿下饒命。那會兒我不明所以,只知道懵懂地點頭,隨后緊跟著段涅的步伐逐漸遠離了那些人。后來,那幾個伺候我的太監便再沒有出現,我也沒追問過他們的下落。喝完藥,我將藥碗還給劉福,他接著呈上來兩瓣蜜餞讓我去除口中的苦味。我捏著晶瑩的果rou,突然道:“以前寡人在鳳梧宮吃過一種糕點,形似梅花,食之有花香,滋味清甜,松軟可口。你去打聽一下是誰做的,寡人想再嘗一嘗那梅花糕?!?/br>劉福躬身道:“是。”那糕點我從未在別個宮里吃到過,只在段涅那兒吃到過幾次,想來不是御廚的手藝,該是鳳梧宮自己小廚房做的。擦了嘴,凈了手,劉福剛準備要退下,我叫住他,問:“那孩子還活著嗎?”劉公公聽懂了,老臉紋絲不動,低聲道:“已經長到尋常嬰孩那般大了。”看來是天意了,我長長嘆出一口氣,道:“替寡人擬旨,趙氏生產時血崩不治,念其孕育皇長子有功,追封為趙嬪?;书L子賜名‘辛’,送至鳳梧宮由鳳王撫養。”辛,大罪也。對于皇子不交由嬪妃撫養,而是交給一個諸侯撫養,劉福不敢置喙,領命安靜退下。“遵命?!?/br>第13章我好的差不多了,就又去找段涅的麻煩。自從做了皇帝,酒色不能使我沉迷,招惹段涅倒成了讓我樂此不疲的事務,真是叫人費解。到了鳳梧宮,正是段涅服藥的時間,端藥的宮人見了我就要跪,叫我止住了。“就這一碗藥?”我順手從托盤上取走藥碗,放鼻端嗅了嗅,忍不住因為那刺鼻的氣味皺了五官。比我那碗還要惡心百倍。宮人謹慎道:“是。太醫說殿下身子現在太虛,藥力不宜過猛,是以只開了些溫和的湯藥慢慢調理。”我嗯了聲,讓其余人在門外候著,手里端著藥碗進了殿內。殿內的宮人見我俱是一驚,剛要跪,我打了手勢,讓他們不要出聲,悄悄退離。宮人躬身領命,悄無聲息排成一溜兒出了殿門。殿內霎時空了下來,除了我的腳步聲,一片寂寥。鳳梧宮的地磚漆黑如鏡,夏天特別涼快,冬天點起地龍時又很暖和。而此時,其上倒映著搖曳的燭塔,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竟有幾分“流螢幾點,飛來又去”的意境。段涅安靜地窩在床榻上,在輕透的紗幔后顯出一抹朦朧的剪影。我走過去輕手輕腳掀起床幔,用鉤子固定,坐到床沿喚他:“皇兄,起來吃藥了?!?/br>段涅聽到我的呼喚睜開眼,一雙眸子黑沉似井,不見半點惺忪之態。我懷疑他壓根沒睡,一早就知道我來了。他撐起身,想要從我手里奪過藥碗,我不讓,將他輕輕往后推,靠到床頭。我的手貼在他胸口,透過薄薄的衣料能清楚感受到底下規律跳動的心音。仿佛受到某種蠱惑,我順著衣襟的縫隙,整只手掌探了進去,曖昧地撫過他的肌理,像一條黏膩的蛇。這下段涅終于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