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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說明有戲。況且今日太子殿下和壽陽公主都在,指定能順風順水?!?/br> 顧慈玉指絞繞著披帛,面紅心跳,有種丑媳婦終于要見公婆的羞臊忐忑感。 一切都收拾妥當,她辭別祖母和母親,同顧蘅一道登上進宮的馬車。 車影縮成豆子大小,裴氏扶顧老太太進門,后頭又碌碌趕來一行人,領頭的正是鳳雛宮的一等宮人燕枝。 她進前福了個禮,笑容得體道:“奴婢奉貴妃娘娘之命,特來府上接葉姑娘進宮,赴今日的花宴?!?/br>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怕,不會有事滴~ 就是讓葉進宮送人頭。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下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太液池畔掛滿各色戳紗宮燈,笙歌聒耳。一眾貴女各自圍簇著,邊飲瓊漿邊談笑風生。 顧家姐妹一來,聲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轉向她們。 今日這場花宴為何而辦,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說白了,她們都是被皇后娘娘強拉過來,給顧慈這朵紅花當綠葉的。 雖說有些不甘,可就這幾日顧家的勢頭,誰也不敢吱聲。加之還有個出了名護短的太子撐腰,連沈家人在她們面前都得夾起尾巴做人,更何況她們這些小嘍啰? 識時務者為俊杰,第一片綠葉端起杯盞,主動過來跟顧慈套近乎。緊接著第二片、第三片……都陸續過來。 顧慈自幼養在深閨,甚少出門,雖不似顧蘅那般八面玲瓏,但因著性情溫和,待人有禮,又博覽群書,無論來人同她聊什么,她都能說上話,甚至還能一語點破疑惑,讓人有醍醐灌頂之感。 漸漸,那些原本迫于形勢才來同她攀談的姑娘,都收起不屑,開始真心實意同她結交,見她口渴,還主動給她沏茶,囑咐她“小心燙”。 一時間,整個花宴都以她為中心圍成圈,以至于都沒人注意到,岐樂也來了。 她不僅來了,還精心打扮了一番。 光是為束出一段小蠻腰,她就餓了一天一夜,連口水都沒敢喝,害得她現在走路打飄,看人都帶重影。自己這般辛苦,最后卻還是遭冷落? 她余光瞥著顧慈,袖子底下的兩只手不自覺交握在一塊,十枚尖尖指甲在腕上掐出深痕。 等著吧,今日過后,看你還怎么笑得出來! 遠處有內侍吊高嗓門道:“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壽陽公主到?!?/br> 在座眾人皆起身相迎,岑清秋扶著宮人,同壽陽公主走在前頭,一路談笑。二人皆衣著富貴,舉止端莊,瞧著不像母女,倒更像姐妹。 沈婉兮悻悻跟在后頭,根本插不上話。 她這幾日風頭盡失,人一下蒼老許多,即便施了層厚厚的脂粉,依舊蓋不住那骨子里透出來的頹色。明明與岑清秋年歲相仿,瞧著卻跟她母親似的。 “都起來吧,今日請你們過來,本就是讓大家湊在一塊,賞賞花,聽聽曲的,沒得叫這些俗禮擾了咱們的雅興。” 岑清秋落座,目光在席間逡巡一圈,落在顧慈身上,鳳眸微瞇,片刻后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怎的太子還沒過來?” 她語氣隨意,仿佛真只是信口一提。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皇后娘娘最討厭咋咋?;5娜?,遇事不慌不亂是她對兒媳的首位要求,倘若顧慈因這一句話就露出絲毫慌神或沮喪,接下來就難了。 眾人都為顧慈捏汗,就連壽陽公主也忍不住關切地往她身上瞟。 顧慈本人倒是一派氣定神閑,始終保持著恭敬垂首的姿態,目不斜視,仿佛并未聽見剛才那句別有用心的話。起身時,腕上兩個銀鐲都不曾磕碰出半點聲響。 岑清秋支頭瞧著,眼里略略浮出一點笑,朝秦桑微抬下巴,秦桑便打發身邊人去東宮。 昨日太子殿下來長華宮用膳時,皇后娘娘再三叮囑,除非她派人去請,否則他絕不可過來。如若殿下不肯,她隨時都會中止花宴,再不給顧二姑娘機會。 好在殿下和姑娘都沉得住氣,沒得在第一關就敗下陣來。 眾人齊齊松氣,壽陽公主和顧蘅各自投來贊許的目光。 顧慈淡笑點頭,手指撫摩著茶盞壁,心里沒來由地不安,直覺哪里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身后似有一雙目光猙獰望來,她回身去尋,那感覺又不見了。 宮人們手捧漆盤魚貫而來,跪在每個席案邊,奉上糕點。就是尋常的杏仁糕,雕刻成花型,只是顏色…… 顧蘅餓了許久,迫不及待伸手去拿,卻被顧慈一把抓住,“不、不能吃……” 她直著眼睛,臉上血色盡褪,手抖得厲害。 顧蘅立時警覺,四下張望了遍,握住她的手,一面安撫一面小聲詢問:“里頭有|毒?可宮里的吃食都是拿銀針試過的呀?!?/br> 顧慈抓起茶盞猛灌,緩緩平復心緒,“里頭被人加了銀杏芽汁,銀針根本試不出來,少許幾滴就能致昏迷,若是將這一盤都吃了,這會子就該去閻王殿前報道了。而且……” 她左右瞧了眼,眉頭擰得愈發緊,“只有我們這份被動過手腳?!?/br> 顧蘅大驚失色,忙要告訴皇后娘娘。 顧慈趕緊攔住她,并非不想揪出那惡人,而是她已知曉那人是誰。 葉蓁蓁,前世她便是用這法子,往自己湯藥里頭下|毒。銀杏芽汁極難辨認,若非自己栽過一次跟頭,對這氣味尤為敏感,恐怕現在就…… 可她若沒個靠山,又是怎么混進宮來的?現在人又在何處? 若貿貿然告訴皇后娘娘,只怕會打草驚蛇。她既有本事混進來,定也做好隨時能脫身的準備。 恐怕眼下她手里早就拿捏住一個做點心的廚子,可當替罪羊。到時再栽贓到皇后娘娘頭上,那自己和皇后娘娘間的嫌隙,就這輩子都別想消了。 抓賊要拿贓,不如將計就計…… 她翹首尋望戚北落的身影,卻只聽宮人道:“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說現在還有政務尚未處理完,就不過來了,望皇后娘娘和公主,還有諸位姑娘盡興?!?/br> 四座嘩然,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來。 顧慈睫尖細顫,面上不顯山不露水,捏著茶盞的手卻因用力而微微發抖。 夜秦使團都走了,他還有什么政務能忙得脫不開身?分明就是不想來。難不成還在為柳眠風的事吃味?偏偏還是這節骨眼。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暗暗嘆氣。 岑清秋看在眼里,抿了口香茗,淡淡道:“北戎這幾日不安分,太子想是愁這個去了。不來也罷,咱們玩咱們的,左右到最后吃虧的是他?!?/br> 算是幫顧慈解了當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