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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下巴,放了手里的冰書,對隔桌的子若道。“嗯。”子若應了一聲,目光依舊落在書上。“這書到底有什么好看,你不是學富五車嗎,這本沒看過?”云朗起身,打拳。“溫故而知新。”子若淡淡地道。“溫故而知新。”云朗微微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的那本書哪去了,有幾個姿勢我們確實需要再練練。”子若臉紅了,瞪了云朗一眼:“杜將軍,你可有一絲正行沒有嗎?”“我的房,我的床,我的人!”云朗理直氣壯地道:“還要什么正行。”云朗說著,一個旋轉直.直地往床上一躺,攤手攤腳地道:“賢妻,過來服侍為夫吧。”“請杜將軍稍待。”子若根本不理云朗那一套。“過來啊!”云朗伸出左手,活動著手腕和手指:“來,讓為夫試試這左手可是完全好用了沒。”子若手里的書刷地扔向云朗,云朗一手將書打飛,一邊騰地起身,抱了子若,扔到床褥上:“你這身手,和本將軍比起來,可是差多了,乖乖受擒吧!”云逸和沈小茹在花廳里調配草藥,秋清羽懷里抱著劍,側靠在花廳窗前,透過珠簾,看他們兩個。“當歸要幾錢呢?”沈小茹被面前復雜的幾百種藥物弄得有些暈了,臉色紅紅地問。“和半夏一樣。”云逸微微笑道,手里的折扇點過去,指在已稱好分量的半夏上。“哦,對了。”沈小茹臉紅紅地,拿了當歸去稱:“這個也是3錢。”秋清羽發現一個問題,每次沈小茹和杜云逸說話,沈小茹都會臉紅,而杜云逸都會笑。真是有夠奇怪,問一個藥材幾錢嘛,臉紅什么,不過就是告訴她用了幾錢而已,笑什么。小左在銅鼎里熏香,問秋清羽道:“秋大俠,你覺得今日用什么味道的熏香好?”秋清羽答非所問地道:“醋。”“什么?”小左沒聽清。秋清羽悚然一驚,我去,難道我剛才心里是覺得自己在吃醋,所以才會說出一個醋字?小左也不由笑了,好像是故意地道:“我看這位沈姑娘溫婉嬌羞,與我家三爺相配,倒是極好的。”秋清羽冷冷地看了小左一眼,小左立時感覺到有殺氣。“只是做妾而已,秋大俠不必介懷。”小左忙解釋。“那么好的女孩子,憑什么給你家三爺做妾?”秋清羽冷冷地道。“我的秋大俠,您小聲點。”小左嚇出一身冷汗來,只是花廳里的人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談話。小左松了一口氣道:“我聽婓側妃之意,正是如此呢。”花廳里的杜云逸本是在輕搖折扇的,隨著小左的話音,折扇好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搖動,臉色卻是未變。秋清羽一直看著杜云逸,見他聽了小左的話竟然毫無表示,冷哼一聲,轉身挑了簾子出去了。小左吐吐舌頭,這位秋大俠于我家三爺想來也是極好的,只是可惜啊。主子的事情,還是別多想了,小左隨意挑了一味香料,填進了香爐。☆、138.第138章簫御史病重,上表請辭。皇上回復了旨意,請簫御史安心養病,勿以朝中為念。其后簫妃在宮中因逆顏犯上,被貶為采女,又因伺候皇后不周,被廢黜貴女封號,逐其歸家自養,簫妃因不堪受辱,撞階而亡。簫御史病中聞此噩耗,當即吐血,性命垂危。其子簫向前本想入宮為父請命,卻驚了九殿下子若的座馬,被當場杖殺宮門之外。噩耗再次傳入簫府,簫御史正不顧老管家的勸阻,執意站在暖閣上看樓下的雪景。寒風蕭瑟,暖閣的欄桿上已是落了厚厚的一層雪。京城幾日大雪,四處一片潔白。冷清的簫府內,更顯肅殺。傳遞消息的下人匆匆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在簫御史身后,卻遲遲不敢開言,簫御史卻似乎已經猜中:“是不是前兒出了意外?今日一早,他不顧我的勸阻匆匆進宮,只怕皇上要降罪的。”“是,是,老爺……”下人的聲音哽咽了:“皇上到沒有降罪,實際上少爺他尚未來得及進宮面圣,就又沖撞了回宮歸寧的九殿下,被殿下杖殺宮門……。”簫御史驟聽之下,如重石錘腹,張嘴,又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老爺。”老管家慌忙扶住簫御史:“老爺,您節哀,您節哀啊。”簫御史半天,才站穩身形,忽然仰頭長笑:“可笑啊,可笑啊,我簫某一生忠君為國,到頭來卻落得個受盡猜忌,兒女雙亡的下場啊。”簫御史再長笑數聲:“杜云軒,杜丞相,老夫到底還是輸給你了!簫某愧對先皇,愧對先皇啊……”簫御史自以為忠肝義膽,自以為是在對皇室盡忠,到頭來卻也還是落得如此下場。他悲憤,哀嘆,自己圖謀不足,自己機關未盡,自己心有不甘,卻到底大勢已去。簫御史最傷痛的,是他始終無法得到皇上的信任和支持,卻不知皇上所有的信任和支持都早已給了杜云軒一人。干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簫御史嘴里再噴出一口鮮血來,閉目氣絕。云軒披著白裘,進宮去見子易。子衿引了云軒直行到皇上寢殿前,止步:“婢子未奉命不敢僭越,請丞相大人自行入內吧。”云軒點點頭,又停下腳步道:“碧荷呢?”“碧荷姑姑這幾日抱恙避諱,不敢伺候丞相大人。”子衿微微福禮,恭謹地答道。“多照拂一下碧荷。”云軒輕嘆口氣:“她性子柔弱,該是好哄一些的。”“是。”子衿恭應著,退了下去。寢殿里升了壁火,又擺放了數個暖爐,烤著清茶,甜香而又溫暖。子易躺在龍床上假寐。側耳聽著云軒褪了白裘,又解了長袍,走到床側。“不起來給先生問安嗎?”云軒的聲音淡淡地,聽不出喜怒。子易只得睜開眼睛,磨蹭著下地,對云軒行禮道:“易兒見過先生。”屋內很暖,子易也只穿了淡黃色的小襖和長褲。其實這是云軒的規矩,子易、凌墨或是千錦單獨與他一起的時候,不得著長袍,便是著了長袍,見了他,也要解開緞帶,免他想要做什么的時候,長袍箍著礙事。云軒的手探入子易的頸間,微涼,子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先生走了很遠的路嗎?手都涼了。”云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