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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了家法,請責。杜百年看著兒子良久,才道:“你那免打的金牌,還留待日后再用嗎?”“爹,兒子知錯了。”云軒的臉紅了:“爹一直照顧、體恤兒子,兒子卻總讓爹為難。”杜百年冷哼一聲:“虧你還知道。”云軒其實一直都知道的。自王妃彎彎故去,多少人家惦記著將貴女嫡女,嫁到杜家來做王妃,那些年來,給杜百年提親的人簡直可以用日夜不絕,踏破門檻來形容。但是杜百年一家也不曾應。但凡女方家中是有權有勢,有頭有臉的,甚至稍有富貴的,杜百年都是一口回絕。是這些嫡親貴女不好嗎?當然不是,杜百年只是顧及云軒。云軒在朝中為相,動輒與人為敵。甚至就連王妃彎彎的母族彎家,也一度與杜家勢同水火。王妃彎彎的嫡親兄長,仗著是云軒舅舅的身份,在朝堂上掌摑云軒,只因為云軒推行重典治貪墨,觸動了一些老臣重臣的利益。杜百年為了兒子,親自上殿,將妻舅一腳踹翻,責他倚老賣老,不顧忠義。有此前車之鑒,杜百年便下了決心,不納娶貴家女子為妃,免因身份之故,成為云軒掣肘。故此杜百年只尋小門小戶人家的嬌女眠花臥柳,卻從不曾于富貴之家納妃立妾。但就是小戶人家的嬌女,若是有了杜家骨rou,只怕也會宅院相爭,為免云軒因家事煩心,他命秋清離配置“送子湯”,每一個他睡過的女人都得喝。這個“送子”當然是“送走”之意。而云軒給小夫人按月送的“送子湯”,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未阻止或是反對過。所以這么多年來,杜百年睡過的女人不少,卻從沒有哪個女人懷上孩子。誰能體會他這個當爹的心,為了兒子云軒,他可以不要王妃,即便因此遭人詬病;不再要子嗣,即便他做夢都想有個閨女來疼愛;甚至,連男人最看重的面子都不要了。因為他從壯年至今,既不娶妃,也再無子,外間都暗暗風傳,影射杜百年其實是因為“無能”“不.舉”,才會不敢娶妃,不能生子……初聞這石井傳聞時,杜百年這一口老血啊,簡直是要活活嘔死。可是,看著來給自己請安的兒子云軒,想想他年紀輕輕在朝中為相的艱辛,杜百年就硬是將那一口老血咽下去了。“這次的事情,也不全怪你。”杜百年到底還是沒舍得因為別的女人打他的寶貝兒子。“小夫人確實僭越了。”杜百年輕嘆氣:“我是辜負了她,可是,她不該對霓兒母女下手的。”經沈小茹診脈,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婓側妃所懷,為千金,這對杜百年來說,實在是莫大的安慰了。“小夫人和玉環確實是弄走了賬上不少銀子,你去查吧,追回來多少,都撥到你賬上。”杜百年揮了揮手:“去吧。”云軒回房的時候,凌墨正站在書案旁發呆。有似墨兒這樣的賢妻,云軒覺得自己比爹有福氣多了。“丞相。”凌墨欠身,臉色有些紅,他剛剛沐浴過,身上有股淡淡的檸檬香氣。凌墨偏愛檸檬的香氣,衣服的熏香也常選這種味道。云軒坐在椅子上,拉著凌墨到他身邊,示意他坐到自己腿上。凌墨的臉又紅了,小心翼翼地坐下了,卻不敢坐實。云軒吻了他的唇,手也從他的小襖里探進去。凌墨由著云軒索.取,低聲喚了一聲:“云軒。”云軒不理他,吻得更為霸道,手從上面落下去,探到他的腰間。“丞相。”凌墨忍不住躲閃。云軒笑道:“本相是體恤你,要替你除了刑飾的,不過,你若喜歡,也可以再含三天。”“丞相……墨兒……”凌墨有些慌亂,屈膝跪了下去。“喜歡,還是不喜歡?”云軒用手抬起凌墨的下頜。凌墨的五官怎樣看都沒有一絲瑕疵,細嫩的肌膚,雖是不似千錦那樣白皙,卻更有一種陽光之美。“墨兒求丞相,除了吧。”凌墨小心地道。當日被罰時,云軒曾說過他若將功折罪,便可除去刑飾的,可是小夫人尚未伏誅,云軒就遣他去做另一件事,并沒有命他除去刑飾。除按規矩每日取出刑飾清洗時,能歇上一個時辰外,其余時間都是要含緊刑飾的,無論是吃飯、睡覺或是讀書、辦案,凌墨這幾日來在外辦差,著實是吃透了苦頭了。今日凌墨回府,沐浴更衣時,云軒還沒有回來。他無奈之下,只得再含了那可惡的水晶刺猬,一直站在這里等云軒回來的。“以后若是不乖,還有別的法子收拾你。”云軒用手點了凌墨的鼻子。“是,墨兒不敢。”凌墨低聲應道。凌墨的睫毛極長,眸似嬰兒般黝黑發亮,有些委屈,有些怯懦,有些濕潤時,簡直看得云軒心里癢癢,恨不得狠狠地弄哭了他,才覺解癢。云軒既然這樣想了,便不再遲疑,按了凌墨,拽了水晶刺猬取出.來,自己便入了進去……凌墨已有許久不曾跪地承恩,今日丞相興起,他也只能順從忍耐,在一陣陣的眩暈中,感受著他家丞相的快樂,那,也是他的快樂。千錦和子清在房中對賬。兩個那般年輕,又那般俊逸的少年,安靜地對坐案頭的時候,簡直美景如畫。“子清少爺,賬目上有什么問題嗎?”千錦先放下賬冊,端了茶問道。“千公子的問題,也就是子清的問題。”子清也放下賬冊,微微笑道。云軒前些日子讓子清查千錦的帳,今日又讓千錦來查子清的帳,兩人心里都各有心機,相互試探。“我沒什么問題了。”千錦站起來:“子清少爺呢?”“那真是太好了,我這里也沒什么問題。”子清也站起來,與千錦似乎心有靈犀,又似乎心照不宣。千錦卻沒看他,只是點了點頭:“那千錦告退了。”“千公子。”子清微微一笑:“千公子身子沉了,還要為大哥侍寢嗎?”千錦微停了腳步:“子清少爺僭越了,這種問題在杜家,是要被打嘴的。”子清微欠身:“子清多言。”千錦微欠身回禮,緩步走了出去。子清暗暗蹙眉,這個千公子,看起來懦弱,卻是鋒芒不露啊。“蹴鞠賽后,就是你我大婚之喜了。”云朗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