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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覺的認為和祁景風有關。但是現在也無法去問了,只能寄托于朋友的消息。肖升也嘗試聯系了很多朋友,但一無所獲,他這才發現,白昉的存在感居然這么薄弱,他幾乎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社交賬號,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會去哪兒,就好像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連一朵水花都沒有,根本無從查起。肖升不得不去詢問何若帆,因為看起來,除了白昉的父母親人,只有何若帆最了解他了。一開始,何若帆并不愿意告訴肖升關于白昉的任何消息,但是,隨著朋友那邊長時間的搜查無果,他漸漸焦躁起來,只能和肖升一起尋找白昉的下落。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轉眼到了三月,白昉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何若帆的煙癮越來越重,他看起來神色憔悴了很多。肖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覺得,還是要去問問祁景風,白昉為什么會走,祁景風絕對脫不了關系!”“不能讓祁景風知道!”何若帆臉色陰霾的拒絕,“我好不容易讓他們……沒什么,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空理我們。”何若帆臉色一變,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旁邊的肖升敏銳的察覺到一些不尋常,說起來,他的確也很久沒有聽到祁景風的消息了。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從祁景風開始治療眼睛的時候開始的,而且趙恒告訴他,祁景晴也很久沒有出現了,懷疑是所謂的舅舅把他們都帶走了。但是趙恒和肖升無法報警,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的猜測,更何況只能算做朋友,一點親屬關系都沒有,警察肯定不會相信他們的說辭。“是你牽的線吧,何若帆。”肖升推測道:“祁景風兄妹躲了這么多年,李玉又突然倒了,聽說曾經的祁氏集團案件要翻案了。”何若帆呼出一口煙霧,笑道:“是又怎么樣,我是為了白昉好。”“那只是你以為的好!”肖升忍不住揪緊了對方的領口,“白昉是個成年人,他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你這個前任來指手畫腳!”前任兩個字讓何若帆瞇起了眼睛,他盯著肖升的眉眼,幽幽的說道:“你連前任都算不上,肖升。”“我不是你,我也不會成為你。白昉曾經這樣和我說過。”肖升推開何若帆,“我現在明白了,的確,我不可能像你這么無恥。”何若帆突然笑了起來,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像樹枝刮擦著地板,難聽的似乎更像是哭聲。肖升見他笑了一會兒,猛然劇烈咳嗽了起來,腰背佝僂著,像個癲狂的瘋子。“會找到的,我會找到他的……”何若帆擦去因為咳嗽,眼角滲出的淚水,喃喃自語道,他絕不會想到,恰恰是祁述出于內疚,幫助了祁景風東山再起。肖升看了會,眼里露出一絲憐憫和譏諷,“就算白昉回來了,他也永遠不屬于你了。”說罷便走開了。他必須想辦法聯系上祁景風,解鈴還須系鈴人。……“晴晴,來,把遺囑簽了。”王銘最近被祁述接連不斷的sao擾弄得心情煩躁,沒想到他居然要翻案,當年的事故深究下去,他們兩個都逃不了干系,王銘不相信祁述會自毀前程。“舅舅……哥哥說,要叔父也在場,做一個公證。”祁景晴推開桌上的文件,頂著王銘漸漸冷下去的臉,鎮靜的說道:“因為哥哥的眼睛不便,所以還需要第三方律師在場,同時錄像作為存證。”“如果舅舅不答應,那必須等到哥哥拆線后,雙眼恢復了,我才答應簽字。”王銘捏著手里的鋼筆,青筋暴起。前段時間,祁述向法院提了翻案,導致祁景風兄妹作為了重要人證,被隔離保護了起來。他看了看祁景晴身后的人,費力的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晴晴這是不相信舅舅?”“我只是更相信哥哥而已。”祁景晴站起身,“叔父也和我說了一些當年的事情,我們需要好好想想。而且,舅舅你現在,需要關心的不是遺囑,而是怎么應付法院的調查吧?”“祁景晴!”王銘重重的扔出手里的鋼筆,一改慈愛的模樣,“你的學費還是我付的!你忘記了嗎?!”祁景晴躲在人后,笑道:“如果舅舅介意這個,那等到遺產到賬了,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給您的。”“好了,我走了,哥哥還等著我呢。”祁景晴打開門,對著面色鐵青的王銘揮了揮手,“舅舅,法庭見。”王銘眼看著祁景晴離去,卻毫無辦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難道祁述真的愿意犧牲自己,把他拖下水嗎?!當年的案件被處理的很簡陋,甚至很多證據都不完整,這給翻案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加上時間久遠,一些證人都不在世了。在祁述和王銘互不退讓的情況下,祁景風終于等來了拆線的日子。他必須快點恢復,祁景風習慣性的摩挲著袖口上的藍寶石袖扣,肖升告訴他,白昉已經失蹤半年了……祁景風曾經通過袖扣里的定位找過,但是白昉單方面的關閉了定位,這就完全失去了線索。“哥哥,你看見我了嗎?”護士緩緩將紗布拆下,祁景晴激動的在哥哥眼前揮著手指,“看的清楚嗎?”“……晴晴,你胖了。”祁景風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適應了久違的光線,他的視線在祁景晴身上轉了一圈,然后低頭看到了藍寶石袖扣,輕聲說道:“白昉,你讓我再次看到光明,我卻把你丟到了黑暗里……”“哥哥……”祁景晴抱住了他,喜極而泣,所有的擔憂和壓力此刻都爆發了出來,“我好怕你再也看不見了……”“別哭了,晴晴。”祁景風摸了摸懷里的meimei,揚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屬于我們的一切,都會回來的。”第50章第50章第五十章兩年后,不知是誰寄來的一份關鍵的錄音證據,讓祁氏集團的案件終于翻案成功,王銘和祁述雙雙入獄,但由于祁景風的幫助,加上祁述提供了相當多的證據,所以輕判了好幾年。而且祁父最后一刻委托的另一位律師也出現了,遺產順利的進行了分割。“哥哥,是白先生寄來的錄音吧。”祁景晴推遲了留學的時間,現在她終于可以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了。“我當初,錯怪了他。”“他躲了我這么久,終于露馬腳了。”祁景風對著鏡子整理著襯衫,這兩年,他在祁述的幫助下,重新建立的祁氏集團,雖然還完全比不上原來的規模,但一切事物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除了,白昉還沒出現。祁景晴打量著如今極為俊朗的哥哥,褪去了往日的陰霾,好像擦去灰塵的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