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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婿將來能穩穩壓過繼女的夫婿一頭,小衛氏在睡夢中都笑醒了好幾次。 ………… 三月放榜后,韓尚德理所當然地落榜了。他舊習難改,又在洛京城內的花街柳巷中流連了一個月,將書肆老板給的話本尾金全部消磨在百花樓的朝云姑娘身上后才準備回涼州老家。 聽聞此信,圓真前來送別。 韓尚德眼睛盯著哭喪著臉的書童映川收拾東西,嘴上卻與圓真說著話:“小和尚,說認真的,你究竟想不想還俗啊?以你的手藝,出去不愁沒飯吃。” 圓真看了眼門外,確認無人路過:“小僧……再等等看吧。” “少爺,請您挪挪貴體。”映川手里捧著一疊衣服,狠狠地向韓尚德撞過來。 “哎呦,好疼,你走路沒長眼睛啊。”如映川所愿,韓尚德倒下了,后背恰好撞到桌角,他慘叫一聲,右手捂住腰窩,“小和尚,你幫我看看,肯定青了!” 圓真無奈地笑了笑,彎下腰幫韓尚德察看傷勢。 就著這個姿勢,韓尚德端詳著圓真锃光瓦亮的腦袋感慨道:“還俗好啊,可以喝酒吃rou,可以娶妻生子。聽大哥一聲勸,討個老婆過日子比什么來世福報靠譜多了。” “施主,你的腰沒事,緩緩就好了。”圓真直起身子,終究是對韓尚德說了心里話,“我想還俗,不是為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那是為了什么?我記得你說你家里就只剩你一個人了。” 圓真說話聲音極輕,似是怕驚擾了什么:“我是想效仿施主去考科舉。家父生前為縣中小吏,不入正流,時常受人白眼。他對我期望很高,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正正經經的為官出仕。自從我來了大周,聽說大周的讀書人有科舉這條路走,就很想試一試。” 韓尚德長長吐出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那我勸你別還俗了,科舉是給了我輩寒門子弟一個進身之階,但做官也是需要銀錢打點的,家資不豐的或是背后關系不夠硬的,過的日子可艱難著呢,上官指不定把你派到哪個窮山惡水之地讓你一輩子都回不來,要不就被人推出去當墊腳石,運氣差點命都能丟了。要我說,與其去官場蠅營狗茍,與人勾心斗角,成日點頭哈腰的,還不如留在慈恩寺里當個高僧,將來見皇帝的機會都比當官的多。” 圓真低低地說:“我世俗之心太重,如何當得了高僧若是僥幸能成,哪怕一輩子做個九品小官,亦足以告慰亡父在天之靈。” “你再好好想想吧。”韓尚德搖了搖頭,“反正我可不想受那罪。” “啪嘰”一聲,一個干癟的錢袋甩到他倆面前。 二人同時抬頭,映川站在他們身前面無表情地說:“少爺,我們回涼州的盤纏不夠了,請您做好我們要乞討回涼州的準備。” 韓尚德大手一揮:“我當什么事呢,天氣已經暖和了,先把咱倆冬天的大衣服找個當鋪當了,回去路上再省著點花,足夠了。” 見映川氣得頭頂冒煙,圓真道了聲“阿彌陀佛”,趕在主仆掐架前溜掉了。 出了韓尚德租住的精舍,圓真躊躇片刻,往唐煜住的院落去了。一個時辰后,他手里端著個托盤又回來了。 屋外,映川抱臂站立,臉上氣鼓鼓的;屋內,韓尚德沒精打采地坐在榻上,不住撫摸自己的右肩,口中嘶嘶呼痛。 發現圓真去而復返,韓尚德詫異道:“小和尚,我明早才走呢,不用這么依依不舍吧。呦,還帶臨別贈禮來了?” 圓真放下托盤,當著映川的面一言不發地把門合上,把他關在外頭。韓尚德覺出不對,站起來一把將托盤上面蓋著的青布掀開。 滿盤金燦燦,險些閃瞎他的狗眼。 韓尚德倒吸一口涼氣,抓起一塊金錠在嘴里咬了咬:“是黃金,這得有五十兩吧?” 圓真雙手合十道:“這是一位貴人贈您的儀程,他祝您一路順風,還讓小僧囑咐施主一句,請施主在涼州別忘了話本的事情。” 韓尚德搓了搓手:“嘿嘿,這怎么好意思呢。” “韓施主不想知道這位貴人究竟是誰嗎?” 韓尚德無所謂地道:“你那日不是說他是裴侍郎的公子嗎,放心,我既然收了他的銀錢,就不會賴賬。”但拖多久就不好說了。 圓真憐憫地看著他:“那位貴人,實乃當朝五皇子。” “……” “!!!!” “%¥%&” 韓尚德蹭蹭蹭倒退三步,嘴巴大得能塞個鴨蛋進去:“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圓真搖了搖頭:“五皇子奉陛下旨意在鄙寺清修一事想必韓施主聽人說起過。而裴家十二公子正是五皇子在宮中的伴讀。” 我是聽別人說過,但再未想過自己能與這位龍子鳳孫扯上關系啊。想到小和尚的為人,韓尚德絕望了。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如才出水面掙扎的游魚,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也就是說,那日,那日。” 圓真面帶慈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五皇子同小僧說,他心目中的話本應當有四個結局。一個是蘇陵娶了小師妹,然后當上武林盟主;一個是蘇陵娶了魔教妖女,然后歸隱田園;一個是蘇陵娶了小師妹,然后歸隱田園;一個是蘇陵娶了魔教妖女,然后整合魔教統一武林。 “……” “對了,五皇子還說,他希望名劍山莊的劍神只是劍神,與蘇陵是一輩子的知己而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喜好,請韓施主千萬別忘了這個,要不他會非常不開心。” 韓尚德欲哭無淚地說:“我能只寫一個結局嗎?蘇陵娶了小師妹,當了武林盟主,又娶了魔教妖女,整合了魔教一統武林,然后三人攜手歸隱田園,劍神常來探望,這可以嗎?” 圓真道:“請韓施主自己斟酌吧,五皇子還讓我帶一句話,雖說‘江湖道遠,萍水相逢’,然若‘心有執念,終有一見’。” 以上兩句全是韓尚德寫的話本中主角說過的話。韓尚德的臉上血色盡失:“小和尚,你是不是跟五皇子說我壞話了?” 圓真誠懇地說:“如果施主這樣想心里能舒坦些,小僧并不介意的。” 天要亡我啊,韓尚德絕望地雙手捂臉,身子從上到下像是打擺子似地哆嗦著。 這五十兩黃金別是他的買命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