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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了買命錢的大爺眼下正在屋里做著世人眼中低賤的木匠活。 “今年能不能回宮過生辰,在此一舉?!碧旗相哉Z道,刷地一下削了塊木頭下來,他這是在為何皇后的千秋節預備壽禮,這次他準備雕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 姜德善匆匆步入院子:“殿下,明惠公主的車隊業已抵京,陛下親自出宮迎接了?!?/br> “我說呢,我在這里都能聽到外面的熱鬧,德善,你看我雕的鳳凰如何,是不是很有百鳥之王的氣勢?” 姜德善拍馬屁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殿下的手藝愈發精進了,皇后娘娘準保喜歡?!奔热换屎竽锬镆娏说钕律洗蔚竦南衲ь^多過佛祖的佛像都能覺得高興,沒道理不能忍下這個。說老實話,殿下雕飛禽走獸的手藝可比雕佛像的強多了,眼前這個雖不很像鳳凰,但至少像個野雞……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復健中……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千同學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千同學吖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后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一別數一年 四月孟夏, 桃花方落盡, 牡丹始盛開。 伴著滿城令人迷醉的馥郁花香, 明惠公主的鳳駕抵達洛京,日前暫居驛館之中, 等待欽天監大半年前就算好的良辰吉日的到來。 何皇后的生辰恰在大婚的前幾日, 她無意與這位身份特殊的新嫁娘別風頭,早就奏請慶元帝說今年的千秋節一切從簡, 當然,她打的旗號是削減宮中開支, 而非禮讓遠道而來的貴妃。 慶元帝自無不許。 然而皇后本人不肯大辦, 底下的人卻無不盡心竭力。別的不說, 光看在何皇后膝下有四位親生子女且其中一位是太子的份上, 他們就得變著法地討好。 千秋節這日從清晨開始, 琳瑯滿目的壽禮一批批送入昭陽宮,什么周鼎漢玉, 什么翡翠枕、象牙席, 什么東海珊瑚、南洋明珠, 奇珍異寶如瓦礫土石般堆滿昭陽宮的側殿。 何皇后身著深青禮服, 頭戴九龍四鳳冠, 全副披掛著端坐在正殿的鳳座上接受內外命婦的朝拜兼討好。雖說例行的賜宴業已取消, 但快到正午時分昭陽宮內的貴婦們方漸漸散去。 外人一走, 何皇后再撐不住了,她扶著頭上沉甸甸的鳳冠,臉上疲色盡顯:“來人啊, 替我把這些勞什子拿下去?!?/br> 今天是主子的大日子,宮女們換上了一水兒鮮亮新衣,她們圍上來伺候著何皇后褪下華麗的珠釵禮服,換上輕便的家常衣裳。 何皇后倚著個云蝠如意的緞子引枕,命宮女跪在榻邊的腳踏上捶腿。輕撫眼角的細紋,她隨口問道:“收的壽禮都登記清楚了嗎?” 趙嬤嬤殷勤地捧過來本小冊子:“全記在上面了,娘娘,要不我挑些出色的給您過目?” 何皇后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趙嬤嬤領著人前往側殿搬東西,她追隨皇后多年,對何皇后的喜好心里門兒清,外人的壽禮不過是揀些新奇的,幾位殿下的壽禮方是重中之重,必定得擺在最前頭。 “娘娘您看,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的白玉千手觀音像,瞧這觀音的手指,刻得有多細致;這是七皇子送來的琉璃插屏,上面的詩是殿下自己作的?!壁w嬤嬤一邊說,一邊親自端上來個一尺來長的沉香木木雕,“娘娘,這是五皇子親手給您雕的,嗯,丹鳳朝陽擺件?!?/br> 趙嬤嬤說的時候心里直打鼓,眼前的“鳳凰”雙翅短小,襯得腹部大如鼓,長長的尾羽凌亂地拖到背后,若非壽禮名冊上“丹鳳朝陽”四個字寫得清清楚楚,她還以為這是“母雞啄日”呢。她不禁在心里嘀咕,五皇子也就是仗著他是皇后娘娘肚子里出來的,才敢把這樣的東西送進宮。換個別人,身家性命早沒了。不過也可能是五皇子想彩衣娛親,刻意把東西做得這么丑,以博娘娘一笑。 可惜她獻寶似地說了半日,躺倒在紫檀木羅漢床上的何皇后卻如修了閉口禪般一言不發。趙嬤嬤見狀,說話聲音逐漸放輕,直至消弭無聲。 何皇后是在想心事。 還在正月里,明惠公主才離了建康城,隨行的南陳使臣的名單就報入了大周的勤政殿。因著副使的名諱,慶元帝當晚即駕臨昭陽宮。 聽了慶元帝親口告知的事情,何皇后險些沒繃住,使出全身的氣力才克制住沒叫出聲來。曾經以為往事如流水,逝去就逝去,如今才知往事是斧鑿刀刻,多年過去,留在心中的痕跡依舊清晰。 其實就算她叫出聲來,慶元帝也不會覺得如何,因為此事亦讓他十分訝異:“你那位兄長是怎么想的?當日不告而別,留信說以你為家族之恥,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如今倒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來了大周?!闭f到后來,語調轉冷,像是摻和進千年的寒冰。 關于南陳為何非要遣派一位真正的金枝玉葉來和親之事,慶元帝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想著即使對方想借兩國結親之際搞點小動作,著手點不外有二,一是明惠公主本人,二是她的隨行之人。眼下趕往洛京的南陳使臣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便宜大舅子,這讓慶元帝如何不起疑心。 何皇后緊緊掐著手心,跪下分辨道:“陛下也知臣妾與兄長多年無有往來,著實不知他為何非挑著這個節骨眼來大周。然而南邊何家一直未公布臣妾的身世,想必是不欲讓外人知道,且兄長僅是一個七品的校書郎,此次亦是作為副使來的京城,說不定只是巧合?!?/br> 慶元帝面上神色喜怒難辨:“跪下做甚,他是他,你是你,就算他起了歪心,朕不至于怪到梓童的頭上?!?/br> 何皇后站起身,一顆懸著的心尚未放下就聽得慶元帝繼續說:“但是——等人到了洛京,你去見見你那位好兄長吧,親口問一問他到底要做什么。若是安分,朕不介意封他個承恩公,若是不安分——” 何皇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梓童,你得想想太子。”慶元帝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