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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節(jié)夜里,我去慈恩寺山門見的那位,非是什么進京趕考的士子,而是當今五皇子。” “五皇子方是我心悅之人。” 最艱難的部分已經說出口,后面就容易多了。薛瑯閉著眼睛,不敢看父親的神情,氣都不敢喘地繼續(xù)說下去。 “女兒同他在宮中相識。不,其實我們去年上元節(jié)就見過了,后來……”薛瑯從去年上元夜與唐煜戲劇性的相識說起,再到宮中的重逢,得知五皇子將要迎娶南陳公主的失落,五皇子去寺中祈福后十公主的暗示,以及與五皇子恢復聯(lián)系后二人的交往。” 薛瑯飛速交代完她與唐煜的一切,靜靜地等待父親的回應。書房陷入沉寂,只聽得窗外廊下籠子里黃鸝鸚哥等鳥兒清脆的鳴叫聲。 半晌,薛瑯壯著膽子睜開眼,第一眼竟沒瞧見薛灃的人。她驚慌失措地站起,這才發(fā)現(xiàn)父親不知什么時候出溜到地上了。有高大的書桌擋著,薛瑯坐在椅子上完全看不見他。 “爹,您怎么了。”薛瑯的心頓時慌了,匆忙跑到薛灃身邊想扶他起來。 “我沒事,”薛灃虛弱地擺了擺手,“你說,與你通信的人是五皇子?” 薛灃成年男子的體格擺在那,薛瑯拉了兩下死活沒拽動,她只好跪坐在父親旁邊:“是。” “你說,五皇子之所以去廟里祈福,是因為你的緣故?” “算是吧……”薛瑯的雙頰艷如桃李。 薛灃后背靠在椅子腿上,雙眼寫滿茫然:“你同——他的事情,做得幾分準?”他沒敢說五皇子三個字。 薛瑯的聲音細若蚊鳴:“皇后娘娘單獨召見過女兒幾次。” “這,這可是——”薛灃此時是驚大于喜,憂多于悅。他原本以為長女是要低嫁的,那光一個“薛”姓就能頂百抬嫁妝,結果準女婿的家世比他想象得高太多。長女世家嫡女的身份放在天家眼里頭可不算什么。女兒真要受委屈了,他這個老丈人除了干著急什么都做不了。更別說五皇子眼下還幽禁于皇家寺院中。 “父親請放心,我聽十公主說五皇子很快就能回宮了。”似是看穿薛灃心中所慮,薛瑯安慰他道。 薛灃心中所慮之事可不僅是這一件。在他看來,皇后娘娘的暗示并不值什么,賜婚的旨意一日不出,這事就一日做不得準。他忍不住把事情往壞了想,比如帝后嫌棄他官位太低就把女兒指給五皇子做側妃啦,或是女兒當了正妃后被側妃所欺,在王府中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啦…… “瑯兒,天家婦可不好當,進了那道宮門,為父再護不住你了。” 薛瑯拉住父親的袖子,輕快地說:“爹,我認定他啦。”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世間所有女子共同的心愿,卻也是高門望族女眷最虛無縹緲的夢。尋常小民手里多了兩個錢尚要討個小妾,何況天家!但她不想因為擔憂這個就將心愛之人拒之門外,畢竟一切尚未發(fā)生。 “唉。”薛灃如同天下所有地里白菜慘遭豬拱的老父親般嘆了口氣。 ………… 薛宅內院,韻秀堂。 “此話為真?”小衛(wèi)氏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藍衣婢女。 婢女斟酌著詞句:“若有一字為假,奴婢天打雷劈。只是后來大姑娘把書房的窗戶推開了,奴婢不敢靠近,后面說的話就沒有聽見。” “沒事,你能為我探聽到這些就是有心了。”小衛(wèi)氏和顏悅色地說,“珍珠,賞她個荷包。” 作者有話要說: 哎,我曾經想過這個月完結的……結果女主現(xiàn)在還沒嫁過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78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Craz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后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他是他是他 遣走偷著來報信的婢女, 小衛(wèi)氏一個人樂的不行。 成婚前母親曾含蓄地點了小衛(wèi)氏兩句,當時小衛(wèi)氏沉浸在即將嫁給傾慕多年的表哥的喜悅中, 并沒將此番叮囑放在心上。新婚頭日于羅氏的牌位前執(zhí)過妾室禮后,小衛(wèi)氏才真正認識到做人繼室意味著什么,那就是永遠比元配發(fā)妻低一頭。偏生羅氏還留有一個女兒, 在漫長的歲月里反復提醒著別人她生母的存在, 讓小衛(wèi)氏如鯁在喉。 苦熬數(shù)年,小衛(wèi)氏終于誕下了表哥的獨子, 自以為揚眉吐氣,忍不住刁難了繼女一番。相比于讓繼女難堪, 她更想要的是試探表哥對自己的心意,看看究竟是隴中白骨重要,還是為你生兒育女、cao持家務的眼前人重要。 如她所愿,小衛(wèi)氏得到了答案, 薛瑯也至此成為她的眼中釘rou中刺。 這些年來自家夫君對繼女的婚事有多挑剔,小衛(wèi)氏心知肚明, 她是既妒且恨,因此在娘家嫂子吞吞吐吐地說想討薛瑯做兒媳婦的時候,縱使心知婆母和夫君皆不會答應,小衛(wèi)氏仍是應下了。 “哈哈。”小衛(wèi)氏連一向自矜的大家閨秀風范都顧不得維持了, 愣是笑出聲來。她還以為這對父女倆的眼光有多高呢,結果到頭來就挑了這么一個人。家在幽州,聽話里的意思父親至多是個鄉(xiāng)下的土財主,若非先帝爺開創(chuàng)科舉給了他們這等人一條出路, 此等草民擱在前朝一輩子都做不得官。此等家世的人別說給她的親生女兒做夫婿,就是給庶女她也得掂量掂量,擔心外人指責她不慈。 這位進士老爺可比自己那位身患癲狂之癥的娘家侄子妙多了,畢竟她侄子再怎么說也是大家出身,人品才貌俱佳,若非得了見不得人的怪病,小衛(wèi)氏可舍不得把他甩給繼女! “還防著我呢,也不瞧瞧自己找的人是個什么東西,果真是商戶女的孽種,瞞著父母與人私定終生,沒羞沒臊的。”小衛(wèi)氏啐了一口,復又樂了起來,這事足夠她笑上三天三夜的。 小衛(wèi)氏笑到肚子疼仍覺不盡興,感覺還得再添點助興的東西,好好樂一晚上。她樂顛顛地吩咐下人:“珍珠,去給我燙一壺葡萄酒,再讓廚房給我拿鴨骨做盤炸焦脆下酒,記得要炸的透透的!” 這一夜,想到自己親生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