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書迷正在閱讀:穆也歸來慕也歸、重生之再來一次、抱緊總裁粗大腿、影帝要我親親才肯起來、王的向?qū)?/a>、[綜]千重葉、我有特殊的讀心技巧、我是合歡宗女魔修、穿書后我甩了反派四次、REMIX/混音人生
一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大夫的話……洛云舒突然想到了什么,摘下腰間的笛子放在唇邊吹了幾個長短不一的哨音,一只鴿子落在他的肩頭。洛云舒從懷中摸出一支炭筆,從鴿子腳上解下一張空白的紙條,匆匆寫下幾個字重新綁回到鴿子的腿上,抬手放飛了它。希望皇上能夠做點兒什么吧……畢竟沒有什么是皇上做不到的。洛云舒想著,對皇帝特別有信心,但任憑洛云舒如何想都想不到,皇帝如今正與他們相隔不到三百里的地方饒有興致的巡查修堤的事項。筑堤的工事上熱火朝天,皇帝一身樸素的黑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甚至還躍躍欲試的想要接過一個役夫手中的鋤頭干一干,好在被德明及時阻攔住了。德慶松了口氣,苦口婆心的拉著什么都要看看試試的皇帝回了驛站,覺得哪兒都沒有吃飯的地方安全了,畢竟吃飯這事兒的確不怎么新鮮。于是皇帝就被兩位強硬的內(nèi)官拉了回去,還依依不舍的和一個豪爽的民壯約定了明日再來。不料小睡了一覺就有暗影匆忙趕來給他送上了一張紙條。皇帝揉揉眼睛接過暗影遞給他的紙,掃了一眼,這幾個月來頭一次露出了慌亂的神情。紙條上字跡潦草,明顯是匆忙中寫下的,只有寥寥幾個字——將軍中毒昏迷,需良醫(yī)。顏卿……中毒了?皇帝握緊手,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卻以失敗告終,手心中慢慢滲出了一層冷汗,一種馬上就要失去顏卿的慌亂預(yù)感慢慢的發(fā)酵成了無孔不入的恐慌。明明告訴過顏卿要他好好活著的。皇帝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顫抖的呼出來,猛地起身出門,德明驚愕的看著神色匆忙的皇帝,連忙跟在他后面,眼睜睜看著皇帝進了衛(wèi)無常的門,想了想還是繼續(xù)守在門口。衛(wèi)無常上下打量著皇帝看似面無表情冷靜無比實則已經(jīng)心神大亂到了極點的面容,疑惑的問:“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兒能把你嚇成這樣?老皇上出現(xiàn)在桃花樓被認(rèn)出來了?還是又賴賬被扣在了哪個地方讓你去接他?”皇帝皺眉:“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顏卿中毒了,你得去看看。”“顏卿?”衛(wèi)無常挑眉,突然捧心做痛苦狀:“皇帝啊皇帝,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你居然還要我去救他!那個負(fù)心人!”皇帝冷著臉抽出腰間的佩劍,冷若霜雪的劍光橫跨過兩個人的距離,橫在了衛(wèi)無常的脖子上,他寒聲道:“你最好給朕識相一點,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衛(wèi)無常舉起手:“好好好我馬上就收拾東西滾到邊關(guān)去救你的顏卿行了吧?”皇帝收回劍,想了想對著衛(wèi)無常吩咐:“隨軍軍醫(yī)雖然醫(yī)術(shù)不如你,但他對于中原的毒和解毒之法都十分了解,顏卿中的毒應(yīng)當(dāng)是西域異毒,你最好隨身帶上解西域和邊遠地方毒的解藥,朕會讓人隨后給你送過去其他你常用的解藥的。”衛(wèi)無常收起笑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會盡力的。”“從這里到邊關(guān)你自己騎馬去至少三天,”皇帝皺起眉,“讓張經(jīng)騰騎馬帶你去,他知道一條路能夠更快的到達邊關(guān)。”衛(wèi)無常似笑非笑:“哦皇上,你真的好急。”皇帝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磨嘰什么,收拾東西就馬上給朕滾!”皇帝送走兩個人,回到房間打起精神處理政事,偶爾停下來看著遠處的山,有些失神。顏卿,給朕好好活著。被皇帝掛念的顏卿閉著眼睛,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迷路了,在一片似乎可以到達永恒的黑暗中茫然的到處亂走,沒有方向也沒有光亮。累。從心底一直彌漫到身體的疲憊一點一滴的摧毀了他原本堅定的意志,漸漸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么而堅持,遺忘了自己到底在為什么而拼命。就這樣吧。顏卿這么想,靜靜的停在一個地方,四周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沒有前進下去的必要了。“遭了,將軍他……!”軍醫(yī)按著顏卿的脈搏,忍不住失聲道,洛云舒忍不住上前也搭上顏卿的脈搏,感受到手底下越來越弱的跳動,慌亂起來。外界的一切聲音顏卿都沒有知覺了,他只是靜靜地停在那里,意識慢慢的開始變得模糊,突然一個聲音閃過他的耳側(cè),帶著他熟悉又陌生的命令語氣。——給朕好好活著,聽到了嗎?他聽到了。作者有話要說:恩,今天沒有小劇場,就醬~第12章將軍無事京城中,陰云密布。鉛青色的云塊布滿了整個天空,暗沉沉的直壓人的頭頂,只叫人恨不得伸手撥開那沉甸甸壓在心底的重量,雷聲仿佛隱藏在云層中的巨獸,發(fā)出被挑釁一般的低吼咆哮。起風(fēng)了。雨滴突然落下,并不狂躁,帶著一點莫名溫柔的力度,滋潤著已近干涸的土地。幾只羽毛烏黑發(fā)亮的燕子驚慌地四下閃躲著,飛入一戶人家的屋檐下,一個老人顫巍巍的出門,瞇著眼睛看著飛到自家屋檐下躲雨的燕子欣慰的笑了。她一邊伸手感受著雨,一邊帶著喜色喃喃:“燕子入戶,是我家有吉祥之氣啊!看來小孫孫將來定是個能封王拜將的大人物啊!”閃電割裂了暗青色的天幕,云層后的巨獸似乎終于被激怒,雨水不復(fù)溫柔,狂躁的落了下來,仿佛要沖刷擊碎掉所有的污濁和黑暗。一點,如線,成瀑。雨越來越大了,在地上慢慢匯流成沿著街邊流淌的小河。岳婆婆家的小孫孫能不能封王拜將一飛沖天這個還是將來的事情,不過如今菜市場門口的地面經(jīng)過了雨水的洗刷,變得干凈起來。所有本屬于達官貴人的鮮血都被沖刷,血色的雨水融入到似乎無邊無際的水流中,慢慢淡化不見,那些曾經(jīng)要封王拜將的人最終還是做了刀下亡魂。代表著汛期將至的第一場雨,在半個時辰后干脆利落的停了。皇帝站在即將修好的堤上看著慢慢上漲的水位,心中憂慮越發(fā)嚴(yán)重。這場雨太大了,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得到汛期到來的時候究竟是怎樣失控的局面。再怎么歌功頌德,修堤的速度也只能是這個樣子,和萬無一失暫時還扯不上什么必然的關(guān)系,如今他的國家正處在風(fēng)雨飄搖中,一切因素都處在不確定的位置上,他不能,也不敢讓這里再出現(xiàn)任何亂子。皇帝回轉(zhuǎn)身對著德慶吩咐:“將二位修堤大臣請來。”盧錫歐和言具寶終于見到了傳言中殘暴嗜殺的皇帝,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見錯人了吧?明明是個看起來溫和俊秀的青年,怎么也看不出所謂嗜殺的模樣。皇帝任憑他們二人打量,攤開一張地圖對著他們招呼:“今天朕召二位愛卿前來主要是想問一問,假如洪水真的泄堤,會殃及哪些地方?”盧錫歐拍著胸脯大聲保證:“皇上,臣敢肯定,臣的工事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皇上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