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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有表態,只是看向認真看著地圖的言具寶,微笑:“不知言愛卿如何看?”言具寶暗道一聲冒犯了,起身拿了皇上手側的筆,在圖上大致勾勒出幾個區域,才恭恭敬敬道:“皇上,依老臣看,一旦洪水泄堤,最有可能受災的便是這幾個區域。”皇上接過地圖看了一眼,遞給身后待命的德明:“把這個地圖拓印幾份,交給這幾個地方的官員,只要是用筆勾出來的區域,在汛期到來之時,通通將百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皇上……”盧錫歐皺著眉頭開口,皇帝看了他一眼,無言的威勢散發出來:“愛卿還有什么話要對朕說?”盧錫歐一怔,想說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還是沒有吐出來,最終只能低下頭:“臣……無話。”皇帝隨意的擺了擺手,目光依舊在地圖上打轉兒:“既然無話,二位愛卿就先退下吧,修堤大事為重。”兩人依言退下,言具寶看著心思重重煩躁不已的盧錫歐,張了張嘴想勸解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嘆了口氣。少年得志必張狂,與盧錫歐共事的這幾個月里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盧錫歐成名太早又受褒太多,難免有了那么一點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傲心態。他得承認,盧錫歐確實是有本事的,他就像是一塊璞玉,未經雕琢就光芒四射,也因此忽視了自己的瑕疵,希望這一次的教訓能讓他明白過來一些東西吧。言具寶回想起自己被盧錫歐幾乎是全盤否定的計劃和那堪稱冒險的新方案,忍不住嘆了口氣,皇上這么做,應當也是看出來了盧錫歐的莽撞之舉了吧,才留了這么一個后手,只希望盧錫歐能早一點看出皇上的苦心。畢竟還是一個年輕人吶……言具寶老神在在的想著,只要皇上看出了問題所在,他就可以少cao一點心了,這么讓人頭疼的事兒,還是能往外推就推推吧。剛焦頭爛額的處理完京中的爛攤子,又忙著安撫民心轉移百姓,皇帝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空閑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被馬不停蹄的忙碌甩到身后的不安又稍稍地滋生出來,蔓延擴大。不知道顏卿,到底怎么樣了?衛無常這一走就是四五天沒有音信,就算他對衛無常的醫術很有信心也開始慌亂起來。突然,暗影在他身后出現,恭恭敬敬遞給他一張紙條,皇帝看向紙條上畫著的標記,心一驚,看這個標記分明就是顏卿那邊的人傳過來的,只是報的是喜還是憂?一向做事雷厲風行的皇帝如今卻有些畏畏縮縮不敢接過,生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消息。“你……給朕念出來。”皇帝對著暗影吩咐,雖然奇怪他下的命令,但暗影還是盡職盡責的展開,念:“將軍醒了。”醒了。心口的一口大石落地,皇帝松了口氣,放松了身體,暗影敏銳的嗅到一陣血腥味,順著血腥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皇上放松垂下的指尖上染上了一點紅色——分明是剛剛太過緊張掐破了掌心卻毫無所覺。暗影垂下眸子,低聲開口:“主上,臣給你包扎吧。”皇帝一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搖搖頭道:“沒關系,朕自己上藥就好。”皇帝望向窗外溫暖的陽光,輕輕笑起來。真好。同樣溫暖的陽光正落在剛剛醒過來的顏卿身上,顏卿慢慢眨眨眼睛,看著身邊的衛無常,動了動嘴唇。衛無常看懂了他的意思,冷冷地開口回答:“他沒來,只不過把我著急忙慌地扔過來了而已。”顏卿眼睛里泛出笑意,剛剛恢復過來的身體還有些承受不住長時間的清醒,他閉上眼睛很快又睡過去。衛無常看著他唇邊的笑,羨慕嫉妒恨的想,炫耀自己幸福的人簡直就應該拖出去斬首!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皇帝不出場的劇場衛無常(羨慕嫉妒恨):炫耀黨都拖出去燒燒燒!洛云舒(忠心耿耿的告狀):皇上他要造反啦!!顏卿:我就安靜的睡覺不說話。張經騰(手持長劍趕過來):誰造反?誰!啊哈哈哈衛太醫啊……谷武:張侍郎!別慫!第13章盧錫安的念頭“將軍!”得知顏卿醒來的消息后,副將難掩激動,帶著左臂的紗布莽撞的一頭扎進帳篷,好在這個時候顏卿已經醒了過來,并沒有打擾到他。副將無視了一邊想攔著他的衛無常,對著顏卿驕傲的行了一個軍禮:“屬下不辱使命,攻打下齊凌山,并成功守住了滑國的反撲!”衛無常翻了個白眼,索性走到一旁眼不見為凈。顏卿微微的點頭,看著他的左臂:“受傷了?”副將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還不是為了救那個小白臉,太他娘的蠢了,眼瞅著箭射過來都不知道躲,要不是老子替他擋了一下他現在就沒命了!”洛云舒冷冷的聲音從帳篷外面傳進來:“說我蠢?還不知道誰蠢,我明明已經拿著一張盾眼看就要舉起來了。你倒好,咣當一下就撲過來。怎么?你是覺著你的胳膊比那盾牌好使還是覺著你自己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副將臉上有點兒掛不住,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衛無常冷著臉把副將轟走了:“去去去要吵去一邊兒吵,別在這里耽擱將軍休息!”洛云舒在帳篷外模模糊糊的冷哼一聲,腳步聲帶著一股子沒處發泄的狠勁兒遠了,被趕出帳篷外的副將看著他的背影茫然地問衛無常:“神醫,你說我救了他他怎么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是不是他被撞到腦袋了?要不您給他瞅瞅?”衛無常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怎么長這么大的呢?”副將傻樂:“吃飯長大的啊!哎你別說,五谷雜糧就是養人,你看我,被射了一箭還能活蹦亂跳的……神醫?神醫你怎么不理我了?”衛無常把放下去的簾子重新掀開,嫌棄的上下打量副將:“蠢,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病,得治。”張經騰正在帳篷中煎藥,看到衛無常憋著氣走進來,無奈的笑:“谷武一向這個樣子,你何必跟他較真。”衛無常嫌熱,懶懶的坐在另一邊椅子上看著張經騰認真的煎藥,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我才懶得跟他較真呢,真正跟他較真的人又不是我,我就是逗逗他又怎么了?”張經騰瞇著眼睛掀開藥罐的蓋子,透過蒸汽小心的撇去藥罐上層的浮沫,聽到這話無奈的轉身瞅了他一眼:“你啊,什么時候都不能改改你那小孩子脾氣。”衛無常看著他一舉一動都很認真的按照自己的吩咐做,帶著一絲不茍的嚴謹,忍不住開玩笑:“喂,我說,你什么時候沒事兒干了或者被皇帝貶官了就過來找我吧,我給你安排一個藥童的位置,保證你有飯吃。”張經騰放下蓋子,沒在意他口無遮攔的詛咒,坐在一邊看著坐沒坐相的衛無常笑:“藥童倒是不用了,但是只要我有空,衛太醫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