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交卷子了,他還是沒想起來。 徹徹底底的不知道,好像見都沒有見過。 “諸位,交卷子了。”終于,時辰到了,宗東方捻著胡子,不輕不重地提醒了聲。 唉! 姜琬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到底還是沒有想起來。 上一世從小到大,姜琬在考試上都沒遇到不會答題的情況,沮喪啊。 狼狽地交上考卷,他趕緊去翻。 “姜琬。”還沒等他翻到,就聽見宗東方喚了他一聲,示意姜琬過去。 “先生。”姜琬此刻垂頭喪氣的,不敢抬頭看他。 宗東方只當沒看到他這副神情:“功課不急,慢慢來,但是你的字嘛,要抓緊時間練。” 姜琬:“……” 夫子啊,哪壺不開提哪壺,您真想不開。 “學生會用心練字的,先生放心。” 宗東方看了他一會兒,“姜琬,你浪子回頭實屬難得,為師只不過心急罷了。” “多謝先生鼓勵。”姜琬見他往前面走,很有眼色地拎起他的教具,跟了出去。 學堂外面栽了幾株桃樹,幾天沒留意,花已經完全盛開了。 花葉披拂,粉煙裊裊,無比悅目。 “爹。”隨著一聲嬌喊,花影之下,轉出一孩童來。 她只有七、八歲的年紀,穿著青色小袍子,頭上扎了個小鬏,身子骨細細弱弱的,臉色蒼白,不似一般孩童那般紅潤。 “小茹。”宗東方看見女兒,身上立即洋溢著慈父的光澤,大步走過去,牽起她的小手。 姜琬看著他們父女,眼眶一熱,差點流下淚來。 上一世他也有位這樣疼愛女兒的父親,可惜在他十幾歲那年就病逝了…… “這是老夫的小女,宗小茹。” 姜琬聞言忙收回思緒,朝她作了個揖:“師妹。” 小姑娘看起來很有教養,大大方方地屈膝還了禮:“師兄還是稱我為‘師弟’吧,我因時常要外出,少不得要扮作男子,若被人聽見了,難免要毀了閨譽。” 姜琬臉一紅:“師弟。” 正在詫異宗小茹這么小的年紀為何要時常外出,就見父女二人朝他道別,他趕緊還了禮,目送著他們走遠。 * “呔。” 突如其來地被人拍了下肩旁,嚇的姜琬差點兒跳起來。 他一回頭,看見秦真嘴巴里叼著根草,雙手環抱站在他面前,一副不懷好意的痞子樣兒。 “秦兄。” 秦真瞇縫著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你小子這是要和路青荷徹底了斷了?” 姜琬:“你管不著。” 原主本來就是個懵懂的小少年,和那人也沒什么,怎么落到這人口中,好像他拋棄了誰一樣。 秦真嫌棄地回了他一句:“無情無義。” 他真是想不通,兩個人先是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后來姜琬說不去路青荷那里就不去了,斷的還真干脆。 他就更不懂長春院那個小倌兒路青荷了。 給誰唱曲兒不是唱,就非姜琬不可,連他都不行。 秦真承認姜琬長的俊秀,模樣也挺嬌的,可男人再怎么美,再怎么嬌俏,還是比不上貨真價實的嬌嬌娘啊。 “讓開,我要回家了。”姜琬懶得和他說話。 他還在心里想著今天月考的事情。 秦真訝異地看著他,這,這還是他認識的姜琬嗎? 見了鬼了。 這人什么時候一放學急著回過家。 “我偏不讓你回去。”秦真耍橫。 姜琬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月考,我沒答出來。” 秦真瞧著他沮喪的樣子,更是云里霧里:“每次不都那樣,賈呆子又不能把你怎么樣。” 姜琬:“……” “你爹又打你了?”秦真的口氣忽然變好。 教人怪不習慣的。 姜琬:“沒有。” “下次月考你找我,保證把考題透露給你,你提前抄好,到時候塞給賈呆子就行了。”秦真拿掉嘴巴上叼的狗尾巴草,一臉仗義。 “你怎么知道月考的考題?”姜琬愣住。 第6章 通房 “宗呆子的考題,誰不知道。”秦真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不會被餓傻了吧。以前怎么應付月考的,這次怎么忘了?” 聽他這么一說,姜琬似乎想起來了,以前每次考試,秦真都提前告訴他考題,據說學生中有人能買到考題。 “既然這樣,你還進學來干什么。” 回家睡覺都比來這里舒服。 秦真不在意地大笑:“我將來是要襲官的,反正朝廷科考又不是虛設的,每年都有一堆寒酸書生等著被選拔,然后分到各處效勞。我們在上位的,只要用他們就是了,讀書真浪費時間……” 他只求混幾年認個字就好。 姜琬一聽此言,不禁俊眉高挑:“好男不吃分家飯,前途還是要自己掙的,靠著祖上,能有什么出息。” 將來襲個五品下的小官兒都敢說自己在“上位”,還瞧不起書生,真夠自大。 被他這話戳了下,秦真少見地漲了個大紅臉:“姜琬,你,你不會鬼上身了吧。” 竟然說出這番家長天天提著他的耳朵灌輸的話來。 為著讀書,他不知挨了多少打,被罰了多少跪,但他就是對讀書提不起興趣,詩賦勉強能念上一二,讀經就要了他的命了,更不要提制藝了。 “我這叫浪子回頭。”姜琬丟下一句就走。 秦真從后面追上來:“哎,你和路青荷斷了就斷了吧,我還巴不得你和他斷了。東樓那邊新來了個花魁,還是個才女,去瞧瞧?” 姜琬頭都沒回,心道:兄弟我還童身依舊,就不去給人占便宜了吧。 再說,他可不相信古代妓/女的文采,那都是文人瞎吹捧出來的,實際根本沒那么牛逼。 說到青樓才女,姜琬很歪地想起了民國時的賽金花,這位姑娘寫給韓復榘一首打油詩—— 含情不忍訴琵琶,幾度低頭掠鬢鴉,多謝山東韓主席,肯持重幣賞殘花。 就這水平,當時還被人津津樂道呢。 嘖嘖,打知道這笑話后,他對青樓出才女一說,就只有笑笑了事了。 見他不動心,秦真又說:“好好好,我也不去了。沒趣兒,還不如去莊子上抓雞殺鴨暢快。” 莊子? 姜琬忽然想起來了,秦真家的莊子和他家的相鄰,二人從小就在一塊兒廝混,所以原主才和他要好的很。 發小……還真絕交不了。 “我家的莊子,今天收成不好。” 秦真跟著切了聲:“你家的莊子,哪年收成好過。” 姜琬眼睛一亮:“秦兄,不是說打去年蝗災開始,莊稼都被啃光了嗎?難道你家莊子沒受影響?” 秦真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