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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煙與母親走下馬車,顧邢帶著她們走進院子,這座院落算不得大,但卻是十分的干凈整潔,東西樣樣齊全,便是交了租金就能住下了。 東家人也和善,從始至終都是一臉的笑盈盈且還是女子,這各方面都符合預想,十分的滿意。 衛華珠在這白府這些年,自是攢了些貼己錢的,方才離府時白朝仁也給了她些安置費,所以租個房子是不成問題的。 如此白若煙想出這租金,衛華珠便是說什么都不肯,可當她向東家交銀子時,房東卻告知這租金顧邢早就已經交下了。 原來這房子早在一月前,顧邢就已經租下了,如今這東家早就是顧邢了。 “伯母,以后需要銀子的時日尚多,這租金不急。” 顧邢很是婉轉的將這租金拒絕了,即便是衛華珠再三不肯,可顧邢也還是不肯收下。 “顧公子,你幫我們找來房子安身已經很感激了,若是再不收租金,這實在是太不妥了。” 眼前的顧邢,依舊還是那個樂于助人的翩翩君子,可這一世她已經不在是他的妻子,她又怎肯欠他太多。 “煙兒生在府里,不知這獨立門戶的艱辛,特別是伯母一人生活,來日方長,這些銀錢看著且多,可若真是用起來也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這屋子里雖然一應陳設具備,可柴米油鹽日常所需并沒有,這些都是要用銀子的,我這租金又不急,只待來日伯母的生活穩定了,再給也不遲。” 顧邢說了一大堆,自是將白若煙都聽蒙了,她生來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的確從未考慮過這些,可當顧邢說了一通后,她雖有些懵,可終歸是聽明白了,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娘手里的這些銀子看著不少,可若是日日花來,便也是有花沒的時候,所以他的意思是先用著銀子換些緊要的東子,日后寬裕了再給他也不遲。 今日她從東宮出來走得急,身上并未待什么銀錢,如此白若煙便只好先答應,待時候她再出來時,帶足了銀錢還予他。 “如此那就先謝了過小公爺了,但這銀子日后定是要給的。” 白若煙已經心中暗暗盤算了,從今以后她每月的月銀,她都交予母親做日常開銷。 屋子里沒有吃食,白若煙便叫珊桃去買了些米面蔬菜,待珊桃回來后,見著天色也有些晚了,便告別母親離開了院子。 顧邢自是也同白若煙一同走出來。 “煙兒不必擔心,我會日日來看的。” 關上了院門,珊桃又同顧邢的隨從去叫馬車過來,眼下這里便只剩下她與顧邢二人,思來想去,白若煙還是開口。 “顧小公爺,您還是像那日在宮中那樣稱呼我吧,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 他是顧國公府的小公爺,而她是東宮的太子妃,私下見面若是被人看見已然是越矩了,若是再這般親昵的稱呼,被有心人聽去,那便是殺頭的大禍。 終歸他是在幫她,他身份貴重,日后仕途不可限量,她不該將他拽入火坑。 “嘔……” “煙……白姑娘你這是怎么了?那不舒服?” 終究,那句太子妃顧邢還是未叫出口。 午時她聞廚房傳來的味道便覺得惡心,如今又聞這別家院子里傳出的味道更覺得惡心,她除了早膳到現在便再未吃過什么,如今她頭暈又惡心的很,如此聯想起上一世,她心里便有些了然了。 扶著墻根,自是干嘔了好一會,才算是作罷。 看著顧邢這般關心的神情,白若煙下意識的閃躲開他的眸子。 她輕飄飄的說:“沒事,許是吃錯了什么東西。” 顧邢見她這般的不當回事,十分不放心。“找個大夫來瞧瞧吧。” 她因何干嘔,她自己心知肚明,怎肯去找大夫。 “小公爺不必擔心,我回去自會找御醫來看。” 如此,顧邢便不再說什么了,顧邢的隨從阿莫和珊桃走過來,車夫便也趕著馬車過來。 白若煙和顧邢說了句道別后,便上了馬車。 馬車來到白府,白若煙便下了馬車又換了東宮的馬車回去。 待回到東宮,已經是黃昏,凌月榮坐在東宮的門檻上都快等睡著了。 見著白若煙回來,連忙跑過去叫她別停下,直接去慈寧殿。 可她這話剛說出來,皇后便聞聲冷著一張臉,從東宮大門走出。 “月榮,給本宮到這邊來!” 即便是凌月榮天不怕地不怕,可皇后要是真的生起氣來,她還是乖乖的做回來一個乖寶寶,不敢多說一句。 去慈寧殿,這只怕是凌亦塵臨出發時,交代了月榮如此,否則她怎會知道太后會向著她? 可如今莫說慈寧殿,就是這眼前東宮只怕是也進不去了。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今日她駁了皇后的令,出了東宮,便已然料到回來后必不會好過,只是她本是打算親去福寧殿向皇后請罪的,沒想到眼下到是不用她過去,皇后自己就來了。 “臣媳給母后請安。” 珊桃扶著白若煙走下馬車,從中午她得知消息到如今日落黃昏,她已經錯過了兩次用膳了,如今她餓過了勁,這腳落在地上直發軟。 強忍著走到皇后跟前行了禮,白若煙便覺暈的更加厲害了。 “本宮懿旨,白氏生母乃舞姬出身,所謂根不正則秧斜,白氏行媚術蠱惑太子得東宮主位,太子妃之位牽連國本,此女傷風敗俗又不懂禮數,目無尊長,實不配坐這太子妃之位,傳本宮旨……”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皇后這旨意鋪墊了半天,剛要說到緊要關頭,白若煙卻好巧不巧的暈了過去。 皇后自是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懿旨被打斷,后面的話也就沒再繼續說。 月榮跑過去見著白若煙氣息微弱。 忙叫喊,“來人,快傳太醫!” 如今皇后未說撤了白若煙的太子妃之位,那她便就還是太子妃,如此見著皇后并未出言反對,李禧便連忙去了太醫院。 當白若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屋里珊桃,香薷守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塌上,月榮正靠在那里打瞌睡。 “月榮,月榮。” 見著月榮還在,白若煙便是向著叫她回去。 可她的聲音卻驚醒了她身旁的珊桃和香薷。 “娘娘你醒了。” “小姐你醒了。” 兩人齊齊出口。而這聲音也同樣驚醒了月榮。 “皇嫂你醒了,怎么樣頭還暈嗎?” 三個人,自是六只眼睛齊齊的盯著她的反應。 “干嘛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眼前這幾個都是她熟悉的人,所以她只覺奇怪,若是旁人用這般的眼神盯著她看,她定是會被盯的發毛。 “小姐,快回答我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