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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親 第二日一大早,蕊兒就敲響了薛冉的房門,“小姐,奴婢可以進來嗎?” 薛冉此時剛剛起身,還未梳妝打扮,只穿著一身中衣,一頭青絲披散著垂到腰間,臉上未施粉黛,看上去終于多了幾分少年的英氣。他隨意扯過床頭的淡藍色梅花衫披上,說道,“進吧。” 蕊兒一進門便愣了愣,她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薛冉這種扮相了…… “奴婢為小姐梳妝吧。”蕊兒說著走向前要拿木梳。 “不必。”薛冉清冷的聲音傳來,“有事直說。” 蕊兒這才想起來意,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色,“有個好消息告訴小姐,今兒一大早袁家就來退親了。小姐您不用嫁人了!” 薛冉頗為意外,他挑了挑眉,問道:“為何?” 蕊兒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反正這是好事兒,就急忙趕著來告訴您了。” 薛冉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坐在梳妝臺前盤頭上妝,自從知道蕊兒對他有不同尋常的想法后,他再也沒讓對方為他梳過妝。 剛開始自己動手的時候他也很不習(xí)慣,笨手笨腳地總做不好,如今卻已駕輕就熟,他盤了個百合髻,斜斜地插了一支碧玉簪子。畫了兩道彎彎的柳葉眉,臉上略擦點脂粉掩飾住偏硬朗的男子的輪廓。最后用了偏橘色的唇脂。一個眉目清朗的少年便化作了嬌俏可人的女子。 薛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無論袁家出于什么原因退了婚,衛(wèi)容大概都不會高興。她不高興的結(jié)果便是自己倒霉。下一個自己的夫君人選,怕是比袁固還不如…… 幾日后,符遙在自家鋪子里遇見了來為瑜王妃采買胭脂水粉的柳嬤嬤,心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當下便笑臉迎上前,把店里的伙計打發(fā)到一邊,自己親自招待,她從柜臺最上一層拿出了一個小銀盒子,笑道,“嬤嬤請看,這種胭脂名為桃花姬,是用雨后的桃花混著我們醉紅妝的特殊香料細細研制而成,王妃若用上,想必會更加艷麗奪人。” 柳嬤嬤接過來打開看了看,顏色倒是不俗,便調(diào)笑道,“你們生意人的這張嘴啊!當真是能說會道,罷了,包起來吧,多少銀子?” “提什么銀子!您是我們小店的常客了,就當我是我的一番心意,送給王妃了。嬤嬤若是有其他瞧得上眼的,也一并帶走。”符遙十分大方地擺了擺手。 “這......”柳嬤嬤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活到這把年歲了,早已活成個人精。當下便放下了胭脂,斜倚著柜臺,似笑非笑道:“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符遙干咳兩聲,“在下的確有一事相求,嬤嬤可否與在下到內(nèi)室詳談?” 柳嬤嬤看在胭脂水粉的面子上,勉強同她進了屋。 ...... 半個時辰后,內(nèi)室傳出了柳嬤嬤爽朗的笑聲,“我還當是什么事呢,原來符公子是瞧上了我們家三小姐。” 符遙握拳抵在唇邊作尷尬狀,“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一個平民百姓貿(mào)然去貴府拜見也不太合適。今日恰巧遇見嬤嬤,便想著讓您在王妃面前為我提上一提。” “提倒是可以提,只是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柳嬤嬤話雖如此說,其實心里已經(jīng)十有□□了,以王妃的性子,這事應(yīng)該能成。 “無妨無妨,您提了就行。”符遙笑呵呵地把柳嬤嬤送出了門,當然臨走時還送了她一堆上等的好貨。柳嬤嬤嘴上說著這怎么好意思,實際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 衛(wèi)容聽見柳嬤嬤的話,果然笑了,“那姓符的真是如此說的?” 柳嬤嬤站在身后為她捏肩,撇了撇嘴角,“可不是嘛!說是上元節(jié)初見,對我們?nèi)〗阋灰妰A心呢。” 衛(wèi)容冷笑一聲,“狐媚子,隨了她那個不要臉的娘。我原本想著將她嫁給袁家那個廢物,讓她熬著去。誰知人家廢物都不要她。如今想來,若她真嫁給袁固,雖說日子肯定不好過,但好歹也是太守大人家的兒媳婦,名聲說出去也不差。倒不如嫁給符遙,區(qū)區(qū)一介商人,三代不得從仕,永遠低人一等,這輩子也別想越過我的兒女。” 柳嬤嬤慣是會溜須拍馬的,當下便稱贊道:“王妃所言極是。” 柳嬤嬤當日下午便派人去給符遙回了話,說王妃準了,讓他找個日子來正式上門提親。 符遙收到信兒自是高興,網(wǎng)羅了鋪子里的各式珠寶,金銀首飾之類林林總總加起來十大箱的聘禮,挑了個最近的黃道吉日,一大早便起身要去瑜王府。 管家王福勸了好幾日,始終沒能改變符遙的決定,在這最后關(guān)頭,又悄悄把符遙拉到一邊,想勸最后一次,“我的小姐呦!您做的這事兒確實不像話啊,這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了,準得罵你。” 符遙自小算是被福伯看著長大的,福伯在她心中,就像長輩一樣。她此時終于有了點女孩兒的樣子,笑嘻嘻地挽著王福的胳膊開始撒嬌,“只要您不說,我爹娘不會知道的。拜托了福伯,就先幫我瞞著他們嘛!等薛小姐進了門,我會寫信跟爹娘說的。我保證!” “你那時候說還有什么用!”王福瞪了她一眼,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啊,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瑜王府,會客廳。 符遙恭順地坐在下首,眼尾余光不懂聲色地打量著坐在主位的瑜王,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王爺。原以為對方會是濃眉方臉,頗具威嚴的人,沒想到卻是豐神俊朗,盡管眼角有了些許皺紋,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風(fēng)采。仔細想想,薛冉的眉目似是有幾分像瑜王。 “怎么?貴府只有你一人前來嗎?”瑜王淡淡說道。 符遙起身行了一禮,道:“望王爺海涵,實在是因為小民父母身在京城,路途遙遠,怕誤了良辰吉日,不得已只能一人前來。不過請王爺放心,能迎娶三小姐,乃是小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小民父母決沒有不允的道理。” 瑜王皺了皺眉,“這......似乎不合禮數(shù)吧。” 符遙心中忐忑,她就知道這一關(guān)不是那么好過的,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她要扮作男人娶親的事又必須瞞著父母。 符遙張了張嘴正要解釋,坐在瑜王身旁的衛(wèi)容突然笑著插話道,“王爺,何必要計較這么多。我看這符公子一表人才,帶的聘禮足足比袁家多了兩倍,可見對冉兒的重視。把冉兒嫁給他,一準兒錯不了。” 瑜王心中一動,不為別的,只因這豐厚的聘禮提醒了他,符遙乃是晏城最有錢的人,而他與衛(wèi)大將軍籌謀多年的那個計劃......無論招兵買馬,還是在朝中拉攏人心,都斷斷少不了錢財?shù)闹С郑羰悄茏尫b站在他們這邊,豈不是如虎添翼? 這么一想,瑜王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