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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沉思,聽見這話突然靈光一現,抬頭望了阿竹一眼,“你說什么?” “啊?”阿竹眨了眨眼,“我說阿修是個傻子呀。” “后面那句。” “我說您若真是位少爺的話……” “對,就是這句。”符遙打斷了她,眼中閃著光芒,“我現在可不就是真的少爺嗎?整個晏城,除了你和福伯,誰知道我是假的?” 符遙所說的福伯,名為王福,是符府管家,兩年前符遙僅僅十七歲,她父母終究不放心把晏城所有的產業都扔給她一個人管,于是留下了王福。 “您的意思是……”阿竹不太確定地說道。 “既然沒人知道,那我說真的便是真的。”符遙話音未落,便開了房們,“我要出去一趟,阿竹你給我管好你的嘴。” 阿竹望著符遙走遠的背影呆了呆,小聲嘀咕道,“小姐她這是……瘋了吧……” 符遙在街上隨便找了個游蕩的乞丐,塞給他一錠銀子,問道:“今日袁固公子去了醉春樓還是怡紅院?” 小乞丐捧著銀子嘿嘿一笑,“都沒去,他去新開的那家入云閣了。” “多謝。” 符遙一時沖動就跑出來了,也沒顧得上讓人備馬車。等跑到入云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入云閣是個二層的小閣樓,門口點了燈。 老鴇正站在門前捏著嗓子招呼客人,見符遙過來當下便眼前一亮,別人不認識符遙,她可認識,這可是晏城最有錢的一位主兒。 她手里握著把扇子,這大冷的天氣也不知是作何用處,扭著身子便迎了過去,“呦,符公子,稀客呀,我若是沒記錯,這是您頭一次來吧?快進來,我給您安排最漂亮的姑娘。” “不必了!”符遙揮開她貼上來的爪子,一腳踏進了門,“袁公子在哪間房?” , “呦,您要找袁公子啊!”老鴇的熱情降下了幾分,做她們這種行當的,最怕的就是突然有人找上門來。通常這種情況要么就是家里的母老虎來找自家男人,要么就是債主來要債,反正準沒好事兒。 “您沒來過,可能不懂我們這兒的規矩,恕我不能泄露客人的……” 符遙遞過去一張銀票,淡淡問道,“哪一間?” “二樓直走,西頭左手邊。” 符遙上了樓,正要推門進去,便聽見門內傳來的喘息聲,頓了下,面不改色地將原本推門的手改為了敲門。 “誰啊?壞了爺的興致……”門內傳來袁固罵罵咧咧的聲音。 符遙并不回答,只是繼續敲門,直到敲得對方不耐煩地開了門。 符遙看到的便是一位身材瘦弱,長得還沒她高,臉色蠟黃,胡子拉碴,右臉和鼻子上還分布著幾顆大麻子的男子。想到若她不阻止,薛冉就要嫁給這種人,她就不由得一陣反胃。 見到是符遙,袁固的臉色稍微緩了緩,雖然符遙只是個商人,算不上有什么地位,但人總得吃飯不是,誰真能免俗視金銀為無物呢,就算是他爹見了袁固,也得給三分薄面。 “符公子有何貴干啊?難不成要跟我搶人?”袁固說著還看了一眼床上那人。 符遙心道我還真是要跟你搶人,只不過并不是這個人。 “袁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袁固低頭想了一下,而后對那位姑娘說道,“你先出去候著,等著小爺叫你。” 而后坐在了茶桌旁,對符遙說道,“你進來,有什么話就在這兒說吧。” 符遙對地點也沒什么挑剔的,只要能把話說明白就行,她進屋卻沒馬上坐下,反而笑著給袁固倒了杯茶。 袁固頗為奇怪地看著她。 符遙雙手把茶遞給袁固,這才開了口,“聽聞袁公子與瑜王家的三小姐定了親?” 袁固跟個軟骨頭一樣坐不正,懶散地靠著椅子后背,“對,家里給定的。” “袁公子可曾見過那位三小姐?” “不曾,怎么?” 符遙這才坐在了袁固對面的位置,心道沒見過就好辦了,你聽我給你忽悠。 符遙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袁公子有所不知,在下有幸見過這位小姐一面,當真是其貌不揚,袁公子見慣了美人,想必看不上她的。” “嗯?可是媒婆說她生得沉魚落雁啊!”袁固說道。 符遙搖搖頭,嘖嘖兩聲,說道:“媒婆嘴里的話能信?黑的也能被她們說成白的。” 袁固想到去年也是有位媒人來說親,說那位姑娘有福相,一看就是個旺夫的。他派人去偷偷瞧了一眼,結果是個膀大腰圓身形有他兩個大的胖子。當下便對符遙的話信了幾分。 “不過她是美是丑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袁固雖沉迷美色,卻也不是個傻子。 符遙又嘆了口氣,對袁固拱了下手,說道:“那在下就直說了,實不相瞞,在下區區一個小商人,在這晏城沒個背后勢力,行事總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哪位官爺。所以,我就斗膽想搭上瑜王那條船。其他貌美的小姐我是不敢妄想的,唯獨這位三小姐貌比無鹽,我自覺還配得上……” “所以你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讓我把人讓給你唄。”袁固放下茶杯,搓著手嘿嘿一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不能說句她長得丑就把我打發了吧?大商人,給點好處?” “這是自然。”符遙笑了笑,“聽聞袁公子想娶那位醉春樓的頭牌?我為她贖身,送給您可好?” “行啊!”袁固眼睛一亮,轉念一想卻又暗了下去,“不行啊,就算贖了身,我爹娘也不會讓她進府的。” 符遙笑道:“我在晏城城郊有一處宅院,也一并送給袁公子。您可以將她安置進去,不止是她,若您還有其他看上的姑娘,我都可以為她們贖身,再給您送過去。這樣可好?” 袁固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此話當真?” 符遙也站起身,說道:“絕無虛言!” * 從入云閣出來,符遙的心情格外地好,薛冉的這樁婚事讓她明白,薛冉在王府的地位肯定不高,那么只讓袁固退親顯然是不夠的。沒了袁固,還有李固張固。她總不能每次都用這一招。倒不如她自己把人娶過來,至于娶過來之后要如何相處,就……到時候再說吧,符遙現在顧不得那么多。 符遙又去了醉紅妝,她名下的鋪子眾多,但醉紅妝是最出名的,店內的胭脂水粉是她們家的獨門秘方調制而成,聞起來香而不膩,上臉艷而不俗。頗受城中夫人小姐們的歡迎。 符遙想親自動手做兩盒胭脂,送給薛冉。那日初見,清純脫俗的薛冉美則美矣,但那蒼白的臉色總讓她覺得有些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符遙:我給我家男人送胭脂,就問這事兒還有誰干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