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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點了點頭,“愛妃所言甚是,本王允了就是了。” 符遙大喜過望,又行了一禮,口中連道,“多謝王爺。” * “哎?三小姐,您怎么在這兒?”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 三小姐?那不就是薛冉嗎?符遙的心跳極劇加速,臉當場就紅了個徹底。瑜王見她這幅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都有膽子對本王的女兒一見傾心了,這會兒聽見個名字怎么還臉紅上了。”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符遙臉上的紅暈便徹底消不下去了。 衛容笑著對門外說了句,“冉兒,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反正你們原本就見過了,咱們王府也不興大婚前不得見面那一套老黃歷,來見見你未來夫君吧。” 薛冉最近幾日一直密切關注著府中的動靜,他算準了衛容絕不會善罷甘休,近期一定會給他再許配人家。今日聽說又有人來提親,便急忙過來偷聽,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此刻聽見衛容叫他進去,便也不好拒絕,正好瞧瞧這位符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吧。 符遙今日穿的頗為喜慶,頭發綁成了高馬尾,配上一身正紅色的衣袍襯得她眉清目秀且熱情似火。 薛冉一眼便認出了符遙就是上元節那日的呆子,不由得怔了怔,方才他聽見父親說符遙對自己是一見傾心,難不成便是那日嗎?若當真如此,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是他隱瞞身份,騙了這位公子的感情...... 他敢光明正大的打量符遙,符遙卻沒他這么大膽,只敢低著頭偷偷瞄薛冉的腳尖,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薛冉好像未曾纏足,雙腳看上去只比成年男子的略小一點。如此也好,以后就可以經常帶他出去游玩而不用擔心他走路會累了。也不知怎地,她明明自認也算得上是個精明的商人,但腦子里的那些城府與算計,只要一遇上薛冉,總會化作一片空白。 “喲,瞧我們冉兒,看符公子那眼神,可當真是女大不中留哦。”衛容笑著打趣。 薛冉當然聽得出這話是在諷刺自己不知廉恥,這么多年,他早就習慣了衛容的陰陽怪氣。聞言并未說話,只是默默收回了視線。 “冉兒對未來夫君可還滿意?”衛容接著問道。 薛冉心道,你都說他是我未來夫君了,那我滿不滿意還重要嗎?他無法改變自己必須要嫁人的事實,但不咸不淡地頂撞衛容幾句,故意挑刺,不讓她痛快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看著符遙隱隱期盼的目光,已經到了嘴邊的那句“不滿意”不知怎地又咽了回去。只淡淡說道,“一切由父親母親做主便好。” ☆、成親 近午時的時候,這場令符遙拘束無比的提親終于結束了。 衛容笑著留符遙用完飯再回,被她拒絕了,她再怎么不通禮數,也還是知道大婚前就在岳父岳母家用膳太魯莽了些。 符遙告辭后,急忙快走幾步,追上了先她出門一會兒的薛冉。 院中的紅梅開得正好,薛冉站在梅花樹下,聽見符遙喊他,便笑意盈盈地回過頭,“公子有何事?” 符遙再度被這個笑容晃了心神,內心暗啐了自己一聲,讓自己不要過于花癡。這才撓了撓后腦勺,傻乎乎地走上前,說道,“那個......我有個小禮物想單獨送給姑娘。” 薛冉有了點興趣,歪頭問她,“是什么?” 符遙從懷里掏出那盒胭脂,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遞過去,“這個......喚作美人淚,就像這紅梅的顏色,希望姑娘也能如這紅梅般不畏風雪嚴寒。” 薛冉有點哭笑不得,他親生母親怕他生氣,都不敢送他這些女子之物,更何況別人。他本以為自己會生氣的,可是看著眼前這人清亮的雙眸,就是莫名的氣不起來。他甚至還伸手接了過來,笑著說道,“謝謝。” “不......不客氣。”符遙低下頭小聲說道,“這是我親手做的,我好幾年沒自己動手做過了。希望姑娘能喜歡。” 薛冉頓了一下,說道,“嗯,我很喜歡。” 孟惜顏這次沒再哭,甚至還有些高興,她對薛冉說:“這位符公子好歹比那個袁公子人品端正,而且一看就對你上心。最重要的是她身份低微,無官無職的,好拿捏。你嫁給他怎么也算低嫁了。晾他就算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敢聲張。” 她這番話說得倒也在理,薛冉聽罷點了點頭。大不了等嫁過去后,不干涉符遙納妾就好了,他這樣想著,忽略了心底的那一絲愧疚。 符府。 “小姐,您真要娶那薛姑娘嗎?”阿竹好奇地問道。 符遙繼續撥弄著手中的算盤,淡淡說道,“從今日起,就算在府中,只有我們兩個人時,你也要管我叫少爺。叫錯一次,就抄一次千字經。薛姑娘進門之前,我必須要把你這個毛病給治好。” 阿竹目瞪口呆,她家小姐也太不要臉了吧,這一招明明是小時候,老爺用來罰她的。她自己都不愛寫字看書,倒好意思用來懲罰自己。 “哦,知道了,少爺。”阿竹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應了聲。 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符遙打了個噴嚏。阿竹連忙去關上了門窗,“這幾日天氣又冷了些,您東奔西跑的,又著涼了吧。” 符遙揉揉鼻子,說道,“不礙事,再過段時間就該暖和了。”——等天氣暖和了,就把婚事辦了吧。 * 陽春三月,城郊的草木又漸漸冒出嫩芽的時候,符府正張燈結彩,一片歡騰。 “一拜天地!”符遙和薛冉分別牽著紅綢的兩端,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面向門外湛藍的天空,彎腰一拜。 “二拜高堂!”符遙的父母仍舊對此事毫不知情,此時坐在上位的是管家王府,他被符遙逼著誠惶誠恐地暫時頂替了這個位置。 “夫妻對拜!”薛冉頭上的蓋頭是十分輕薄的紅紗做成的,符遙能夠透過紅紗隱隱看清薛冉低斂的眉目,微抿的紅唇,心跳又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送入洞房,禮成!” 符遙和薛冉在眾人的歡笑中緩緩離開,去了新房。一室紅燭搖晃,不知暖了誰的心房。門窗上貼滿了紅色囍字剪紙,原本只能容納一人的床榻被加寬了許多,此時鋪滿了大紅色繡著鴛鴦的被褥。 薛冉坐在床沿,他倒沒覺得拘束或者不安。說實話,今日從王府走出的那一刻,他反倒安了心。無論如何,他總算離開了那個地方。盡管這是用欺騙另一個人的感情換來的。想到這里,他又有些愧疚,抬頭望了符遙一眼。 沒想到符遙卻慢慢走過來掀開了他的蓋頭,薛冉有點驚訝地挑了挑眉,提醒道,“符公子,這不合禮數吧?”——按理來說,符遙一會兒還得出去會客敬酒。而他需要蓋著蓋頭在新房中等著符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