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你要保重”。陶順和邵續(xù)霖,對于簡樺,似乎有著同樣的擔憂。“案件有很多疑點,邵續(xù)霖應該是無辜的。”簡樺說,語氣認真。陶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其實無關緊要了。”“我要查出真相。”簡樺說,看著前方。“你想要怎么樣的真相?”陶順似乎不忍心打斷年輕人的理想主義,委婉地說,“現(xiàn)在已經成了鐵案,所有人、特使、甚至特使身后的女王陛下都說邵續(xù)霖是兇手。你節(jié)外生枝,想要得罪多少人?”“可是這樣的草草結案,我不能接受。”簡樺說。陶順默然了一會兒,說:“邵家也確實可憐,父子兩代,都要死在沒有判明的案子上。”簡樺聽他的語氣有了松動,懷著希望問:“您……能幫助我嗎?”過了很久,才聽見陶順低沉地說:“……對不起。”——養(yǎng)父死的那天,他的最后一句話,是對簡樺說的,“對不起”。“謝謝您。”簡樺說,他知道陶順已經盡力了。“再過兩天,你爸爸的骨灰要入土了,也許那天,特使會準許邵續(xù)霖參加儀式。”陶順忽然說。簡樺怔了一下,問:“他會那么……好心?”陶順古怪地笑了笑。——他在那個刀疤男子的脅迫下,已經去安排刺殺邵續(xù)霖的人選。他給簡樺的暗示只能到此,接下來,看年輕人自己能不能領悟了。說完這句,陶順忽然也覺得松了一口氣,好像一直壓在額頭上的重石被取開了。感覺一陣輕松。“天色晚了,我送您回去吧。”簡樺站起身說。陶順搖搖頭,看街上一盞盞亮起的路燈,說:“我再呆一會兒。”簡樺看著他,猛然間臉色一變,蹲下身在他的跟前,仔細觀察他的臉。“您別動,我去喊醫(yī)生。”簡樺說,馬上跑到了對面,對著巡警大聲說著什么。陶順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頭越來越暈。手腳都漸漸不受控制了。他的手顫抖的像冬日的枯葉,他用最后一點力氣,從口袋中取出自己的軍官證,看到背后女兒的照片。——仿佛還能聽見小姑娘甜甜地喊著爸爸的聲音。“怎么孩子長大了,就是不聽話了呢。”他低聲地、苦惱地說。照片和軍官證一起掉到了地上。小女孩笑著的臉,和碎紙落葉一起,在風中打轉。很快,有很多人圍了過來。醫(yī)師手忙腳亂的幫倒在路邊的老人做著救護,把他抬到嗚哇哇趕到了的救護車上。簡樺站在夜幕中的街頭,旁邊是慌亂的人群,感覺像是在做一場奇怪的夢。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走到簡樺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是虞飛城。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于是看不出他的心理。“腦溢血,救不了了,”虞飛城說,頓了頓又補充道,“最近他太累了,心理壓力又大……”簡樺似乎并沒有聽見。他在看著馬路的中央。那里路過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滑下,一張眉心帶著刀疤的臉從車窗中探出來,冷酷地看著街頭的這一陣sao亂。突然,他好像感受到了簡樺的目光,眼神從那邊投了過來。隔著人群,兩個人冷冷地對視。夜空中的繁星,仿佛是養(yǎng)父和陶順,兩個老人悲憫的目光。☆、前路茫茫·4養(yǎng)父下葬的那天,從清晨起,天上就布滿了烏云。烏云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畫,沉甸甸的像是直壓在衛(wèi)星城的頂上。遮住了陽光,連帶整個城市,顯出了一種鉛灰色的色澤。養(yǎng)父的靈柩,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慢慢地繞城一周,到了城郊的墓地。像是有無數(shù)人聚集到了這里,送別他們的老城主。離得最近的是一大批隊列整齊的軍人,穿著藏藍色的軍禮服,在哀樂聲中,送別刻著衛(wèi)星城徽記的棺木放入了地下。簡樺站在離墓碑最近的地方,看著被封死的墓室,在心中默讀著墓碑上紀念的每一句話。周圍很安靜很莊嚴,但是一直有流水一般的嘈雜聲,在他的耳邊回響。虞飛城站在他的身邊。自從老城主和陶順都過世以后,他成了衛(wèi)星城的代理城主,日日和首都來的特使周旋,忙得焦頭爛額。“要下雨了。”虞飛城對著簡樺低聲說。簡樺看了看天,確實,遠處的烏云里不時有閃電亮起,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葬禮也在不知不覺間結束,人群正在慢慢松動、散去。正在這時,一輛囚車從遠處的小道上疾馳而來,在長臺階的下方猛地停了下來。這車來的奇怪,不少離開的人都停下了腳步。車門打開,最先下車的是臉上有傷疤的首都特使,他穿著深色的王宮禁衛(wèi)軍禮服,神色肅穆,慢慢地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目光停在了養(yǎng)父的墓碑上。然后他轉過身,從車上拽下了一個人。是穿著白色囚衣的邵續(xù)霖,他的眼睛被一塊黑布從腦后緊緊扎住,手上腳下是連成一體的鎖鏈,使他不能有較大的動作。蒙住眼睛的那塊黑布不小,擋住了大半個臉,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周圍先是一陣小小的sao動,然后一個青年激憤的聲音響起:“他來干什么?”很快sao動席卷開來,咒罵聲不斷。傷疤特使沒有理會旁邊人的憤怒,輕輕偏了偏頭。有兩個和他穿著相似軍禮服的男子從囚車的另一邊下來,推著邵續(xù)霖把人往墓碑前面拉。他們的動作十分粗暴,邵續(xù)霖赤著腳,被他們推跌倒在地,然后野蠻地往前拖。周圍的罵語更大,士兵們看見殺害老城主的兇手,都有些克制不住憤怒的情緒。簡樺知道邵續(xù)霖聽不見,但是仍舊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像是想要站出去說點什么。被虞飛城抬手擋住了。簡樺側過臉,虞飛城深深地看著他,搖了搖頭。邵續(xù)霖很快被踉蹌著,拉到了近處。“叛徒之子!”“殺人兇手!”這幾日,邵續(xù)霖的身世和罪行已經在衛(wèi)星城里傳遍了,眾人都難以接受老城主居然死于他的養(yǎng)子的手上,更加痛恨邵續(xù)霖。此時一見到他,控制不住的群情激奮。“混賬王八蛋!”不知道是什么人帶頭,幾個人率先沖過去,擠開了押送邵續(xù)霖的守衛(wèi),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一個人開始,自然就有更多人跟上,拳腳不斷向邵續(xù)霖身上落去。邵續(xù)霖的耳朵在先前的拷問中受傷,暫時失去了聽力,此時眼睛也被蒙住,他并不知曉自己周遭的環(huán)境,但是這幾日已經習慣了毒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