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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回到了小時候流浪的時光。只是心底的驕傲,——這么多年被養父和簡樺保護著而茁壯成長起來的驕傲,讓他即使不能反抗,也一遍遍要站穩站直,不肯在敵人面前屈服低頭。于是,更加惹惱了sao動的人群。刀疤男子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抱著手臂站在不遠處,嘴角嚼著冷笑,看著這里的一切。他的兩名手下也沒有擋住憤怒的人們,反而退出了人群。簡樺原本想看刀疤男子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是到此時,也忍無可忍,推開虞飛城擋住自己的手,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你不能動!”虞飛城跨了一步,擋在了簡樺的面前,警告道。現在衛星城已經連續失去了老城主和陶順,如果簡樺再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很可能會失去王宮方面的支持和信任。“他沒有殺我爸爸。”簡樺看著虞飛城,說。虞飛城冷冷一笑,說:“你沒有證據。”“我有。”簡樺一字一頓地說。趁著虞飛城一愣神,簡樺推開了他,走到人群的邊上,厲聲喝道:“誰敢在老城主墓前吵鬧!”一句話,鎮住了大部分的人。靜下來的人們看著簡樺嚴肅的臉,又看看墓碑上老城主的遺像,都猶豫著、稍稍退后了幾步。簡樺走過去,他周圍的人都匆忙的散開,只剩下聽不見、還看不見,勉強站了起來的邵續霖。簡樺走到他的跟前,拉住他的一只手。邵續霖先是渾身一震,似乎馬上就要掙開,但是很快感受到了熟悉的溫度,身上防備的氣息在一瞬間減弱了不少。簡樺拉著他的手,帶了的養父的墓碑前,按在雕刻的字體上。邵續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手從墓碑上一點點摸索過去,讀出了養父的碑銘。他慢慢地彎下腰,頭貼在了養父的墓碑上,像是在表達自己最深刻的崇敬和悲哀。天空中的烏云忽然閃過一道雪亮的閃電,豆大的雨點紛紛砸落下來。邵續霖的手指拂過養父墓碑的邊緣,緊緊攥住。他的臉很快被雨水打濕。——養父對兩個養子傾注了無限的父愛和保護,直到他過世,簡樺和邵續霖必須自己面對世界上紛至沓來的打擊的時候,他們才明白。邵續霖的衣服非常單薄,很快被雨水打濕,有血跡從衣底和雨水一起慢慢滲透。鄰近的人有幾聲小小的驚呼,他們方才的拳腳,似乎并不能造成這樣的傷害。簡樺心中明白,只又從人群中深深地看了傷疤特使一眼,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邵續霖的身上。刀疤特使原本帶邵續霖來,一方面是為了執行陶順生前制定的計劃,另一方面也是想借邵續霖的現身,激起衛星城官兵的憤怒。沒有想到簡樺會制止了憤怒的人群,也沒有想到邵續霖在衛星城老將軍的目前,會有這樣的舉動。他皺起眉頭,對著手下示意了下。在邵續霖被圍攻時一直袖手看戲的兩個守衛馬上走過去,扯過了邵續霖,說:“得走了。”一人要從邵續霖身上拽下簡樺的大衣,扔回給他。簡樺雖然周身已經被雨水打濕,但仍舊說:“讓他穿著,等上車再給我。”他聲音目光俱是嚴厲,看守方才被他看見了邵續霖身上的血跡,怕他發作起來,一時也不敢違抗他,只繼續動作野蠻的押著邵續霖走了很長一段路,回到了囚車邊。“兇手!”一個石塊不知道從哪里飛了過來,砸到了邵續霖的額上。像是串通好了一般,馬上更多的聲音開始咒罵起來,有人從路邊撿起隨手能撿到的任何東西,向邵續霖砸過來。——有情況!簡樺很快察覺到了,剛才那聲響起的“兇手”,和更早一點時候,激起大家情緒的那句“他來干什么?”聲音極為相似,極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兩個守衛又不見了蹤影,又把邵續霖一個人丟下面對憤怒的人群。簡樺來不及細想,幾步上前,擋在了邵續霖的前面,環視著四周,尋找那個說話的人。“簡長官是要庇護殺人兇手嗎?”那聲音冷笑著說。簡樺終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說話的男子,是個相貌陌生的年輕軍官。那人的話馬上又點燃了人群的憤怒,原本漸漸平靜下來人們又激動的向前涌。拳頭不時的探到了簡樺的跟前。邵續霖似乎感到了什么,忽然拉住了簡樺,把他往自己的身后推:“有什么你們沖著我來,別動我哥!”這才幾日,他的喉管像是受了什么嚴重的傷,說話的聲音像是被撕裂的錦帛。——十八歲時候的邵續霖,即便他看不見、聽不見,也仍舊希望可以擋在簡樺前面,替他遮擋一些風雨。☆、前路茫茫·5聽到邵續霖那句話,人群中先是安靜了一刻,馬上在有心人的攛掇之下,變得更加群情激奮。“白眼狼也知道兄友弟恭?”有人說。“將軍死之前他也裝的很像!”另一個聲音說。人群越擁越近,邵續霖竭力想把簡樺擋在身后,簡樺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想把他往車里推。意外的是,在簡樺即將把邵續霖送上車的時候,車門“啪”一聲,關閉了。——故意的!簡樺稍一愣神,涌過來的人群把他和邵續霖分開,幾個人有意無意的擋在他面前,阻止他靠近邵續霖。眼前亂成一團,人影晃動,唾罵聲、腳步聲震耳。“都不許動!”簡樺喝道,但是他一個人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嘈雜的海洋中,激不起半點水花。有拳腳聲,有叫罵聲,簡樺還隱隱聽見了有人的痛呼。他低下頭,似乎在地上看見了星星點點的血漬。“砰!砰!砰!”平息sao亂的,是三聲槍響。眾人被槍聲驚動,停止了過激的舉動,驚愕的轉過頭。是簡樺,面色如霜凍一般,舉著槍對著天空。人群中慢慢出現了一個風暴眼一樣的位置,在那個沉寂的風暴中心,一個男子面朝下倒在了地上,身下汩汩的涌出鮮血,雨水噼里啪啦的落下,澆注在他的身上,和著鮮血,一起混入地上的泥土之中。簡樺撥開人群,沖到了那人身邊,那人背影頭發像極了邵續霖,但是翻過身來并不是,是一個年輕的小士兵,臉上還有滿滿的稚氣,背上的傷是利刃造成的。幾步遠的地上,一把匕首落在泥土之中。簡樺急忙向四周看,看見邵續霖倚在囚車旁邊,雖然頭發衣服上都是泥水,但是好像沒有多出傷口。這才放下心來,簡樺對周圍一個小士兵說:“快去找醫生!”那小兵馬上如夢初醒一般,轉身跑步出去。其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