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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感覺又上涌,吞人山上不是沒有大風大雨過,但都不曾造成那么大的傷害,一刻鐘前仍是翠綠繁茂的竹林,如今倒像是戰敗后的城池,殘破不堪,看得傅敬堯害怕又不舍。傅敬堯拿了竹掃帚掃起落葉殘枝來,小甲和小乙直接用手幫著撿,一人兩猴花不到半時辰的時間就收拾好了,只是這片竹林一看上去就是不同,再也無法恢復狂風亂作前那個綠意盎然的景象。收拾完東西,傅敬堯低頭看向一直跟在身邊的小甲、小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境所致,小甲、小乙的表情在傅敬堯看來也是一臉惶恐,勉強擠出一個笑,傅敬堯對小甲、小乙伸出手,“餓不餓?紅薯都讓風吹走了肯定是餓了吧?咱去摘果子吃。”傅敬堯原意是想牽著小甲小、小乙走,可不想小甲卻順著他的手爬到他身上緊緊抱著,傅敬堯一驚,還來不及喊,小乙也跟著爬上來,兩只猴一前一后,緊緊攀著他,把臉貼在他身上,像極了兩個受了驚嚇的孩子尋求依慰,如此傅敬堯也不舍把小甲、小乙趕下去,只是笑著拍了拍身前的小甲,又拍了拍背上的小乙,要牠們小心抓牢。摘完果,傅敬堯貓著身往屋里探一下,見到蓮起還在桌前默寫經文,便沒有踏進去,直接退了出來,帶著猴子去洗手,洗果子,吃東西前要洗手的事是蓮起教的,小甲,小乙一直沒忘,以致于后來蓮起讓傅敬堯把小甲、小乙帶回猴群時,猴群已經無法接納牠們,當然,小甲、小乙被排斥的原因有很多,這只是其中一。兩猴洗完了手,還會拿布巾擦手,小乙擦完遞給小甲,小甲擦干了手,把布巾又掛回原處,傅敬堯手腳快,已經洗好果子放在盤里,見小甲、小乙已經洗好手便喊著牠們過來吃。傅敬堯在啃第四顆果子時,蓮起才從屋里走了出來,蓮起走出來的時候臉很蒼白,雖然蓮起的皮膚本來就白,但此時卻蒼白到有點令傅敬堯害怕,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山頂上的雷電,而這次的狂風更是直接發作在竹林里,要說巧合任是蓮起或傅敬堯也是說不出口的。“蓮起,你臉色好蒼白,你發現了什么嗎?”蓮起向發話的傅敬堯看過去,搖了搖頭,就是因為什么都不知道才覺得恐怖,如果能知道要發現什么事,就能有所準備,就算全無勝算,至少心底有個底,至少不用如此驚慌害怕,卻不知道要害怕什么。“我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傅敬堯對蓮起擠出個笑,把盤里洗好的蘋果遞到蓮起手中,從吞人山雷電大作那日起,蓮起愿意吃的東西就更少了,倒是這蘋果從不曾拒絕。“傅敬堯,我們要怎么辦?”蓮起一臉惶惑,倒是傅敬堯突然笑開了臉,因為蓮起那句“我們”。“我們啊…飯照吃,果子照啃,覺照睡,若有天天真要收我了,你記得等我rou腐盡后去取我的頭蓋骨,打磨成護心鏡戴身上,只要我魂魄未滅,不論如何我也會尋到你。”傅敬堯顫著手,把自己的手覆在蓮起的手上,見蓮起未拒絕便笑開了臉,他已經二十了,就算他再怎么欺騙自己,也無法圓過那一次又一次濕了底褲的夜里,他是如何在夢里貪戀著蓮起,傅敬堯覺得近日種種異象皆因他殺業太重而起,而他想在死前讓蓮起知道他的心意。當晚傅敬堯幫蓮起鋪好被子,伺候著蓮起躺下后并沒有回到矮榻那里躺下,反而是坐在床邊不動,蓮起不明究里的看著傅敬堯,但見傅敬堯吞了幾口口水后說:“蓮起,我以后跟你睡一個床上可好?”幾乎是傅敬堯話一出,蓮起就點了頭,蓮起一向喜歡傅敬堯的心跳聲,那心跳聲讓他覺得安穩寧靜,況且,如今他已經默許了讓小甲、小乙留下,自是不會再讓那兩只猴子睡屋外,竹屋里只有矮榻跟床,自然是讓猴子睡矮榻。把身子往里移了移,才抬頭,就見傅敬堯一臉笑的躺下來,傅敬堯睡的很靠外邊,躺下后也是僵直的身體不敢亂動,但蓮起卻可以從那起伏甚遽的胸膛上感覺到傅敬堯的興奮,有什么好興奮的?蓮起不解,這也不是傅敬堯第一次睡床,他不懂何以這次傅敬堯特別興奮,事實上之前每年冬天他們都是一起睡的,而且那時傅敬堯總是拖拖拉拉,理由一堆,幾次若不是他動了怒,傅敬堯大有要窩在矮榻熬過冬夜的態勢,蓮起不懂傅敬堯為什么態度又變了?也不懂他現在在興奮什么?在開心什么呢?這個疑問伴著蓮起進了夢鄉,睡著前蓮起發現自己又要睡著了,覺得有點疑惑,這三年他的睡眠時間竟是起來越長,幾乎都要與傅敬堯一般了,可想著想著終不敵睡意。這邊蓮起早早睡去,另一邊傅敬堯卻是興奮的睡不著,一整夜腦子不禁亂亂想,心也碰碰的亂跳,他總是禁不住的想,蓮起答應的那么快,是不是也有一些喜歡他呢?“你可知欺君之罪是會誅連九族的?”廟堂上段云生雖低頭頷額,但嘴角那點笑意和興奮之情卻是掩不住的,“小民知道,小民愿以段家一百三十六口人性命起誓,定可使圣上身體康復如初。”沒有像段云生預想的那般,皇帝并沒有馬上封他為候,反倒大笑了起來,笑到最末急咳不止,身旁的太監連忙遞上熱茶水讓皇帝止咳。“康復如初?”顫著手撐起身子,在欲站直時又攤坐了回去,皇帝喘了一會,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在隨伺太監的幫助下又站了起來,他走到段云生的跟前說:“你所謂的康復如初是能恢復到什么樣子?能讓朕恢復成三十歲前的樣子嗎?能讓朕再騎馬狩獵嗎?”如今的皇帝接下帝位時已經四十五,執掌江山十二年,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虧空的厲害,有太醫說他是縱欲所致,他便減少臨幸嬪妃的次數,有太醫說他是rou食過盛,他便不再食rou,但他的身子還是一天差過一天,而他心底明白,這一次不過是因為年少時期父皇長年喂以毒藥所致,可憐他是嫡子,卻因為母親不受父皇所愛竟遭如此毒手。日日在他的飲食里投下微量毒藥,令他身體僝弱,再鼓動群臣上奏廢太子,這些他都一清二楚,但是明明知道飯里有毒,他卻不能不吃,明明知道每次賜下的補藥里有毒,他卻不能不喝,他只能一邊笑著喂自己吃毒,一邊祈禱母親和舅舅早日成功,終于母親和舅舅成功了,可他的身體卻是再也救治調養不回來,等到他登上大位那年,他甚至已經連騎馬都不能。“段云生,你若真能讓朕有辦法再騎馬舉弓狩獵,朕便如你的意,賜你世襲候王封號,萬戶封地,但若你不能,我就砍下你全家一百三十六口人頭,懸吊于皇城上,以儆效尤。”皇帝話完,段云生叩首謝皇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