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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朕這事兒,是不是辦得不太地道?” 其實隨著她年歲漸長,辦事兒便很有主意,許多事情早知道謝淮不會贊同,她便也絕對不會提前泄漏,往往是等事情騎虎難下了,謝淮才會得知,到時候即便他再反對,都無法更改。 施家的事兒也好,涼州的事兒也罷,甚至如今她自己決定要親征,都是如此。不過前頭幾回謝淮雖有埋怨,到底不會對她動氣,便叫蘇凝綠愈發得意洋洋,遇事兒便總想著瞞過旁人,自己先辦好了再說。 哪里知道,這回就翻車了。 王總管看得分明,見她忐忑,便也指點說:“陛下可還記得,先帝是如何同主子離了心的?” 蘇凝綠一怔。 宮闈秘史被外頭傳得甚囂塵上,其實知道當年盛寵一時的王美人到底是如何失寵,如何同先帝此生此世不復相見的,也不過寥寥數人。 外頭傳先帝同后宮諸妃嬪的故事版本有很多,里頭真真假假難以分明,唯一叫眾人都達成共識的,便是先帝對當今女帝的生母王美人的確是有幾分不同尋常的。事實也的確如此。 王素秋本是一九品小官家平平無奇的庶女,只是生得清艷絕倫,被先帝一眼看中,召入宮中。先帝為了她,頂撞了生母,發落了不少勸諫的大臣,甚至一度想要廢后改立。 可偏偏,王素秋原本是有一門婚約的,那同她青梅竹馬的郎君恰好入宮當了侍衛,二人撞見,難免生出幾分悵惘,叫先帝察覺了,只恨她寡意,王素秋性子冷淡,也絕不解釋,二人便漸行漸遠。 其實王公公一清二楚,后來最為得寵的幾位嬪妃,身上都有些當初王美人的影子在。可惜這二人俱是一般的倔強,至死,都沒能把當初的誤會解開。 “老奴知道,陛下主意大,”王公公嘆口氣,道,“只是陛下也實在該想想,謝大人那樣孤傲的一個人,待陛下已是百般順從妥帖,陛下事事瞞他,要有多傷人心啊?!?/br> 她怔然,良久才道:“……可太傅并未同朕說他傷心?!?/br> 王公公被她孩子氣的話說得無奈又想笑,只好說:“謝太傅性子冷清,凡事不愛開口,他到底是男子,不像陛下是個小娘子,凡事撒一撒嬌便過去了,只能悶著?!?/br> 蘇凝綠這才明白,“原來如此。”說罷又覺得煩惱,擰著眉頭道:“這性子可愛歸可愛,還是挺愁人的?!?/br> 王公公失笑道:“那陛下且多擔待些?!?/br> “嗯,”蘇凝綠點點頭,煞有其事,“到底是朕看上的皇夫,還是要寵著的?!?/br> 王公公笑起來,“陛下可要傳召謝太傅?” “傳,王叔叔替我走一趟,親自去傳,把太傅叫來。”蘇凝綠只好拜托他,誠懇地道,“這人瞧著謙遜,其實脾氣不小,若非您出馬,朕沒把握把人叫來呢?!?/br> 王公公啞然道:“……這,倒是也可。老奴這便去了,陛下可要帶什么話?” “就說,朕已決意要親征,預備著叫徐清鴻進宮來問問。這位小徐將軍恰恰好,同他本人一樣,都是先帝瞧上了給朕的預備皇夫,問他要不要來替朕掌掌眼。” 王公公:“……” 暗衛頭頭:從來沒有干過這么明晃晃得罪人的事情,這不合適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淮:今天也是被阿綠氣得閉麥的一天! 作者:今天也是在孩子們的夾擊下不想說話的一天! 根據不務正業守恒定律,我一閑著我就只想玩手機,一旦忙起來了,不論是聽課還是給人上課,我就想寫逃避生活! 再過幾章會切地圖,新地圖超級好玩噠,阿綠可以換地圖打怪啦! ☆、第 42 章 王總管封了女帝口諭來請謝淮入宮之時, 謝淮正在聽眾人商討把幾位先帝老臣接回來之后的加封事宜。謝淮年紀輕輕便身居太傅之位,其實當時一同敕封的還有一位高太師, 一位劉太保, 不過因著年老, 等女帝差不多長成了, 這二位便辭官去了,女帝額外蔭封了兩人家中子弟。 如今需要這二尊大神回來幫忙監國, 幾位藩王又仍在京中,原本就混亂的勢力愈發成了一灘渾水,蘇凝綠好意思喊老人家, 謝淮卻不得不替她描補一番,額外給這兩人再多些加封, 以示圣恩。 還有徐清鴻本為籍籍無名之輩, 雖然先頭有救駕的功勞,但是在軍中威信難免欠缺,謝淮也要酌情擬定長成, 叫女帝略給他晉升, 也方便他在軍中掌權。 王總管在外頭聽了一耳朵,暗暗點頭, 謝淮方才瞧著面上不悅, 但是辦事,總的來說還是極為牢靠的。難得的是他雖然不贊同女帝的行為,但是也還仍是任勞任怨地替她處理好身后諸事,倒是妥帖極了。難怪他那樣年輕的時候, 先帝便瞧中了他來輔佐女帝。 他叫人去通傳,自己在外頭略等了等,不時謝淮便遣散了眾人出來了,見他站著,拱手道:“王總管。” 王總管微笑道:“太傅可是忘了,今日本有小經筵的?” 當初因著皇太女年幼,三公上疏請開經筵。至于女帝登基,便有了定制,每月二日、十二日、廿二日三次進講,旁的乃是每隔一日,有一名講官行一小講,稱之為小經筵。 當然,到后來,三公里頭的另外兩位都辭官去了,女帝又性子孤僻古怪,不愿叫旁人親近,便是謝淮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經筵講授,又因他還會偶幫女帝處理些政事,一天到晚的待在宮中的時間,只怕比待在家中要更長許多。 如今這小經筵也不過是個說頭,王總管如是提出,也只是怕謝淮推說公務繁忙不愿入宮,那小皇帝怕是要懊惱得腸子都青了。 謝淮今兒卻難得有些冷淡,他背著手往廊下瞧了瞧,外頭幾枝桃花開得正好,花紅柳綠,招蜂引蝶,輕薄嫵媚極了。他淡淡地道:“依著陛下如今的心思,我已然教不了她什么,這經筵也當取消了。” 王總管嘆口氣,“謝太傅,可別怨老奴多嘴。陛下如今性子未定,可又滿心記掛著權力,這人啊,最容易叫錢權迷了心眼兒,何況蘇家,在這上頭,也一貫是家學淵源?!?/br> 光看看先帝和王美人都是什么人,便知道女帝的家教有多么不靠譜了。 先帝對子女的教育一貫就是“生而不教”的典范,從先頭的楚王、慶明長公主,再到下頭小一些的代王燕王,個個要么性子暴戾唯利是圖,要么胸無大志不圖上進,哪怕是對蘇凝綠多些上心,教給她的,也不過是帝王的涼薄以及對權勢的看重。 而王美人更不必說,雖是生母,女帝卻打從出了襁褓,一旬也難見她一回,更遑論什么教養了。 如今蘇凝綠長到這個年紀,還勉勉強強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