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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輕松跳脫,足有大半是假象。親生父母早亡,如今一人孤零零地坐在皇位之上,虎狼環伺,這樣的日子,又如何是一個孩子挨得過去的。 “……太傅就是我想要守護的東西,”小皇帝輕聲說,挨挨蹭蹭地湊過來,將腦袋埋在他懷里,“謝淮,我喜歡你,可他們都不愿意瞧見我同你在一起,我便要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這樣我才能守好你,不叫你被旁人搶走。” 她的腦袋毛茸茸軟乎乎的,像一只貓兒,謝淮心里軟得一塌糊涂,環上她腰間,將她扣在自己的胸前,柔聲哄她,“我一直都在阿綠身邊的。” “他們都不懷好意,”蘇凝綠說,“他們想給我安排皇夫,給你安排一個名門閨秀,就是覺得我太親近你,怕我翅膀長硬了要奪權。我不怕你手中的權柄,我只信你一個,你越有籌碼,才越是安全,謝淮,你明白嗎?” 謝淮聽出小皇帝語氣中的哽咽,遲疑著,低下頭去,溫柔地碰了碰她的額頭,“好,阿綠想要的東西,我就為你奪過來。你如此信我,我也絕不負你。” 作者有話要說: 苦逼的作者最近多了一件活計 給長輩們……帶孩子 教教初中科目啥的…… 孩子悟性不太行,我一教他們數學就氣得想掐自己的人中,好想快點開學嗚嗚嗚 ☆、第 41 章 河西戰事膠著, 突厥軍隊雖然來勢洶洶,但是一來足有一半人數被二可汗帶去了一側營州, 二來涼州兵強馬壯, 也沒那么好應付, 因此短短數日之內, 雖然有加急軍報一封又一封地往宮內遞,卻也未曾真正到窮途末路。 女帝欽點了徐清鴻做主將, 要他點了四萬大軍,擇日出行,朝野之中一時又起風浪, 以兩宮太后為首的兩個黨派爭執不休,一會兒說徐清鴻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一會兒說還有更好的人選, 兩邊都力薦黨派中人。 然而文官言官大多以謝淮為首,占據了輿論的上風,兩宮太后推誰, 他們就能尋出那人的不是來, 到最后三方妥協之下,便只能以徐清鴻為主將, 有兩邊的將領從旁協助, 名義上為“撫遠之征”,待得欽天監算好吉日,點兵罷,即刻出征。 女帝見塵埃落定, 便又起了主意,她道:“朕今日想了想,因著突厥同我朝向來不睦,自□□之時便嫌隙頗深,這么多年過去了,眼見得無法和睦相處,便知如今一戰,乃是背水一戰,若突厥不降,則大周危矣;若此戰獲勝,朕也咽不下這口氣,定要他們俯首稱臣。此戰緊要,朕決定同大軍一同前往河西。” 謝淮一驚,瞬間抬頭看她,動作太大,甚至于有些失禮——身為臣子,在朝堂之上,沒有天子親允,又如何能直視天顏。 謝淮回神后,并沒有低下頭,他抿了抿唇,頭一回在外人面前開口駁她的話,“陛下,不可。” “先帝十五之時,便御駕親征了,”蘇凝綠瞧著他,淡淡地說,“何況此次突厥進犯,數日之內,必有結果,不是我大周割地退讓,便要他突厥俯首稱臣,如今戰況之下,說句難聽的,不論是哪一種結局,都缺個主持大局的人。眾卿想來也不愿意冒這個會被后世史書詬病的風險,朕卻不懼。不論輸贏,朕都是天子,還有誰比天子更應當承擔這個職責的?” “那您也不該去前線!”謝淮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會突然丟出這樣一句話來,驚得連語調都微微上揚,“您若是擔憂前線,臣愿為陛下分憂!” 蘇凝綠皺了皺眉,反問,“為何你們都能去,朕不能去?我既是江山之主,如今連出一趟門都不行?” 謝淮沉默了。 他自然可以說出很多理由來的,譬如兩宮太后野心勃勃,朝內外人心不定,前線危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可如今瞧著她的眼神,便知道是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了。 他撩一撩袍子,蘇凝綠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敢跪,朕便不要你陪去。” 謝淮:“……” 他仿佛被一只瞧不見的無形大手,給按了回去。 謝淮沒跪,那些預備著一起跪下勸諫主上收回成命的百官連膝蓋都彎了,不由也不好意思跪下去,只能尷尬地站直了身子,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謝太傅不跪,你咋也不跪了?” “陛下都不讓跪,咱們還非要跪下勸諫,這不是觸陛下霉頭嗎?沒有謝太傅在前頭頂著,咱們有幾個腦袋夠陛下拿來砍的?” “其實陛下說得也有道理……” 大臣們心思各異,上頭的兩宮太后也是心思浮動。 如今小皇帝羽翼漸豐,頗有些不服管教,片還有個謝淮事事都站在她那頭,很大程度上使得兩宮太后沒法隨心所欲地cao縱局面,早就憋得慌了。 不過這會兒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于是隆安太后假意道:“皇帝到底還年幼,倘或想要親征,哀家也是不放心的。雖則擔憂河西局勢,到底還是龍體為重,哪里能說親征便親征。” 隆懿太后亦道:“陛下還是三思好,國不可一日無君,此去河西,路途遙遠,要吃苦頭不說,朝中諸事離了君主,也不方便……” 蘇凝綠趁機道:“朕已想過這個問題了。平日兩位母后便是聽政,對朝野上下了如指掌,朕自然放心的,且朕早早修書給幾位先帝當時留下的老臣了,朕年幼之時,諸事便是幾位老臣幫著拿主意,如今也無大礙。” 兩宮太后不料她早有準備,不由齊齊僵了,后來想想到底皇帝不在,那幾個老臣都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比小皇帝加謝淮好對付多了,倒是未曾露出不悅之色。 于是,皇帝親征之事,已成定局。 大家都滿意極了,文官集團大多覺得小皇帝如今瞧著有擔待了許些,漸漸有親政之象;兩宮太后覺得小皇帝年幼胡鬧,橫豎有利于自己掌權,便又隨著她去。蘇凝綠則得愿以償,能夠去河西收回自己放的線,把想要的大魚釣上來。 只除了謝淮不樂。 分明前些日子,小皇帝還那樣言辭懇切,說得謝淮恨不能把心都剖出來給她看,如今一轉眼,卻又瞞著他這樣大的事,河西兇險,她如何不知,而今這樣輕描淡寫,分明就是怕謝淮早早得知會出言反對,于是到了今日朝堂之上,方才說了,謝淮便是想駁辯都不能。 朝后,蘇凝綠便好整以暇地等著謝淮過來質問。 出人意料的,謝淮這回沒來質問,甚至沒來見她。一下朝,便離開宮中,去禮部辦事兒了——既然女帝點名要他陪同,禮部自然有不少事情要等他交接,他暫時沒空同蘇凝綠扯皮。 蘇凝綠卻罕見的感到了幾分不安。 她忐忑地同王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