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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突然把手伸向旁邊的白瓷茶杯,抓了小巧圓潤的蓋子在手里,猛地一捏,一聲悶悶地“啪啪”聲之后,蓋子就被捏碎成幾片。碎瓷渣子直直刺入季澤同的手掌,濃膩的鮮血頓時從掌心浸出,在他的指縫里分成數涇小溪汩汩往外流,到手腕的地方又匯聚成一條細河,浸濕了他雪白的襯衫袖口。他捏住一片碎瓷片,舉到自己的頸子邊緣。才貼上去,一絲血便順著他的脖子留下來,染紅了襯衫領子。他的目光堅定絕然,竟是一副以死相逼的架勢!頸部大動脈,若是這一刀下去,不消三分鐘,人就能失血而死。那是真正的血流如注,就像高壓水槍一樣,那血能沖到天花板上去。所以說割腕的人是最傻的,要是真的想死,朝著脖子劃一刀,怕是神仙也救不了。顧家臣在旁邊呆住了,連忙伸出手去按在季澤同肩上。他能感覺到季澤同的顫抖。老太爺死死盯著季澤同的眼睛,盯著他手上的白瓷片,盯著他細膩的頸部那一縷鮮血。血在襯衫上越染越大,老太爺盯著他每個指縫那一條細細的鮮紅的小溪。老太爺的身體也止不住顫抖。保鏢都停止了動作,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尊蠟像。整個會客室鴉雀無聲,仿佛都被季澤同慘烈的模樣鎮住了。姚律師眼睛明手快,捧著攤開的協議送到季澤同旁邊來。季澤同的眼睛也死死的盯著老太爺和他身邊的人,把沒受傷的手舉起來,拇指沾了脖子上留下來的鮮血,緩緩地伸出去,結結實實按在雪白的紙張上。老太爺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大有心灰意冷之態。老人的雙眼緊閉,眼角滿是淚痕,蒼蒼的白發卡在耳后,鬢角茫茫一片,都是凄然。老舊而失去力氣的眼皮耷拉著,沒精打采,似乎不打算再過問這惹人傷心的紅塵俗世。他的手緊緊抓住拐杖,手腕不住顫抖,兩片嘴唇不住摩挲。朱玉……朱玉啊……你叫我如何是好……季澤同站起身來,叫了一聲顧家臣,道:“走吧。”顧家臣一愣。季澤同又道:“怎么,嘯徐叫你來,不是來接我的么?走吧。”他說著起身就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把手里的碎瓷殘渣棄置于地。白瓷混雜著血跡叮叮咚咚落在地上,搖碎了滿地的蒼涼。會客室屋角的小幾上擺著香爐,焚了腥味濃重的麝香,幾縷細煙從鏤空的銅色蓋子里緩緩升起,襯著這夏日漫無邊際的午后。季澤同的血液仿佛在香料的作用下加速了流動似的,走一路,滴落一路,斑斑點點,斷人心弦。屋外是一片明媚燦爛的艷陽天。夏風和暢,樹影斑駁,葉搖碧玉,花吐紅羅。滿池瓊瑤琚,鷓鴣徒相和。知了聲聲艷陽里,遙望影消磨。舊怨添淚灑,相思共血沱。雪瓷片片麝煙繞,笑我情如昨。知了的聲音仿佛在重復當日的誓約,花前月下,只你共我。他馬上就要再見到他了。那張照片還在手機屏幕上閃爍,他一直帶在身邊,一遍遍,一遍遍地撫摸。他真的……長高了不少呢。第37章顧家臣和季澤同出來的時候,司機正站在那輛普爾曼旁邊等候。司機看見季澤同走出來,滿手是血,唬了一跳,連忙幫他們拉開車門。季澤同坐上去,司機就問任嘯徐是不是去醫院。季澤同脖子上的傷口不深,這會兒血已經自己止住了。只是手掌還在不停往外流血,一滴一滴落在普爾曼的車毯上。顧家臣沒去上班,這兩天呆在任家大宅里,穿的都是任嘯徐叫人幫他直接從品牌店里面拿過來的衣服,成套成套的,從內褲到襪子都配得好好的。褲兜里也疊著一方手帕。季澤同坐在車上也不說話,也不動彈。顧家臣知道他心里不好過,就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那一方手帕來,塞在他手里,掰著他的手指頭壓住。鮮血很快就把那方手帕浸透了。他們看這傷口太深,怕不能耽擱,就就近找了一家裝修看上去比較齊整的私人診所,打算先去幫季澤同處理傷口。診所不算很好,門口一個護士看見停了輛普爾曼,上面走下來三個帥哥,又興奮又緊張,說話音兒都發顫。還好醫生很有經驗,沉得住氣。他先用塑膠管扎住季澤同的胳膊止血,再熟練地給季澤同打了一針麻藥,拿鑷子把傷口的小瓷片都挑出來,撂在小鋼盤里。那傷口很是猙獰,深深的三條血痕交叉在一起。酒精棉擦上去之后,就露出白白的rou來。顧家臣平時看刑事案件,現場的圖片也很惡心,他倒是看慣了,只是任嘯徐有點見不得,把頭偏向一側。他怕傷口?顧家臣突然覺得真可愛。剛剛在季家氣氛太過沉悶壓抑,這時候他終于緩過一口氣來,望著任嘯徐癡癡地笑了。任嘯徐把手伸到他的腰部一掐,顧家臣暗暗“啊”地叫了一聲,只得忍住笑,拿手捂住嘴巴。傷口縫了近十針,纏上繃帶,醫生的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細汗,又怕天氣熱了,還給打了一針破傷風。結了帳,一行人上車準備回任家大宅。季澤同沉默地倒在車上,右手上纏著的雪白繃帶里隱隱透出一絲血紅。車上的氣氛仿佛快要凝結,顧家臣和任嘯徐兩人不時相望,卻不開口。季澤同出著神,目光直勾勾盯著前方,卻又渺渺然似找不到方向一般。半晌,他用左手從褲兜里掏出一支手機來,遞給顧家臣。顧家臣見到那只舊舊的諾基亞手機,微微一笑道:“你不是給我買了新的手機么?這只你就留著吧——留在你這兒比較有價值。”季澤同聽了,又默默地把手機放回口袋里。窗外的太陽很大,陽光實在太耀眼,司機按下按鍵拉起了簾子,車內的光線一時之間暗下來。音響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今天的路況不大好,從診所出來到環線路口都很堵,車子時開時停。淡紫色的窗簾隨著司機每一次減速,都會搖晃幾下。顧家臣時不時撩起簾子來看看走到哪兒了,陽光便從撩起的窗簾地下透進來,灑在季澤同白皙的臉上,把他輪廓的剪影投射在另一面的窗簾子上,竟是說不出的孤獨。就這樣堵在車流里走走停停,汽車真正停下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快到四點了。司機拉開車門,季澤同一步跨下車,才發現他們并不是到了任家大宅,而是到了任嘯徐的公寓。車子正停在牡丹城三區。任嘯徐對愣在一旁的季澤同說:“上去吧,我哥在等你。”牡丹城的知了也叫得很厲害,五月到底,花都開過了。只剩花季比較長的薔薇科植物如月季還盛開著,其他諸如杜鵑或者荼蘼,早早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