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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天行微微輕笑。「前輩多慮了,國仇家恨當前,就是孩子也要長大的。」角落里,徉裝閉眼的人睜眼,瞧著正在說話的兩人,映著燭光,那張總是帶笑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圓圓的眸子光芒黯淡。韋曦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能讓他再度展露無憂?許久,李翊回房,駱天行又回到他身邊。韋曦閉上眼睛,他感覺到駱天行的身體靠著自己,毫無遲疑。一顆浮動的心瞬間定了下來,因為他帶來的溫度。「小曦。」他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小小的,淺淺的,像在說一個不與人知的秘密。「你醒著吧?」韋曦睜眼,兩人靠得如此之近,眼底的情緒一覽無疑。「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駱天行眼睫半合。「我并不想連累你。」韋曦瞧著他,輕道。「知道嗎?我長高了,先前在你肩膀的位置,現在已經到你的鼻尖了,接下來,我們會一樣高,然后,我會比你高,至少高半個頭。」駱天行張眸。韋曦伸出右手撫著駱天行的臉,他的手腕上隱約閃著一圈銀光。經過這幾個月,這雙手已不若初識時般的柔軟,帶著薄薄的粗糙,但駱天行在他的撫觸下反而忘情地閉上眼。「就像我依靠你那樣,你也可以依靠我。」韋曦望著他,一雙眸子堅定如星。「你不是一個人。」駱天行聽聞,一雙眼微彎,揚起嘴角燦笑起來。「我怎么覺得這聽起來像是誘拐?」一個孩子想拐另一個孩子。國仇家恨總讓孩子太早熟,剛過十三歲生日的韋曦直勾勾地望著駱天行,目光毫無遲疑,聲音卻無可避免地顫抖著。「我的確想拐你。」極其渴望地想。「好啊,來拐吧。」望著他帶著笑意的眸子,韋曦心頭涌上想要吻住駱天行紅唇的渴望,他向前傾了一點,鼻尖幾乎相碰。「我認真的。」「我也是。」駱天行咧唇,在他面前閉上眼,緩緩睡了。韋曦靠近他的臉,用唇輕輕的碰了一下。我不是開玩笑,小天,你到底懂不懂?第15章絕處逢生(五)告別李翊,兩人繼續向京城前進。因為身無盤纏,兩人除了采果、打獵充饑,有時也打打零工,泰半露宿街頭,當然偶爾也遇到好心人收留,讓他們得以在房角休憩。也許是心意堅定,就算這樣cao勞,誰也沒有生病,打個噴嚏什么的,身子反而扎實起來。駱天行悄悄瞧著韋曦,現在的韋曦站在自己面前,他已經瞧不見他頭頂的發漩。「小曦果然長高了。」韋曦笑嘻嘻地道。「當然。」兩人在當日進了京城的城門。時值仲秋,天氣正悶,守門的將士一身甲胄,全身上下都是熱汗,根本沒有什么好脾氣,尤其對上兩個臟兮兮的孩子,更是恨恨地啐了一口。「小子,你們從那里來,來京城做什么?」駱天行有禮地道。「軍爺,我與弟弟是江州人士,來京城投靠表叔的。」「怎么只有你們兩個?家里沒有大人了?」駱天行拉著韋曦的手,聰明地略合著眼,表現出低下無知的模樣。「江州雪荒,家里的人已經沒了。」聽了這話,那名士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原來是孤兒,走了走了。」駱天行聽了這話,拉著韋曦的手走開,這時背后突然傳來馬鳴。騎在馬背上的某人,用著低沉傲慢的嗓音道。「今日可好?有什么事嗎?」方才說話的那名士兵道。「啟稟大人,一切正常,并無大事。」某人點了點頭。「那就好。」他勒了勒馬頭,原想走開,又折回來道。「仔細看著點。」「是。」士兵應完,輕道。「那相爺今日還回不回來?」萬一趕不上宵禁,他們才好給他放行。某人回道。「應該不了。」說完,鞭子一揚,飛奔而去。看著上司離開,另一名士兵道。「說也奇怪,這陣子相爺臉色凝重,總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士兵搖頭。「你不知道嗎?韋相府的大少爺失蹤至今已逾半載。」「何時的事?」士兵回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在江州不見的,也不知道是誰帶走了他。但是,這京城畢竟是我們武衛營的地帶,萬一真有賊人挾持大少爺而來,我們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難怪羅將軍一付緊張的模樣。」「是呀。」至此,駱天行拉著韋曦的手緩緩走著,但韋曦不能自已。「……」原來守南城門的便是武衛營的人,原來,方才騎著馬的就是羅武,原來他們離小天的殺父仇人這樣近。感覺到他的躊躇,駱天行握著韋曦的手加了力道,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語。「別說了,別回頭看。」韋曦愣了,因為兩人牽著手,駱天行向前,韋曦只得跟著往前走。「就這樣放過他們嗎?」駱天行揉著他的手,回得斬釘截鐵。「我們現在沒有籌碼。」兩人走了一陣,越過熱鬧的大街,轉進無人的小巷。韋曦心頭忐忐。「你想怎么做?」他見過駱天行身手,知道他雖然年紀輕,但武藝不俗,可再怎么厲害,雙拳畢竟難敵四手,如何同時面對那些士兵?要是自己能夠幫他就好了。駱天行瞅著韋曦帶著懊悔表情的臉,溫柔地笑道。「小曦,你多想了,我來京城不是來殺人的。」「可是那羅武……」「依我目前的身手,要活著闖進武衛營,絕無可能。」駱天行暗忖。「除了等羅武落單之外,我別無他法。」「所以,我們只能等?」駱天行點頭。韋曦抿唇,輕輕地嗯了一聲。駱天行話鋒一轉。「或許你可以帶我在京城里瞧瞧。」聞言,韋曦望著他,忽然滿臉通紅。「不可以嗎?」韋曦尷尬地望向別處。「其實,我對京城也不是很熟。」以他的身份那能夠天天上街?能夠知道相府到皇城的路,已經是天賜的好運了。駱天行了然地道。「那有什么關系?我們一起瞧。」少年在京城的大街上走著,晃著。不若小城小村的蕭條,京城里的每個人像有急事一般,走得又快又疾,熙來攘往,行色匆匆,就連跟認識的人打聲招呼都覺得分身乏術,何況是為了如此不起眼的少年浪費時間?中午,駱天行掏出腰間的錢,買了兩顆熱騰騰的包子,邊走邊和韋曦吃了。韋曦自小就在京城長大,除了常去的書齋外,就連街景也未曾細瞧。除了時間有限,行色匆匆,更因為他對其他的事情總是漠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