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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怎知故園本無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明,隔斷衷腸款曲。日思夜盼,只恨不得“陛下”是“季郎”。

可他剛開了口便悔了,又覺自己冒犯了季霆。

怎知季霆的神色倒沒什么大起伏,還是一副笑面來相對:“邈光你剛剛喚我什么來著?再多說幾聲來聽聽。”

沈明丹未料人會有如此回應(yīng),耳根子霎地紅透,又急抽猛送了幾下,極順從地一聲迭一聲喚起“季郎”來。他摟著季霆脖頸,直如墜進云中,心中情意溢得骨頭都發(fā)起了飄,滿心滿眼都是情里來情里去,恨不得再將“季郎”念上十萬八千遍。

季霆神色如常地領(lǐng)受了他這幾句“季郎”,卻趁沈明丹意亂情迷之際,忽地將腿纏上了他腰肢,后`xue深深一收,險些要夾得人xiele身去。

沈明丹遭這一戲,驚得氣都有些喘不勻,他望望季霆面上那掛笑意,知人定是又開始尋自個開心。可他哪里敢去嗔季霆,只得抿緊了薄唇,暗暗地再動快些,一下下地都比先前要狠。他已然是把平日里上陣的氣力都卯出來了,絳色衣袂起起伏伏,陽`具頂弄進去、回回都頂?shù)奖M處,捅盡了不止,還要輕碾慢磨一番,一邊搗rou、一邊將那膏油攪勻攪妥帖了才好。不消多時,那油膏里的春藥功力已盡數(shù)上涌,季霆神色微變,似是覺出了后庭內(nèi)一片濕熱,熱里還帶著層難解的瘙癢。他對沈明丹連番逗弄,這下是終于栽了回跟頭。

不過他也不惱,這本便是助興之物,且是他喚沈明丹去拿的。

他話里還挺從容:“邈光,再動快些也無妨。”

沈明丹大約有冤未伸,眼下是半聲也不吭,動倒是動得快了些,連連擺腰抽送,再添上陽`具上徐徐搏動的筋脈,頂?shù)眉决唤痛雎暋<决p腿箍住他的腰,硬脹的陰`莖一下下在他腹前搖晃,后`xue又中經(jīng)了他那般不知疲不知累的頂弄,英俊面容上漸漸有了情`欲顏色。二人如此纏綿貼合了大半個時辰,一頂一迎,yin液汩汩,順著交`合處一路肆流,似春水里乘舟兒,潮漲潮落間都是得趣。

最末是季霆先溢出了精,幾道飛沫,直濺到對面那個的小腹上。

沈明丹在他身上又搗杵了二三回合,用力得身下絨毯都發(fā)起了皺。他好容易平住了喘息,羞怯道:“陛下,臣可以、可以泄在里頭么?”

“泄罷,不要緊。”

沈明丹得了令,兩扇冷峭的蝴蝶骨緊繃,終于精出不止,熱液盡泄在季霆谷道里。

他泄罷了,失神地伏在季霆膛前,正覺渾身骨架將散,心中卻忽地一個激靈,想起自己還有正事未干。他今晚如此斟酌了一番冠服,腆著臉穿回那襲紅衣,還不嫌丟份地搭上幾串金鈴,可不是來白當(dāng)一回貢品的。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他身下微微動了動,那尚未軟下的陽`具便在季霆xue中磨了一磨,“您以后,當(dāng)真不要成親可以嗎?”

“怎么又來問這事,先前不是已同你——”

可季霆還未答完,沈明丹卻又續(xù)著說了下去:“最好、最好連別些個男男女女都不要瞧他們一眼,臣今日見著您同王將軍談笑風(fēng)生,心里很不舒服。且王將軍他,比臣要高大俊朗上許多……”

“揚舲是我多年好友,你不要多想,”季霆頓了頓,咳了半聲,又多補上一句,“況且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相貌漂亮的多一些。”

“那如果有比我漂亮的呢?”

“怎么會,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沈明丹聽罷,只覺整個人要溺死了。金爐中一綹青煙漫起,冬夜里的春氣發(fā)榮、滋長,深深深深。他溺在這春氣中,心里翻滾起從前悄悄在紙上演練過的情意。他有口專藏東西的箱,一拂便是一堆塵味。里頭便藏著一疊作廢的書信,封封都與季霆有牽連。那番尋常的橫折撇捺在他手心里起起伏伏了千遍,磨了又磨、掂了又掂,筆墨紙硯通通變作峨眉蜀道,它們險峰重重,累得他于筆下鋪展個小半句都極為心驚。他本以為他與季霆間隔著天梯一道,未料、未料竟會有結(jié)果。

爐中暖香催人睡,西天上的月寐到云里去了,光色真真幻幻真真,朦朧朦朧再朦朧,似朦朧出了疊影。

季霆望望身側(cè)睡著的沈明丹,俯身來撥開人一綹散發(fā),往他額際親了一下——方才在前殿中沈明丹又環(huán)著他脖頸漫無邊際地說了許多,這才回了寢房里。

上京城中萬籟都歇了,季霆剛沾了枕頭,便有層層的夢疊上來,一路夢回到十多年前。十多年韶光偷換,那時他娘尚在世,宮里種得最多的便是“一尺雪”。一尺雪是種白芍藥,雪白透亮,開得翩翩,頗有些美人鼻膩鵝脂的情致。每至花開時節(jié),他娘總吩咐宮人剪了花枝,綴于簾上、簪在席間,一室披錦般的白,隔斷紅塵那種。可惜他少年時從不好花,只好鮮衣怒馬寶劍,因此那一尺雪也沒在他心里留下多少影子,霧霧霏霏的一片,籠著層煙。宮里的花滋芽、結(jié)蕊,開了又落,落了又開,十幾輪春夏倏然而逝,那片模糊的一尺雪一躚再躚,不知怎的躚到了沈明丹身上。

沈明丹平日絕不似今夜一般穿這么濃的顏色,他平日里穿衣十分寡淡,不是黑便是白,多時是白,白起來要多淡有多淡,頗像季霆少年往事里籠著煙的一尺雪。不過沈明丹會說、會笑,會蹙起眉來喝醋,直叫那幾蓬十分朦朧的白芍藥又鮮活起來了。

他沉在夢里,只嘆為何少年時整日圍著那幾口寶劍和那幾匹健馬打轉(zhuǎn)。

然而他夢得太深,渾然不知夢外事。

沈明丹臂上那道尚新鮮的小傷,竟不知幾時不見了。

*“綴于簾上、簪在席間”化用自張岱中的“花時宴客,棚于路、彩于門、衣于壁、障于屏、綴于簾、簪于席、茵于階者,畢用之,日費數(shù)千勿惜”。

(七)

那一百來部正史與一千來部野史同沈明丹的相識是隔了代、隔了輩的,它們都摸不清沈明丹反叛的動機。且不止它們,季霆也摸不清。

沈明丹的反叛在兩國休戰(zhàn)畢后的開春,難捱的冬天一過,兩邊那點戰(zhàn)意又活泛起來,可開戰(zhàn)后才幾日長短,沈明丹竟已現(xiàn)身在吳王身側(cè)。

國內(nèi)一時罵聲連天,怎么罵沈明丹的都有,有罵他沒有脊梁的,有罵他蠅營狗茍的,更有些人鉆研起他那不明不白的身世來,言他本便是吳國細作。“沈?qū)④姟边@名號上縈繞的傳奇一下子變了色,成了連牘的罪狀。沈明丹身上的惡名亦一日日新鮮起來,一條新過一條,絕不重樣。

季霆大約是見沈明丹面上含羞的模樣見多了,險些忘卻人也是憑戰(zhàn)功登上車騎將軍之位的。只見那沈明丹現(xiàn)身吳營中才沒幾日,便已率兵奪了衛(wèi)國二座城池。他腰懸長劍一柄,神色極平淡,倒起戈來毫不留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