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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木樨在飲過幾杯之后臉色微紅,平白添了幾分艷色。孟崢將這些看在眼里,更是覺得心中瘙癢如貓掌搔過。“不知九兒在何處供職?”“我可沒有興趣做什么大官,能與孟峣日日喝酒便是樂事。”說罷將酒盞一傾,幾滴酒液順著嘴角滑下,掉進因坐姿張開的衣襟里。臺上早已換了密陽樓的班子,嬌媚聲調撥弦輕唱。孟崢還欲再說什么,身后侍從無聲探上,提醒他門禁將近,需回東宮了。“時候不早,殿下也該回去了。”孟峣站起走到木樨身邊悄然把酒盞拿走,見他眸底透亮顯然十分清醒,便放下心來。美人在側卻要回宮,孟崢從未覺得如此掃興。縱再渾噩無為,他也明白要坐上皇位,就不能忘形,身處太子之位,一絲差池也能讓他粉身碎骨。約定下次相見之期,孟崢帶著大隊人馬迤邐而去。等候多時的大網,已經向他張開。看到那抹身影如雪仙一般走進密陽樓最為華麗的廳堂,蘇嵐險些就控制不住沖上前去。等到太子一行告辭離開,手心已經被指甲烙下血痕。他從暗處走出,帶著怒意的瞳仁看向孟峣。“這就是你說的以大局為重?”“還是沒有瞞過你的眼睛。”孟峣遣散侍從,密陽樓過道中此刻只剩三人。之前孟峣的異樣蘇嵐就覺不對,怎么也沒想到這股東風竟是木樨。“為什么把他牽扯進來。”“蘇樓主。”木樨走到蘇嵐面前直視他的雙眼,將他的暴怒一絲不留的望進眼底。“你曾經問我有什么不開懷的事,如今,都說與你聽吧。”“你不能進宮。”為了復仇,重新回到那個好不容易逃開的地方。將身世說完,木樨便將他與孟峣的計劃一一道出。蘇嵐的反對他早已料到,一如當初雪桃聽到時那樣反應強烈。“你并不能阻止我。”“那個地方,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來去自如。”他想起與孟峣的初見,華貴的衣服滿是泥濘,絲毫不是皇子應有的樣子。木樨眸光虛空一點,隨即轉到蘇嵐身上。“你到底在執著什么?”“不管你信不信,命中注定,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他不能安然度過一生,也是命中注定罷。“蘇嵐,兒女情長比不得父母養育之恩。”他拔下綰發的簪子,從珠串上摘下的一顆瓔珞珠子,隨著長長的流蘇一搖一晃。“若事后%8oL0%5還在,再與你談什么命中注定吧。”☆、春宵不出一月,孟崢便迫不及待的知會孟峣說要再聚,還叮囑一定要把木樨請來。想要近身皇帝,先入東宮是最好的辦法。木樨看著鏡中仍舊一身雪衣的自己,紅色腰帶與發簪上瓔珞相映成輝。他自嘲地笑笑,明明是男子,卻要利用自己的相貌。似乎有點明白,當初父親為何說生成這樣是罪孽了。京城二月仍舊濕寒,密陽樓內卻是另一番模樣。接了地龍的四處溫暖如春,從南疆移植來的童子面花期開早,粉紅雪白嬌嫩動人。“這樣的天氣還能看到茶花,不愧為密陽第一樓。”脫去玄色狐裘的孟崢一身明黃,被人簇擁著坐到主位。眼神便一刻不停的尋找木樨的身影,“九兒他..”孟峣在心中暗笑,太子本就昏庸無能,如在男風上沉淪一些,底下的大臣怕是更要上書聲討。沖身后的掌柜微微一擺手,那邊腳步聲方才姍姍而來。木樨本就住在樓里,此時不慌不忙慢步而來。那邊絲竹已起,“九兒來遲,還請殿下責罰。”話雖如此,孟崢一見他來便心花怒放,哪會真正罰他。招呼本想坐在孟峣身旁的木樨坐到自己下首,還是一身雪衣,卻怎么也看不厭。手指拂過桌上酒盞,木樨想到蘇嵐那天說的話,胸中不禁有些抑郁,神情也心不在焉起來。“今日九兒似乎有心事?”一舉一動孟崢都看在眼里,見木樨思緒飄忽,便故作疑問說道。孟峣聞聲向木樨這邊看來,見他老僧入定沒有聽見一般,只得出言。“之前沒有告訴殿下,九兒自幼在扶桑長大,只是近一年才到密陽。想是看見今日此情此境,觸景生情吧。”“這個時候,那里還下著雪呢。天和地都是白的,哪里有什么花朵可看。”木樨摘下近處花盆中一朵茶花,納納地看著花朵說道。即使再昏庸,身處太子之位多年的他也懂得一些道理。那日回去之后,孟崢著人打探木樨的底細。回報來的消息甚為模糊,只說這人是這一年來與孟峣走得頗近,平日里住在密陽樓,偶爾去孟峣王府住上幾日。孟崢想起探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極是曖昧,像是親眼見過一樣。他哪里知道,那些消息都是密陽樓各分支散播下去,傳的人多了,便成了真有此人,確有其事。“東宮里倒是種著幾棵扶桑來的櫻花..”“一月之后便是花期了!”木樨先是一愣,然后極為興奮的喊了一聲。“可惜皇宮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出入的。”說完眉目間便滿是黯然,比之前憂慮更重。見木樨反應正如自己所想,“我的宮殿雖不如皇宮森嚴,可也不是想進便能進的。”孟崢假裝為難道。“不過身份稍微置換一下,也倒無不可。”“那殿下有什么好辦法?”孟崢沒有應聲,想了片刻慢聲說道。“不如,做我的‘入幕之賓’吧。”孟峣端起酒仰頭喝掉,抬起寬袖拭去唇邊酒漬,一抹冷笑掠過。一手拉著美人衣角,孟崢不知夢到了什么,竟嘿嘿的笑出聲來。“公公,這可怎么辦?”太子在席上多喝了兩杯,此時竟然醉倒不能醒來,已經錯過了入宮的時辰。魏公公挽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王爺竟然問奴才,只怕明日回去奴才就得挨圣上的板子。”閹人的聲音尖利怪異,“還請王爺為奴才做主。”孟峣看著這位平時仗著自己是東宮管事太監目中無人的魏公公心中冷笑,但語氣仍是恭敬。“不如今晚便讓殿下住在本王府上,明日宮門一開,便派車送殿下回去。”他知道這閹人明里為太子辦事,實際卻是皇帝安排在兒子身邊的一個暗樁。今晚的事情,只怕明日一早那邊便會知曉。“那到時還望王爺在圣上面前替奴才說上幾句好話。”話說的十分客氣,魏公公心里卻已經開始盤算在皇帝面前如何編排。木樨靠在一堆軟枕之中,瞥了眼牽著自己衣角的孟崢,暗笑某人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無非是為風流艷史再添一段。只是眼前這位仁兄,經過今晚一事,在大臣眼中的分量,怕是大不如前了。密陽樓雖是酒館,內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