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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供酒醉客人住宿的客房。樓中最為華貴的房間,鋪著柔軟皮毛的床榻上孟崢翻了個身,手中拽著木樨的雪色長衣。此刻他的夢中,正在上演絕色春宮。孟峣雙手交疊靠在墻邊,見皇兄手指游移到衣下,已是興奮到了極致。“春宵一夜何其快活,他今后都會迷上這種滋味吧。”他看向已經換上一襲黑色衣袍的木樨。想到那人夢中的人定是自己,木樨臉色有些不豫。“這藥粉只要他吸入一次,腦中便會存下那樣的根。”桃夭,端木氏鼎盛時制的催情毒藥。比普通媚藥更為恐怖的是,就算不是真正云雨,也能在日積月累之下精力盡失,枯竭而亡。撒在袖口之上的藥粉,呼吸吐納間,已經完全進入那具身體。春宵一刻值千金,夢醒之后是銷魂。睡夢中的頭顱一點一點,木樨抄手險險接住掉下的書本,自床上拿過一張薄被披到舒雪桃身上。為了不讓自己一人復仇,他有多少個夜晚沒有好好睡了。木樨嘆了口氣坐到舒雪桃對面,揀起一本反扣在桌上的書。駐顏秘術?他重新仔細看了一遍封面上的字,這種書舒雪桃怎么會找來讀。納悶了一會,腦中閃過一個細節。“后宮么..”想永葆青春麗顏的是女子,而最有這個欲望的,便是皇宮之中守著一人而活的女人。“唔..哥?”感覺到溫暖,舒雪桃揉揉眼睛醒了過來。木樨將帶來的宵夜端到舒雪桃面前,食盒底部燃著炭火,雖是等了一會,仍舊冒著熱氣。“吃了上床去睡。”迷瞪著舀了一個餛飩放進嘴里,“你在看什么書?”“雪桃,你不能進宮。”“哥,我進端木家時雖是只身一人。但那日倒在血泊之中的,也有我的前輩兄長。”那晚端木門中,如同森羅地獄,他今生今世都忘不掉。這話從舒雪桃口中說出,木樨竟找不到理由駁他。“那你可有什么打算?”“太醫院。”治病救人的所在,陰謀詭計的溫床。作者有話要說:童子面:山茶科,別名銀紅菊瓣。花白色而帶紅暈,似幼童臉色,為云南山茶花中花色最淺的,極為珍貴。云南八大名花之一。☆、發妻三月,鶯飛草長。東宮中的櫻花經一夜細雨,紛紛揚落下。“在扶桑,此時便是結伴出游的時候。”鋪著華美錦緞的樹下,木樨曼聲念著之前背誦的話。花瓣飄到打開的茶盞中,蕩起一點漣漪。幾日前,他以太子伴讀之名進入東宮。東宮宮人都道他是兔兒,太子春宵一夜,竟然舍不得他。異樣的潮紅浮到孟崢臉上,他正欲張嘴說些什么,魏公公急跑過來,附耳便說。“殿下,太子妃這陣身上不好,您已多日不曾去看過她。”楚雪嬿是皇后侄女,兩年前皇帝下旨將她許給孟崢為太子妃。完婚時太子待她甚好,雪嬿雖嘆夫君資質愚鈍,但依舊在他身后鼎力支持。兩月前她有了身孕,沒有歡喜多久,孟崢就迷上木樨一發不可收拾。孕婦本就不能思慮過重,無奈她又是個有話不會說的主,一來二去,半月前散步時竟不慎跌了一跤,將還未成形的孩兒斷送了。“不是著太醫開藥服了么?去了又是哭哭啼啼好不鬧心。”他厭煩的揮揮衣袖,將一串葡萄討好遞到木樨面前。一月下來,桃夭的藥效已是根深蒂固。木樨心中冷笑,眼中卻露出憂心神色說道。“殿下,去看看太子妃,好歹顧忌那邊。”意欲雪嬿乃皇后侄女,不可怠慢。“罷了,既然九兒開口,我便去看一看吧。”孟崢站起身,撣了撣落在衣上的花瓣。魏公公見狀連忙上前引了太子前去,走時不忘回頭看了木樨一眼。木樨端茶喝了一口,全然不將輕蔑之色看進眼里。本該暖香氤氳的寢殿,此時卻被一股濃重的藥味掩蓋。孟崢一進太子妃寢宮,便用袖掩住口鼻皺了皺眉頭。管事姑姑弦音先一步知道太子前來,孟崢一進門便帶著一干宮人迎了上來。雪嬿剛剛覺得乏困想要睡一會,聽聞夫君來了掙扎著從床上半坐起。病榻上纏綿幾日,妝容未理之下竟然顯得蒼老。“殿下..”“可好些了?”起初還有些不耐煩,看到還是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臉病態,孟崢心中升起一絲憐惜,語氣也溫柔下來。雪嬿雖在病中,卻從宮人口中得知太子近日沉迷男色,竟然將那男子帶進東宮。宮中事宜雖是姑母掌管,但東宮的事,她多少還是要過問些。“殿下,將那男子送出去吧。”都說深中毒癮的人性情大變,孟崢現在雖不至于喪失理智,但脾氣再不如從前那般。“這件事你不用管,安心養著便是。”“殿下,朝中已是對您不滿,如若失去父皇的信任,儲君之位岌岌可危啊!”“你是在咒本太子會被廢么!沒了孩子心智也跟著丟了?真是荒謬。”這幾日他也或多或少聽聞朝中大臣不滿,惱怒間說話戳住雪嬿痛處。雪嬿聽到他提起失掉的孩子,心中苦悶一下子漫了上來,喘息了一會昏了過去。一時殿內傳太醫熬中藥忙亂不已,孟崢也不愿再呆,便揮退侍從一人回到櫻樹下。地上錦緞被風吹得凌亂,木樨已不在樹下。心中的煩躁,更深了。他只怕是最閑的太子伴讀。孟崢不在的日子,木樨便在東宮到處轉悠。旁人忌諱他的身份,多半不與他交談,見到他也只是匆匆行個禮避讓過去。這正讓他有了熟悉環境的好時機,最多不過兩月,泱帝的這位太子,便要駕鶴西去了。他在心中想著,腳下的步子也不禁輕快起來,不知覺就走到太子妃所居的寢宮周圍。“太子仍舊日日宿在那個兔爺房中?”下等宮人清掃之余,最愛的就是談論宮中秘辛。木樨聽到談論自己,便停了步子靠在墻角,呼吸也輕了下來。“也不知道太子是中了什么邪,男子也能當女人來用嗎?”“想必男的比女人更有趣味吧,要不然那位怎么會..”話語漸漸不堪,木樨不想再聽,正要離開,便聽見有女子的呵斥聲傳來。“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竟敢在這里亂嚼舌根。”弦音剛巧端藥過來。宮人呼啦一下散了,弦音搖搖頭準備打開宮門,卻有人自內緩緩推開。“太子妃..”“去看看那位伴讀在不在,若在,把他請來。”雪嬿的聲音輕柔,全然沒有怒意。不等弦音應聲,木樨便從墻后走出,對雪嬿恭敬行了一禮。“太子妃。”既然好奇,便讓她看看吧。如果撇開身份,眼前這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