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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了解的太少了,季家為了名聲而掩蓋了你母親遭受的對待,我知道的太晚了,我原來以為你就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弱不禁風(fēng)的小孩子。”許延聽出他話里的自責(zé),湊近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我不該提過去的事。”“以前我會不想提起,不過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談起來也就沒什么大不了。”謝臨澤安心的閉上眼睛,聲音漸漸低下去,“睡吧。”許延等對方呼吸平穩(wěn)才隨著他一起睡過去。夜里兩個人說完話,相擁著一起入眠后,夜里又落了雪,到了天蒙蒙亮停下。外面湖面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踩上去稍微一使力便碎了,冬日里的太陽總是掩在層云后,遠處云海茫茫,配著流銀千里的浩淼湖面,說不出的壯闊。謝臨澤修養(yǎng)了好一段時間,身體差不多逐漸恢復(fù),只等著巫醫(yī)們再清一次余毒,他在屋里待不住便開始拿劍出去練,論起殺人的伎倆還算過得去,可過去這么長時間,實打?qū)嵉木殑傔€是有些生疏。如鏡冰面上屹立著孤零零的一棵蒼松,根部完全被冰雪凍住,旁邊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劍鋒揮動間帶起呼嘯的寒風(fēng),在半空中劃出凌厲的弧度,雪花向劍尖而指的方向紛紛揚揚的散開。謝臨澤一襲雪白的狐裘,厚重的狐毛披在肩膀上,他腳下的冰層因為動作發(fā)出咔嗒一聲,飛快向四周攀爬出裂紋,清脆地崩斷開,在落入寒冷的湖水前一刻,他腳尖一點飛身躍起,劇風(fēng)鼓動狐裘,底下的紅袍衣袂隨之翻飛,平平穩(wěn)穩(wěn)地落在另一塊完好的冰面上。謝臨澤挽了一個劍花,正準(zhǔn)備收劍歸鞘回去了,忽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抬頭一看見是許延邁上了湖面。許延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陌刀,“你要不要跟我練練?”這話對于謝臨澤無異于挑釁,他勾起嘴角,上下掃了對方一圈,最后把收到一半的劍鋒抽出,遙遙指向?qū)Ψ健?/br>許延一步步走來,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還差十步時兩人不約而同地沖向彼此,揚起手里的武器。寒風(fēng)在耳邊獵獵作響,謝臨澤手上用了十足的力,鐺地一聲重響擊在對方的刀刃上,刀劍的互相硬生生地刮過,發(fā)出刺耳至極的摩擦聲。兩人的身形交錯,許延顯然力道巨大,并且沒有算到冰層的脆弱程度,當(dāng)即一腳踩進了脆弱的冰層中,趁著這一瞬間的停頓,謝臨澤轉(zhuǎn)身揮劍橫掃!許延一躍而起,回頭便是刀尖一挑,謝臨澤急急側(cè)過身,刀鋒一掠而過,肩膀的披風(fēng)被削下來不少狐毛。他來不及再度揮劍,對方的第二道刀光已近在咫尺,謝臨澤彎腰避開,他頭也不抬,卻像是背后長眼睛了般,知道許延的刀鋒緊跟而下,背在身后持劍的手腕一轉(zhuǎn),鏗鏘一聲別開陌刀。這一手轉(zhuǎn)得極快,近乎追風(fēng)逐電,又巧妙到了分毫,劍鋒折射出的寒光在謝臨澤的動作間,毫不留情地逼近了許延的喉嚨。許延在電光火石間退后數(shù)步才躲開,那凜冽陰森的寒氣仿佛還縈繞在脖頸,他不由伸手摸了一把還完好的脖子,看向謝臨澤,擰了一下劍眉。謝臨澤朝他一笑,那個笑容帶著毫不掩飾的鋒芒,緊接著又狂風(fēng)驟雨般襲來。許延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刈笥覉?zhí)刀阻攔,被對方逼得一步步后退,附近的冰層已經(jīng)崩塌成無數(shù)碎塊,意味著兩個人只能一點而過,不能多停。但對于許延這樣擅長力攻的人來說,相當(dāng)不利,謝臨澤也極為懂得避短,每一招一式都不硬著來,而是用上了所有精湛的技巧。天上又落下雪來,白雪皚皚迎風(fēng)翩躚,飄灑在湖面上如若堆銀砌玉,兩個人影加上旁邊的一棵樹,遠看便是三個黑點。許延落于下風(fēng),直到他看見謝臨澤的劍鋒削下松樹的枝葉,松針從眼前掉落。謝臨澤見許延左右掣肘,身后只剩漂浮在水面的碎冰,已無路可退,便準(zhǔn)備差不多給他最后一擊,劍鋒一個虛晃,從左變?yōu)橄蛴覄澣ィ胍频迷S延順從自己的心思往左邊退開。可對方偏偏反其道而行,不閃不避地往后面的碎冰踩去,謝臨澤露出了錯愕的神色,這個天氣落下了水可是會留一身病,忍不住伸出去抓住他的衣襟。沒想到許延居然借著他的力,不但沒有摔下去,反而向上翻身躍去,動作行云流水般落在了蒼松的樹干上。“你……”謝臨澤咬緊牙關(guān),因為剛才許延的一扯,這下要掉進湖里的人換成了他,眼看要噗通一聲摔下水里時,許延抬起刀背一勾。謝臨澤身形一滯,狐裘后領(lǐng)被對方的刀背掛住,整個人懸在半空中晃悠。身后許延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你輸了。”謝臨澤郁悶地吐出一口氣。等到許延把他放下來后,兩個人從冰湖回到屋子里,他先在爐火前把手烤暖了,才轉(zhuǎn)向廚屋里放了一桌的食材。許延不放心地探出頭:“要我?guī)湍銌幔俊?/br>“不用。”謝臨澤把他推了出去,順帶關(guān)上了門。第90章出宮謝臨澤走到桌邊,拿起一塊粘滿了灰塵的鹿rou,深感北嬈人真是太不講究了,不愛沐浴也就算了,備在王宮里的食物還這般臟亂。他能把食物收拾一下,裝在盆盆碗碗里先清洗一遍。因為北嬈這邊氣候問題,侍從們常常打獵所以并不缺rou,少的是蔬菜和水果等,難以種植,稍稍一不注意就被凍死了。赫連丞這位北嬈王當(dāng)?shù)眠€算稱職,先王連年征戰(zhàn)窮兵黷武,一度讓北嬈陷入饑荒當(dāng)中,可以看出赫連丞已經(jīng)在盡力彌補,王宮中用度一律從儉,除了巡守的侍衛(wèi),連宮人都寥寥無幾,過得還不如一個商賈,并且號令臣子不得奢靡。別的臣子暗地里怎么樣謝臨澤不知道,但他聽許延說過,費連樞實際上是照做了,并且可能比赫連丞過得還要吝嗇。半個時辰后,侍衛(wèi)進來把一盤盤菜端上桌,看起來頗為警惕,似乎是想驗驗毒,奈何許延坐在一旁,盯著他的動作,渾身散發(fā)出無形的壓迫感。侍衛(wèi)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退到一旁候著。赫連丞在前殿跟大臣們商議完事務(wù),提了兩壺酒,滿懷期待地回來,湊到桌邊坐下,“看起來還可以啊。”屋里光線太暗,正好外面的雪停了,廊外有一片空地,種滿了一圈蒼翠的檜柏,頂上還覆著層細雪。把桌子挪出去后周垣也到了,四個人聚集在一起,擺了五六道菜,單觀菜肴的品相,謝臨澤的刀功可見一般,rou塊差不多切成了馬鈴薯絲,每條的長寬度都完全一樣。“嘗嘗吧。”謝臨澤拿了削好的木筷放在俺邊。話雖如此,許延沒有動,周垣非常有眼色,慢條斯理地拿起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