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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兩個人同時看向赫連丞,對方渾然不覺,直接舀了一大勺子,往嘴里塞去,只咀嚼了一下,五官頓時扭曲起來。許延和周垣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旁邊的侍衛大驚失色,連忙撲上去,大聲喚道:“王上!王上!您怎么樣?”赫連丞臉紅脖子粗。謝臨澤坐在對方,看了看飯菜又看了看對方,不能理解狀況,變得一頭霧水。看侍衛一副焦急地要喊人的樣子,赫連丞按住對方的肩膀,他在一瞬間嘗到了極其難以言說的味道,就像憋了一個月的馬尿,還是攙了黃連的那種,余味中帶著一股沖鼻的辛辣,幾乎他兩眼一黑,昏厥過去。他也想到了謝臨澤做飯可能不盡如人意,但總不會比北嬈的飯菜還差吧,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還真是!謝臨澤看著他這個反應,郁悶地撥了撥菜,“至于嗎?是不是北嬈人和中原人的口味不符?”赫連丞緩過來了,猛地一拍桌,怒不可遏地咆哮:“這是口味的問題嗎?!你他娘的直接毒死我對不對?!”“一定是口味問題!”謝臨澤同樣一拍桌,扭頭向旁邊看去,“周垣你來試試!”周垣不要命才會試,頭搖得像撥浪鼓。“告訴你,這件事沒完了謝臨澤!你他娘一天到晚就想整老子,說什么禮輕情意重,說什么一番心意?實在是忍無可忍!”桌上的盤碟隨著怒火震顫起來。謝臨澤面對這種狀況訕訕地撓了撓臉,在僵持的氣氛中看向許延。許延一直靜靜地坐在一邊,對上他的目光也不說話,眼里分明是在說看他怎么辦。“不就是一道菜……可能是哪里出了問題,但是絕對沒有故意整你的意思……”謝臨澤一邊試圖解釋,一邊在下面踢了許延一腳,示意他說句話。許延不為所動。謝臨澤對他磨了磨鋒利的牙齒。許延終于說話了,他向怒火沖天的赫連丞說:“既然你不滿意,那便由我來重做一份。”謝臨澤聽到這一句時眼睛一亮。赫連丞稍微按捺住脾氣,充滿懷疑地道:“真的假的?你能做好嗎?”旁邊的周垣也不再裝作一團空氣:“真得不能再真,要說我們中有一個會做飯的,那就只有許延了。”侍從把桌上的菜肴撤了下去,身負重任的許延起身進了屋,拿了一堆腌制好的rou和醬料出來。赫連丞挑起濃密的眉毛,不滿地說:“又是烤rou?”烤rou是北嬈這邊最基本的做法,他以前在外打獵十頓有九都是烤rou,早就吃到膩味了。“放心,和你以前吃的絕對不一樣。”許延搭上鐵絲架,拿出火折子。謝臨澤走到旁邊幫忙,大部分rou都已經串好的,就連炭火也是備全了,可見許延早就開始準備了,他低聲問:“你早就預料到了嗎?”許延抬起頭,手指還帶著醬料,在謝臨澤的臉上抹了一道痕跡,“這不是明擺著。”謝臨澤毫無防備的挨了一下,鼓著腮幫,把臉埋在對方的肩上蹭掉油痕,“看不起人是吧?”“陛下。”許延實話實說,無奈的聲音中帶著包容,“你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著給別人做飯?”謝臨澤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還是能的,只不過在你身邊就這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嘗嘗味道怎么樣?”許延撕下來一塊烤得酥香的rou放到對方嘴邊。謝臨澤吃完點點頭,“可以在北嬈開個鋪子了。”要說許延烤的rou和北嬈做法的區別,不僅是對烤法駕輕就熟,最大的還是醬料,涂一層在rou上,入口爽滑酥嫩,唇齒留香。至少解決了赫連丞,他明顯顧不上發火了,拿匕首在烤rou上劃著,幾個人正吃得正香,外面進來一個侍衛,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赫連丞臉上輕松的神色沉了下去,眼里銳利的寒光一閃而過,用北嬈話吩咐:“直接殺了,再查清楚還有沒有別的探子了。”侍衛聽令退下,赫連丞扭過頭,對上三個人的目光,“看我做什么?”謝臨澤把割rou的小刀在手里轉了一圈,“看來你有了什么麻煩。”赫連丞看了一眼能聽懂北嬈話的許延,“這事也不算什么麻煩,我也沒打算避著你們,上次去大將府救周垣,動用親衛,估計是被費連氏那家伙認出來了,還派了探子進宮,不過已經被處理了。”四面回廊周圍是修剪過的檜柏,深綠的枝梢映著寒氣深重的天空。謝臨澤斟了一杯酒,“你打算怎么除掉費連樞?”“我為何要處理掉我的左賢王?”赫連丞也倒酒和他碰了一杯。“你就不怕被拉下王位?若是需要我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赫連丞朗聲大笑,透露著一股疏狂意味,“怕?我赫連丞若是怕過被拉下去,就不會坐上這個位置。北嬈不是你們大昭,這里實力說話,皇權可沒有那么重要。”他瞇起一雙鷹隼般的眼眸,慢慢地道:“你想除掉費連樞,是不是還記恨著佛羅散的仇?”謝臨澤和他對視,彼此都看不清眼里的意味,“佛羅散暫且不說,我很好奇,你不想讓費連樞發現我的存在,定是知道他一旦查到我在北嬈,便會以我來要挾大昭,那么大昭和北嬈之間將少不了一戰。你既然不愿開戰,為何還留著他的命?”赫連丞聽出他言下的意思,“你盡可放心,北嬈絕對不可能向大昭開戰,至于費連樞,他會服從我的命令。”“表面的臣服說明不了什么,他層出不窮的手段你也清楚,你不怕他尾大不掉,我卻覺得這次的探子只是個開端。”謝臨澤站起身,緊跟著他的動作,旁邊的許延和周垣同樣站起。另一邊的侍衛警惕地把手按在刀柄上。赫連丞仍然坐在軟墊上,大氅鋪散在四周,他屈著一條腿,手里提著酒杯,坐姿放松,沒有抬頭,“你想做什么?”謝臨澤嘴角噙著笑意,“我們沒有再繼續留在宮里的必要,費連樞的探子被殺,他便知道王宮里藏了人,再待著我的身份遲早會暴露。不過你放心,佛羅散在你手里,我不會離開北嬈。”赫連丞低沉地笑了兩聲,忽然說:“如果你們三個現在死在這里,你覺得會有誰知道真相?”四周的氣氛驟然變得緊繃起來,守在一旁的侍衛手中彎刀出鞘三分,暗處里蟄伏的陰影也開始嚴陣以待。“知道陛下在這里的人可不少。”許延淡淡開口,“一旦他失去聯絡,龐清就會帶著斥狼鐵騎圍住北關,那之后會發生什么就不由你控制了。”靜了數息,每一刻仿佛都變得無比漫長,赫連丞終于有了動作,他站起身,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