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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笑嘻嘻地道,“陛下?”葉流州想到許延一旦知道他的身份,那后果一定會慘痛至極。兩人說著話,到了袁府后門,荊遠已經牽在馬等在一邊了,如同第一次見面那般,少年身著蓑衣,腰懸長劍,透露著一股銳利冰冷的鋒芒。荊茯苓退到旁邊整理馬鞍,讓他們兩人告別。葉流州對少年微微一笑:“此歸江湖,有緣再見?!?/br>少年沉默半晌,忽然朝他伸出一只手,認真地道:“你在朝中的事我有耳聞,需要我替你除去季家嗎?”葉流州低頭看著他的手,笑容風輕云淡,道:“你是江湖人,手持吹欒劍,鼎劍山莊的少莊主,朝廷的事今日之后,勿要再插手?!?/br>第52章驚變荊遠的神情沒有變化,他慢慢地垂下手臂,卻沒有挪動腳步,仍是站在他面前,疏朗的睫毛垂下,微微掩住黑白分明的眼眸,莫名生出幾分失落的意味。他這副樣子,讓葉流州不由難得地反省了一下言行,抱臂拿手指點了點太陽xue,笑道:“等你回了鼎劍山莊,我會給你寫信,如何?”少年這才抬起眼簾來看他,道:“一言為定?!?/br>葉流州忍不住伸手捋順少年頭上一縷翹起來的額發,沖他點了點頭:“去吧?!?/br>正要收回去時,荊遠卻攥住了他的手,按了一下的他手心,眼眸盯著男人的臉,緩緩松開。少年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幾步,牽過韁繩翻身上馬,衣袂卷著陽光翻飛,率先向遠方疾馳而去。荊茯苓也坐在馬背上,朝葉流州揮了揮手,喝了一聲駕,追上荊遠,兩人一齊縱馬奔遠,揚起滾滾塵土。葉流州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薄暮蒼茫中,抬步回到府中,許延和那伙村民已經不見了,他走去馬廄牽了匹馬,策馬揚鞭朝另一頭與荊遠他們相反的方向趕去,打算去看看土匪的事解決得如何了。卻不知他離開袁府后,一個悄悄躲在巷尾跟著他的蒙面人,向另一側隱去,走進一條隱蔽的巷子,在一戶宅屋前停下,間斷著敲了敲幾下木門走進去。屋里是幾十個分散開來的黑衣人,他們的手搭在出鞘的劍上,見到來者是蒙面男四周緊繃的氛圍才稍稍緩解。蒙面男對坐在石井邊,肩上的停著一只黑蝎子的為首之人道:“大人,蓑衣客和荊茯苓已經離開,許六和皇上他們朝城外去了。”城樓外,鴻雁扇動著翅膀,劃過有些灰白的天色。葉流州騎馬出了城門外,看見一片村民中的許延,他的對面站著一個土匪,注視著一大伙人神色緊張地說了幾句話。接著許延把五花大綁的陳盛從人群里拖出去,像丟麻袋一樣扔給對方。那土匪顯然有些錯愕,沒料到他會這么輕易地把人還回來。葉流州下了馬,朝他走去,喚了一聲:“許延……”一襲黑袍的許延聽見聲音,側過身朝他看來,頓時臉色陡變,厲聲大喝道:“小心!”異變頓生,只見葉流州身后,人群中一個高大壯實的村民正高高舉起一把鐮刀,惡狠狠地沖他劈下!葉流州在聽見許延的聲音后,來不及多想,順從本能朝旁邊一躲,避開了這險些將他劈成兩半的一刀。在地上滾了一圈,他單手撐著地面,抬起頭,顧不得那村民,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驟然睜大眼睛!離他不遠處,一柄鋒利的長刀從后面刺進許延的身體,從他的胸膛穿透而出!那一瞬間近乎定格,許延的注意力還在葉流州身上,絲毫沒有防備背后的襲擊。不可置信在他的臉上一點點放大,緊縮的瞳孔生澀地向下看去,胸前的刀尖閃著冰冷的鋒芒。下一刻那刀摩擦著血rou抽了出去,許延咳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喪去力氣向前倒了下去!葉流州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將他抱住,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變得十分微弱,胸口一片guntang的濡濕。他顫抖著抬起手,看見滿手猩紅的鮮血,那是許延的血。四面八方殺出來無數手持刀劍的土匪,將一眾村民團團圍住,甚至村民里還有混入其中喬裝打扮的土匪,城門外這一方天地頓時陷入一片混亂,手無寸鐵的村民們陷入了單方面的被屠殺,慘叫聲劃破天際。不過轉眼間,地上滿是斷肢和鮮血,有些村民想要逃回城中,卻被擋在城門前的土匪殺死。守城的四個斥狼兵驚慌失措地想要上前阻攔他們,可剛剛邁出一步,就被數道暗矢射穿了喉嚨,倒下時濺起無數塵土。在這場腥風血雨的屠殺中,響起了陳盛猖狂劇烈的笑聲,他走到十多個土匪最前面的那個刀疤男人面前,笑道:“哥你總算來了,你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對待老子的!根本不把我們巖風寨放在眼里,殺光他們都不解恨!”那刺耳的笑聲如同魔咒一般回蕩在耳邊,葉流州深深吸了一口氣,拼命按捺下即將崩斷的理智,讓自己冷靜下來,掃視一圈四下的情況,費力拖著許延穿過混亂的人群,躲避開刀劍,向馬匹的方向趕去!巖風寨的大當家陳虎左邊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破壞了整張面孔的和諧,顯得雙眼有些不對稱,故而看起來分外兇狠,他對面前的殺戮甚為滿意,道:“膽敢招惹我們巖風寨的人,就是這個下場?!?/br>陳盛忽然朝人群里張望起來,“他們有個人抓得我,還打了我一拳,哥你一定為我報仇……”他伸出的手指向葉流州和許延的方向,聲音變得尖利起來:“就是他!”葉流州見此心下一沉,他已經來到馬旁,將昏迷不醒的許延抬上去,接著自己也飛快上馬,一夾馬腹,喝道:“——駕!”疾馳的駿馬嘶鳴著沖出人群,土匪們慌亂地分開,葉流州看著逃散的村民肅聲道:“跟我來!”六神無主的村民們見他破開包圍,慌忙也跟著向外逃去。“哥!不要讓他跑了!”陳盛連忙喊道。“都給老子追!”陳虎一邊下令,一邊從手下那里接過弩箭,對準馬上的兩人咔嗒一聲扳動懸刀。葉流州邊抱著許延駕馬,邊回過頭察看情況,正好看見一道箭矢脫弩勢如破竹般飛射而去,這種弩箭威力極為巨大,一旦瞄準,能夠將他們兩個人一齊射穿。閃著寒光的箭頭不過眨眼間便已近在咫尺,葉流州連呼吸都暫停了,那一瞬間他身前的許延撐著他的肩膀,勉強坐直身體,一手拔出馬鞍底下的環首腰刀,手背上青筋暴起,驟然揮刀將那裹挾著重力的箭矢劈斷!一箭不中,第二箭已經來不及再射出,斬箭這個動作似乎用盡了許延僅剩的力氣,他再次喪失了意識。葉流州帶著許延和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