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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有點飄散地落在籃球場上:“學校里不準抽煙。”“忘了。”對方嘖了一聲,有些煩躁得去找垃圾桶。林擇隨聲抬頭望過來,注視著他嘴上叼著的那點星火,冷不丁問道:“我能不能試一下。”方遠看了他一眼,取下來遞給他。林擇不抽煙,也不會主動要求想抽。他很反常,方遠知道。他接過來好半天,才低頭送到嘴邊,然而卻不得要領,只一口就被辛辣的口感嗆到喉嚨,拼命地咳嗽起來。方遠擰著眉從他手里拿過煙咬在嘴上,彎身撫著他的后背幫他順氣。林擇一直咳到眼眶發紅,喉嚨像燒過一樣的疼才勉強緩了過來,聲音發啞地說道:“......我們還是算了。”他做不到游刃有余,做不到全身而退,做不到無動于衷。這種模棱兩可的關系持續得越久,他只會陷得越深。如果非要結束,他希望是自己主動劃清界限。當初是他提出的開始,現在由他來結束,林擇覺得很公平。方遠顯然怔了一下,眼里沉下來,咬著煙沒說話。“你有很多退路,”林擇停頓了半晌抬頭望向他,眼里被他煙頭的星火映襯,顯得有些熠熠生輝,“我沒有。”我只有你。23.許立覺著有點心煩氣躁,他還有一個星期就要結婚,一堆瑣碎零散的事情等著處理。而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卻坐在自家小區樓下的長凳上,陪方遠抽煙。他自認為煙癮不小,如今卻被煙味熏得有些發悶。“行了你,”許立伸手從對方手里搶過煙盒一捏,才發覺已經空了,“要不要命了,倆小時半包煙都沒了,你好歹給我留一根。”他切了一聲,用力把煙盒揉皺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鐘鵑聞不慣煙味,他們家禁煙。他沒有轍只能陪對方在樓下長凳上抽。結果沒想到坐下來后,方遠的煙就沒停過。“別倒騰了,你就是嗓子再壞一回,人林擇也不定理你,”許立忍不住奚落他,“這日子都過成老夫老妻了,你還能折騰出幺蛾子來,真成。”方遠沒理他,瞇著眼看著遠處牽狗的小孩,吐出口煙霧來。“你就不能跟人好好說清楚嗎。”他覺得抽煙能夠平靜心情,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管用了:“說什么。”方遠取下嘴里的煙,捏了捏發酸的鼻梁:“前兩天發消息說學校有事忙不過來,這幾天在教師宿舍睡,就沒回來過。”他去過學校幾次,不是說考試就是說開會,連正臉都沒見過一次,更別提接他電話。“林擇這回是下狠心了啊,”許立聽得有些咋舌,“叫你以前作孽欺負別人,現在好了,逼急了誰都不好惹。”方遠低低地“嗯”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許立啐了一口,從兜里掏出手機,“我告訴你,這他媽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跟人說不清楚,也別去耽誤別人了。”他在通訊錄里翻出林擇的號碼撥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最終還是接了起來:“喂,林擇啊,是我許立。”他轉頭瞪了眼方遠繼續說道:“喜帖收到了吧,對對對下個星期三麗水酒店,沒事沒事,能來就成。”林擇聽完電話還有點發怔。其實看到來電顯示是許立時,他就不太想接。這時候許立來找自己,八成都跟方遠脫不了干系。他現在不想聽方遠的事,可是對方沒提,他卻也沒覺得心里有好受一些。“林老師,”老陳老師敲了下他的桌子問道,“總結報告寫完了嗎?”林擇這才回過神,拉開邊上的抽屜,抽出來遞給他:“不好意思,昨天忘了給您。”“也不著急,”老陳老師接過來,順手扶了下眼鏡,“瞧著你臉色不太好,年輕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林擇剛實習那會兒,指導他的老師就是這位老陳老師。相處下來,老陳老師發現這孩子工作能力是沒話說,只是性子冷得不行,又不愛和人扎堆,虧得他能把班上那群混小子管教服帖。時間長了些,林擇的話也會多一兩句。只是這兩天不知是怎么了,像是冷到了底谷,沒課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那兒寫教案,能一聲不吭呆上半天,時不時還會走個神。老陳老師光是瞧著就覺著不對勁,好心提醒道:“其實最近學校也沒什么事,你也不用特地留下來加班,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再說教師宿舍潮得很,睡著也不舒坦。”林擇低著頭,有點疲倦地“嗯”了一聲。午飯是在食堂吃的,回辦公室路過cao場的時候,他遠遠看見有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在那兒和小孩打球。這個畫面很熟悉,林擇步子一頓,一瞬間還以為是方遠。那個人動作輕巧地跳起投籃,籃球哐當入筐。他笑得很開心,伸手和那些小孩擊掌。男人一抬頭看見站在臺階上的林擇,揮手笑著喊道:“林擇!”林擇也不知道隔著這么遠,對方是怎么準確認出自己,叫出名字來的,只能客氣地點了點頭。24.關奕是小跑著過來的,一身運動套衫和短褲,透著很隨意的感覺,像是專門過來打球的。上次吃飯的時候林擇就聽人提過,關奕是在外地工作,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和時間碰見他。似乎是看出自己的疑惑,對方笑著解釋道:“我以前在榮新讀過書,好不容易放個假,也想回來看看。”“小的時候這個cao場還是水泥地,邊上那片全是樹,”他環視了一圈,有點感概,“變得快沒原樣了。”其實關奕的話留了一半,他會來榮新,三成是因為懷念,還有七成是聽說林擇在這里教書。他運氣不錯,一碰一個準。林擇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答得有些敷衍:“是嗎。”“難得碰見,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午飯?”他的笑容很明快,像下午三點鐘的太陽。然而再明快,卻還是笑不進林擇心里。“抱歉,”林擇避開對方的目光,回了句,“我吃過了。”關奕倒沒被他的冷淡打擊,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籃球繼續笑道:“那過來一起玩會兒?”“不用了,”他望了一眼cao場上雀躍奔跑著的小孩,回絕得很干脆,“我下午還有課。”關奕一連吃了兩個閉門羹,有些無奈地在心里嘆口氣:“你還真是......”不知道委婉。“磨磨唧唧聊什么呢,沒看見羅樊都等急了。”一瓶冰凍過的礦泉水突然猛地朝關奕臉上砸去。他迅速伸手接住,立即被冰冷的觸感冷得嘖了一聲,蹙著眉側頭看過去:“你不是去買水嗎?”林擇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