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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看去,一個至少一米八的男人穿著和關奕很像的運動套衫和休閑褲,大步走來。“這是我的。”對方從關奕手中抽過礦泉水,口氣有點不善:“你要喝自己買去。”“行了我不喝,”關奕把手里的球拋給他,“你先去陪羅樊,我馬上過來。”男人沉默得看了眼邊上的林擇,冷著臉轉身走下階梯,運球往籃球場去。“他就那脾氣,你別在意。”被這么一打斷,關奕都有點想不起剛剛想說什么來著。“其實......”他剛開口,又被林擇的電話鈴聲給生生截住。cao場上的人似乎也沒耐心再等他說完,拔高聲音喊道:“關奕,快點給我滾過來!”林擇邊拿手機,邊示意道:“有空再聊吧。”關奕轉頭看了一眼在籃球場上氣勢洶洶扣籃的男人,只好無奈地笑道:“那下次吧,先不打擾你了。”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時,林擇還有點猝不及防,他沒想到方母會突然單獨找上自己,只是說沒事閑聊兩句。方母就約在了學校門口的奶茶店,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對。“本來是想叫你來家里坐的,”方母邊看價目表邊笑道,“怕耽誤你上課,干脆就直接來了。我要杯檸檬水吧,少加點冰。”和方遠的家人待在一起,林擇還是會不自覺得緊張。他害怕自己一個差池被對方看出些端倪,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其實我跟方遠......”“你跟方遠的事我都知道,”方母把價目表推到一邊,抬頭笑了笑,“就當阿姨不講理吧。這次來我沒打算聽你解釋什么。”“說句心里話,做父母的知道這種事,要說心里一點芥蒂也沒有,那是假話。”方母淺笑著,目光算不上咄咄逼人,卻還是叫林擇心里一怔。檸檬水很快端了上來,杯底沉著薄薄的一層冰。“方遠肚子上有條疤你清楚吧。”她輕輕用小勺搗著杯子里的碎冰說道:“小時候帶他去老家看他爺爺奶奶,夏天天熱,他就跟別的小孩跑到水溝里去玩水。當時我跟他爸就坐在院子里跟人聊天,突然跑過來個人,說水溝里嗆了個小孩。”“鄉下的路不好走,我穿著平底鞋,一路跑一路崴,他爸那么鎮定的一個人,也嚇得臉色都變了。我當時邊跑就邊在想,這孩子要是沒了,我還怎么活得下去。”方母是笑著說的,可說著說著聲音就開始抖。“這小子命大,我們到了才知道,他被邊上年紀大點的小孩撈了起來。命保住了,就是肚子被水里的石頭劃了條長口,糊了一身血。”方遠的小腹上有條很長的傷痕,他沒有主動提過,林擇也沒問。方母頓了一下,重重地吐出口氣來。她一直攪著面前的檸檬汁,卻忘了去喝。“知道我為什么跟你說這個嗎,”她抬起頭很淡地笑笑,“那次方遠帶你回來后我想了很久。他是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想去干涉他。”“這是我跟方遠他爸的意思,”方母起身去結賬,“至于你跟方遠是怎么打算的,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們不會干預。”25.林擇一天都在走神,老陳老師叫了他幾次,叫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工作再要緊也不能把自個兒的身體搭進去,”老陳老師上完最后一節課,把書放進抽屜鎖好,“你下午又沒課,何必坐在這硬撐。”林擇低頭看了眼面前的教案,一下午的時間,他只寫了三行字。“聽見沒,這都五點半了,”老陳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去休息休息,調整好狀態。”再這么坐下去也沒什么意義,林擇心里嘆了口氣,應答著合上本子放進抽屜。教室和走廊都空了,安靜得連腳步聲都能聽見。他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下面的臺階上站著一個人。聽到聲響,男人抬起頭來笑了一下。林擇臉上沒什么波動,低聲道:“有事嗎。”“我還以為你會說點別的,”方遠手揣在兜里,不緊不慢地走上來,站在他跟前,“比如幾天不見過得怎么樣。”林擇抬頭看著他,嘴唇抿得有些發緊。“我自己交代吧,”方遠伸手抱住他的腰,緩緩收攏手臂,低頭用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我過得不怎么樣。”“這是學校......”林擇擰著眉頭掙了一下,沒掙開。他很清楚,方遠跟他不一樣。對方光彩熠熠,又來者不拒,就算無意去招花惹草,也會有旁人主動送上門。自己做不到無動于衷,也疲于去周旋。他覺著累。“我不喜歡小孩。”林擇微微一怔,似乎有點沒聽懂對方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以后也不打算有,”方遠放開他,退后半步笑得有些漫不經心,“結婚的事根本沒考慮過,我現在坦白,還能不能爭取寬大處理。”林擇的眉頭蹙得生緊,他想透過對方的眼睛看進心里,但再怎么努力,卻也只能看到那個神情焦灼的自己。“別玩了......”方遠的話信不得,他最擅長把握分寸,知道說什么做什么能讓自己動心。這是他的劣性,林擇都清楚。“林擇,”方遠注視著他緊繃著的神色,勾起嘴唇笑了一下,“跟我好行不行。”就算清楚,他還是抗拒不了。他平靜地回視過去,壓抑著聲音里的顫抖:“為什么不行。”許立的婚禮辦得很熱鬧,光是大學的那撥人就坐了滿滿一桌。畢業后好幾年沒見,結婚得已不在少數,甚至有的直接把孩子給抱來了。“媛媛,”張亭抓著自家閨女的手,邊晃邊捏著嗓子笑,“這是你林叔叔,叫叔叔。”她那閨女才一歲,哪會理會她這些,哼哼唧唧得揮著小手東瞧西看。“哎班長,”張亭輕輕地顛著小孩,朝林擇笑道,“這都畢業幾年了,還沒個合適的?”小孩身子前傾著要過來抓他的手。林擇怔了一下,伸手讓她抓著,回答道:“嗯,沒碰見。”張亭這次不是沖著他來得,但順手牽線搭橋也無妨。自打結婚時,誤打誤撞地牽成一對之后,她就當紅娘當上了癮,沒事就愛找人嘮這事。“不會是因為要求太高吧,”她打趣道,“班長你喜歡什么樣的,要不要我給你物色兩個?”有人在邊上調侃她:“張媒婆,你這介紹對象都介紹到人婚禮上來了。”“不行啊,”張亭橫了那人一眼,邊說眼神邊往旁邊晃,“男未婚女未嫁,我這是做好事。”其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