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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侯爺侯爺您消消氣,下官并非那個意思。”胡宗明連連作揖,賠著笑舔著臉地擋在徐巍身前。他意識到自己嘴賤說錯了話,也不敢再繞彎子了,直接拋出重點,低聲說道,“侯爺,下官找到能治令愛的法子了!” “什.....”徐巍被他這句話砸了個暈頭轉向,他盯著胡宗明干癟削瘦的臉死命地看,企圖從那一堆堆泛著油光的褶子里分析出他這話有幾成可信。 胡宗明瞧他的臉色變了,心下微寬,躬身行禮輕聲道,“侯爺,那日我偶然得知令愛肩背后起了些紅疹,不痛不癢,只是多日來毫無消退之意。下官不由憂心忡忡,遂遍訪民間名醫能人,多日來身心俱疲,好在皇恩護佑,還真讓下官碰上這么一位。她曾治好過與令愛之病極為相似的病癥,下官不免喜不自勝,這才一時惶急沖撞了侯爺,望侯爺恕罪。” 徐巍眼角抽了抽,他救女心切,一時也顧不上胡宗明如何得知徐惠然的病癥,一把拉過他的袖擺,急道,“那人是誰?!速速帶我去見他!” 胡宗明兩眼彎成了月牙,臉上猥瑣之意盡出。 他心里明鏡兒似的,自己什么時候遍訪過江湖,只是前些日子他在翰林院偶然遇見一名七品編修。 當時那名編修正在臺桌前奮筆疾書,謄抄史集,袖口松松向上卷著,露出一小截手臂來。 那名編修極白,手腕清瘦有力。胡宗明只是稍一打眼兒,便被吸引了目光。 倒不是因為編修的一張臉眉目清冷好看,而是因為他露出的小臂上隱約布著片紅點兒。 胡宗明日日夜夜想著的都是徐惠然的病癥,“紅疹遍布,如同星盤,后頸肩背,不痛不癢”。 所以他一瞧見皮膚上紅色的小點兒就條件反射似的打了個激靈。他有心上前細細查看,可一來他與那編修不熟,二來誰對自己身上的病灶都會下意識地避開不談。想問清楚情況,須得再等等,等他二人熟識些,也好開口。 想通這點,后幾日胡宗明便刻意與那名編修時時攀談,從互不熟識到現在他所謂的“君子之交”。 終于時機成熟,胡宗明有心開口詢問,卻驚訝地發現編修手臂上的紅疹全好了! 通過二人深聊得知,那名編修內妻略通些醫藥之術,正巧曾經見過此類病癥,所以很容易的就將編修的疹子治好了。 當然,好大喜功的胡宗明斷不會與徐巍實話實說,要不然,他如何跟徐侯爺套好近乎?爭得一個眼前紅? 胡宗明瞎話張口就來,只道偶遇一名民間高手,“侯爺,此人就住在長安城內,與你我距離也頗近。” “哦?”徐巍喜形于色,急道,“那人是誰?” 胡宗明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那人就是翰林院七品編修良齊之妻,沈輕。” 當徐巍站在良府門前的時候,內心不可謂不復雜。 那狀元郎與自家姑娘之間亂七八糟的稀爛事兒他是知道的,一直以來都對良齊存了份怒氣。 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良齊之妻真能幫徐惠然醫好病癥,那這一家子自然就是他徐侯的救命恩人。 徐侯爺不尷不尬地立在階下,良齊則是身著一襲雪紗白袍,眉目疏朗,風度翩翩地立在階上。顯然早已接到了侯爺駕臨的消息,特意在此等候。 他淺笑吟吟,雙手置于胸前,朝徐巍行禮溫聲道,“下官良齊,拜見侯爺。” 良齊低垂著頭,陽光輕描淡寫地撒在他肩背上,落下一大片濃稠漆黑的陰影來。 徐巍與胡宗明只能看見他被照的發亮的后腦勺,卻看不見掩在眼底的那一分陰冷詭譎。 胡宗明自以為是地認定良齊只是通往康莊大路的一塊墊腳石,徐巍病急亂投醫的將沈輕當成了救世主。 可誰都不曾察覺,這從頭到尾的一切,都是他們夫妻二人設計好的圈套。 徐巍身居高位,乃侯門將相。良齊則是卑微低賤的七品小官兒,既無靠山,又無錢銀,連為徐侯爺提鞋都不配。 這種情況下,卻惹怒了徐惠然,致使兩家結下梁子。若是此時還想短時間內與徐巍建交結好,循循善誘使他將當年薛廉的事情吐露出來,那只剩一個辦法。 要么救他一命,要么替他報仇。 總之,得承一個“大恩”給他。 只要腦子沒坑都清楚,能當徐巍仇人的人并非是他良齊硬碰硬惹得起的。 所以,他與沈輕毫不猶豫選了第一項,救他一命。 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對不住,侯爺胡大人等久了吧?”沈輕身著白御寞炎裙,帶著江南水鄉特有的溫婉恬靜從府邸內分花佛柳的款款而出,假模假樣地朝二位大人福了個禮,疏離又恰到好處地微笑著。 金棗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清冷淡漠,垂眸斂目,看不清表情。 這主仆一前一后,將“世外高人”演了個淋漓盡致。 ☆、事成 徐巍內心焦急,帶著眾人一路風馳電掣緊趕慢趕的來到一座赫赫府邸前,兩只大石獅子分庭而臥,棕紅獸頭大門威風凜凜,“南安侯府”的匾額高高懸掛,分外顯眼。 沈輕下了馬車,跟在徐巍與胡宗明身后快步進了府。 穿過垂花門,入目便是個紛華靡麗的紫檀雕云紋嵌玉石座屏風。繞過屏風,左右兩側是金絲楠木制的抄手游廊,合圍正中則是個樹木山石皆好的亭亭小院。 沈輕不動聲色地環視一圈,心里感嘆了無數次有錢,有錢,真有錢! 胡宗明身份有別,不便入后院,被管家帶去了偏廳靜候。 徐巍帶著主仆二人穿過三層儀門,繞過湖柳垂搖,終于來到徐惠然所住的內室西廂房。 雕花木門旁只立著一名婢女,內房里人更是少得可憐。想必這位大小姐害了病心情不好,將旁的無用人都譴走了。 沈輕撩起裙擺,跨過高高的門檻,只見正廳兩邊擺著四張淺棕花梨靠背椅,每張上面都搭著藏金落花椅袱,底下是四副腳踏。 主位中端坐著名貴氣逼人的美婦,金釵玉簪,丹鳳細眼,柳葉彎眉,一副春威不露之相,這想必就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徐巍之妻趙大娘子了。 見他們幾人進來,大娘子面露喜色,急忙起身迎了過來。沈輕捏指行了個晚輩禮,正欲說話,徐巍在后面催促道,“別寒暄了,勞煩沈姑娘先幫小女看看病癥,治得還是治不得。” 沈輕點點頭,轉過身不著痕跡地笑了下,像只jian計得逞的狐貍。旁邊立著的婢女上前一步,領著她與金棗進入屏風后頭的閨房。 徐惠然懨懨地靠在美人榻上,臉色有些蒼白。 瞧見沈輕來了,她也只是瞥了一眼,立馬移開了視線,好像很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