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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初被騙,可裴皇后始終記得一件事,她這輩子就這求兒子是個正常人便好。 至于小夫妻倆之間的閨閣密事,與太子的不知分寸,她并不想插足其中。 當初自己是如何被已故的惠安太后盯著,如何被時時關注承寵與否,為何遲遲懷不上孩子等,這等苦頭她都嘗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裴皇后自然不愿閨蜜的女兒也步上自己后塵。 盛歡原本因皇后嚴肅的面色而高懸起的一顆心,在聽見賜座之后,再次穩穩落回心頭。 “母后偏心,怎么兒臣就沒有賜座。”凌容與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可那雙好看的眉眼卻是笑意難掩。 裴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兒子一眼,“太子如今身子漸好便不知節制,本宮這是心疼本宮的兒媳婦,這累了一整晚,還得過來本宮這請安。” 盛歡聽見皇后的話,整張小臉霎時酡紅一片,羞恥得繡鞋里的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皇后娘娘果然一眼就瞧出,他們昨日的顛鸞倒鳳有多荒唐。 “阿清方才已進宮,稍后就到,”裴皇后明艷的臉龐笑意溫柔,“太子且先回去,有些話太子在,本宮實在不方便說。” 凌容與眉心微蹙,心里實在不愿讓盛歡與裴皇后獨處,不是他擔心他的母后會對盛歡做什么,就是怕盛歡一個人待在鳳儀宮會覺得不自在。 裴皇后見兒子露出這等神情,不由得搖頭失笑:“行罷,太子就待到阿清來到,到時太子妃的娘親也在場,太子應當就放心了?” 凌容與微微頷首,負手走到盛歡身旁,并無落座。 眼角眉梢和煦而溫柔,微微垂著眼簾看著盛歡,墨眸里閃著點點光亮,整個人揚溢著難以言喻的愉悅與幸福。 他忽地彎下腰,垂首在盛歡耳邊低聲細語,不知說了什么。 盛歡原本稍顯不安的神色逐漸放松下來,而后隨著太子嘴角微微翹起,太子妃本就比平時更為嫵.媚的臉龐,緩緩暈染上另一層更漂亮的粉。 只見盛歡含羞帶嗔的怒瞪了凌容與一眼,惱怒地咬著粉唇,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鳳儀宮也敢說那等孟浪之語。 盛歡注意到裴皇后的目光,悄然收回瞪著太子的美目,渾然不覺方才她心里那份緊張已在不知不覺中,消散無蹤。 裴皇后見到小兩口互動的模樣,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記得自兒子大婚之后,每次站在太子妃身旁,就都是這般柔和的模樣。 太子這般將人護得緊緊,還想方設法的逗太子妃開心的模樣,裴皇后看著看著,不由得心生羨慕。 當初景成帝雖亦是對她疼愛有加,可卻未曾在先太后面前這么護著她過。 如今她也不會吃媳婦兒的醋,當年太子撞破她的胡涂事,以致于整個童年都陷入痛苦之中,長大后甚至不愿接近女色。 如今太子能恢復這般正常模樣,身子也逐漸好轉,她還有何可求? 裴皇后莞爾一笑,垂首抿了一口茶水。 這牧婉清果真如裴皇后所言,很快就在宮婢的引領下來到鳳儀宮。 既然盛歡的親娘過來了,凌容與便依裴皇后所言乖乖離宮。 他雖仍有點不放心,可他到底還有正事得做。 永安侯與寧家私下溝結,貪贓舞弊一事,他還未上呈給景成帝。 他定得趕在裴皇后生辰宴前,將永安侯送進大理寺監牢,讓他再無翻身可能才行。 …… 盛歡并沒有在鳳儀宮待得太久。 她的親娘牧婉清也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兒還沒休息足夠。 牧婉清雖然想與女兒多多想處,卻更心疼她被太子如此折騰,思及此,她忍不住又在心里給凌容與記上一筆。 可太子夫婦畢竟新婚不久,太子初識繾綣滋味,難免失態,況且她的女兒得了夫君的疼惜也是好事。 牧婉清忍了忍,終究沒在自家閨蜜面前數落太子。 就在裴皇后想開口讓自己的貼身宮女芳云,親自將盛歡送回東宮時,卻見芳云掩嘴笑道:“皇后娘娘,這太子身邊的周正周公公就候在鳳儀宮外,太子離去前和奴婢交待過,送太子妃回東宮這件事,交給周公公即可。” 裴皇后與牧婉清極有默契的對看一眼,而后姐妹兩人,一個掩嘴偷笑,另一個則直接輕笑出聲。 盛歡聽見之后則是愣了愣,而后一張臉再度羞紅起來。 凌容與這是怕她在路上走丟了是不是?居然還讓周正候著她,他自己不用人伺候了么?! 她一時間都不知凌容與這是掌控欲作祟,還是別的。 盛歡羞赧的垂著頭,朝裴皇后福身道:“多謝皇后娘娘體諒臣媳,臣媳不打擾娘娘與母親敘舊,就此先告退。” 牧婉清看了裴皇后一眼,見裴皇后微笑的點了點頭,才也跟著起身。 她一把扶住已經轉身,欲要離去的盛歡肩頭,湊在女兒耳畔輕聲道:“娘雖然想教你幾招馭夫之術,可我到底被趙承平那混蛋騙了十多年。” 她一面將盛歡送去鳳儀宮,一面語重心長道:“娘覺得這什么馭夫之術都是假的,夫君若是費盡心機的想要騙,我們再如何提防也無用。” “所以歡歡,太子若真心對你好,你便以真心回報,來日他若狼心狗肺,你也無需忍耐,當斷則斷,這太子妃之位咱們不要也罷,千萬別委屈自己,不論如何,娘與整個牧府都是你的靠山。” 說來說去,牧婉清就是怕女兒吃了悶虧不敢說。 若是換了趙舒窈,她肯定不會如此擔心。 不是因為趙舒窈非她親生,而是趙舒窈那性子從小忍不了苦、吃不了虧,一受委屈便會嚷得人盡皆知,半點委屈也不肯受。 可盛歡就不一樣了,打從她回到侯府甚至成了太子妃,她也從未怨怪過盛家父子一句話。 牧婉清擔心她日后與太子有了不愉快,也是像對盛家父子那樣,像個沒事人一樣,什么話都埋在心里。 她現下已經不是永安侯夫人,沒了誥命的身份,出入皇宮也不方便,才會忍不住與盛歡耳提面命幾句。 牧婉清今日進宮主要是見裴皇后,她將女兒送出鳳儀宮外,便又匆匆回頭進去陪著裴皇后。 盛歡見到周正果然如芳云所言,就候在鳳儀宮外等著她。 “周公公怎么不阻止殿下?你怎能不跟在他身邊伺候。”盛歡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周正笑了笑,“殿下身旁還有其他小太監伺候著,今天日頭毒辣,殿下知曉太子妃羞怯,要是由芳云姑姑送您回去,您怕是在回東宮的路上也不敢將脖頸上的披帛取下,殿下怕您悶壞了自己,這才叫奴才候在外頭接您。” 今日日頭確實極好,陽光明媚,萬里無云的湛藍天空灑下點點暖意,分明該是溫意適中的陽春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