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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不止。 “是娘對不起你,是娘對不起你……娘沒想到你爹居然,居然,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到這等地步……” 永安侯夫人緊緊抱住女兒,盛歡被迫仰起頭,反手回抱住她。 “娘……”盛歡見她哭的如此傷心,眼眶跟著紅了起來。 “娘,趙舒窈是不是就是爹與盛翊臻的女兒?”少女細軟的嗓音語帶哽咽。 “難怪我初入京時,第一眼見到她,便覺眼熟,覺得她和永安侯千金生得好像。難怪當初我一進京,她就跑到家里,和我從前的阿爹發了一頓脾氣,迫不及待的帶媒人要來為我談親。” 盛歡想起當日盛翊臻的眉眼神色,心頭劃過一抹不甘,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將永安侯夫人的衣裳浸濕了一片,哭得停不下來。 凌容與放下手中茶盞,置于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緊緊咬著牙關,不過一會兒,額頭與背上皆已冷汗涔涔,仿佛正在承受什么極大的痛苦。 guntang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盛歡哭道:“盛翊臻話中棉里藏針,說我從小沒娘教養,所以才會都已及笄還未定下親事,若非我以前的兄長盛煊拼命攔著,甚至為此與盛父大吵一架,女兒恐怕早已嫁作他人妾室……” 相府大廳,永安侯母女相擁而泣。 趙杰與永安侯夫人一樣,很快就聯想到自己的meimei當年是如何被偷龍轉鳳,聽見meimei的話,不止對自己的父親失望至極,更是覺得盛家兄妹可惡至極。 盛翊臻肯定早就知道盛歡真正的身份,否則不會盛歡一進京,她就急著想將她嫁掉。 從前的盛歡就只是一名小商女,就算嫁也只能為人妾室,只要將她草草嫁掉,就算最后盛歡被認回了侯府,到時她也已為人婦,任憑她侯府嫡女的身份再如何高貴,這一生也算是毀了大半。 而侯府知道自己的親女兒為他人妾室,甚至有可能覺得丟臉,不敢大張旗鼓將女兒認回。 父親偷養的這個外室,心腸可謂極其歹毒。 將本該是侯府的千金換走毀了她大半生便罷,居然還想連她的后半生都毀了。 想到這,就連常年癱著一張臉的趙杰,俊容都浮現出一絲怒意。 “婉清可曾阻攔過永安侯納妾?”牧逸春待meimei母女二人哭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 他自然知曉真千金被人換走的嚴重性,但因個性使然,在他插手處理之前,習慣將一切弄得清楚明白。 牧逸春為人作事謹慎小心,從不輕出手,可一出手便不會拖泥帶水,有任何猶豫。 永安侯夫人松開女兒,轉頭看向兄長:“沒有!我牧婉清雖不想與其他女子分享夫君,可我敢說,我從未不許他收房納妾,母親從小就教我如何治宅,我也親眼看著母親是如何調.教父親的姨娘,區區一個小妾,我還怕管不住么?” “他在外頭養了女人、偷偷生了孩子這都便罷,既然都有了孩子,為何不將人帶回府中,為何要將我的親生骨rou與那外室的調換,讓我白白疼惜了那外室的女兒這么多年。” “而那趙舒窈,我疼寵了十五年的女兒,她今日竟然還想在寧老夫人壽宴上毀掉卿歡的清白,甚至連我都不放過,我也中了迷魂香!哥哥,我與卿歡太委屈了,我們母女倆實在太委屈了!” 永安侯夫人越說越氣,說到最后近乎咬牙切齒。 “那你可要與永安侯和離?”牧逸春問,“你若與他和離,不必顧慮任何退路,一切有我,你欲如何?” 在大梁,女子和離之后改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婦女和離后并非只能孤獨一生,牧婉清就算不再是永安侯夫人,她也依舊是前鎮國大將軍之女,當朝丞相之妹,只要她想,良人便能再有。 “和離自然得離,只是……”牧婉清抬手拭去臉上淚水,而后又從懷中掏出手絹,轉身彎腰,溫柔地幫盛歡擦去眼淚。 “只是他害我女兒吃了這么多苦,又憑借著我們牧家一步一步爬到今日高位,如此輕易和離,豈非太便宜了他。” 趙杰問:“娘欲要如何?” 盛歡淚眼蒙眬間,看見母親牧婉清聽見這句話時,眼中閃過一抹令人神顫骨寒的狠絕。 牧婉清沒有立刻答話,直到她將盛歡面上的淚水,全都擦凈,才背對著兒子,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若想勸我原諒你爹,不必多費唇舌,你若覺得你爹應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日后也不必再喊我一聲娘。” 她轉身,看向兒子,“杰兒,從今日開始,你要爹就沒有娘,你先想好你要跟著誰,娘方能回你這個問題。” 牧婉清冷靜的聲音和氣勢充滿了整個相府大廳,這是盛歡頭一次見到永安侯夫人褪下溫柔的模樣。 盛歡跟著母親看向自己的親生兄長趙杰。 她與這個親哥哥可說一點也不熟,打自她被接回侯府,兄妹兩人就只有說過一次話,還是永安侯夫人讓兩人開口,彼此方稱兄道妹。 她與趙杰疏離而陌生,趙杰更與那護了她兩世的兄長盛煊截然不同。 雖然盛煊早就知道她的身世,可盛煊終究當了她兩世兄長,前世更是為了護她,不顧一切的回頭,只身一人與幾個殺手拼命。 盛歡對盛家父子的感情實在太復雜,她擁有兩世記憶,并不是知道他們也參與其中,便能馬上斷絕一切感情,將他們當成陌生人。 可她也沒辦法再喊盛父一聲阿爹了。 有因方有果。 要不是盛父幫著盛翊臻助糾為虐,那么前世她又如何落到那樣的悲慘下場? 只是對于盛煊,他兩世都待她如珠如寶,她還記得這一世,阿兄突然說以后要發奮讀書,當狀元時,她曾問過他為什么。 當時盛煊只笑著說,只要他連中三元,必定能在京城出人頭地,那么她的身份地位亦能隨著他一抬,日后就算不能嫁給勛貴當正妻,亦能嫁個小官當正妻。 而她之所以嫁入寧家只能為妾,那是因為大梁的六大皇商,大梁開國皇帝曾親自封官授爵,且皆為正二品。 皇商之職歷代世襲,皇商之子在接下家主之位后便也同時接下了官位。 而寧紹極有可能接下家主之位,她從前不過是名小商女,又如何嫁入如此高門大戶之中。 盛煊考取功名不為自己,只為了她這個meimei,當時盛歡還小,聽得懵懵懂懂,直到長大才了解兄長的一番苦心。 那日她得知兄長十多歲時就知道自己為永安侯千金時,曾對他失望不已,可她知道盛煊的性子,他雖會為了她這個meimei不惜與盛父撕破臉吵架,可他卻也不可能親手將自己父親推入絕境。 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最好的一切,盡管她本來就能更好。 盛歡想起曾經的兄長,頓時有些難受。 再次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