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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齊有些詫異的看著周舟行,問道:“那王爺準備如何幫助我。”“殿下借此次大婚召集北趙各族首領于國都,如今又匆忙趕來朗開,看來殿下是想趁著南楚沒有準備,與南楚決一死戰(zhàn)。這些年殿下對南楚的sao擾從沒有停止,輪番出擊,麻痹敵手,不過是為了如今能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只是各族首領并不是真心聽從殿下旨意,僅僅是看在歷族兄妹的面子上才愿集結兵馬,跟隨殿下。若要讓他們與南楚的精英部隊正面交戰(zhàn),可能會適得其反,甚至調轉槍頭對付殿下。而我,可以幫殿下勸服越澤黎,掃除最大障礙。”司徒齊盯著周舟行看了半天,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對勁:“果然是什么都瞞不了王爺。那王爺準備如何勸服越澤黎?”周舟行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到司徒齊眼前:“我外公早逝,母妃長越澤黎八歲,當初是她一個人撐起越家,把越澤黎帶大。母妃和二皇兄接連過世,我已是母妃唯一的血脈。就算越澤黎他再忠君報國,也不可能放任我不顧。這玉佩是當初外公留給母妃和越澤黎的,一人一塊。越澤黎的那塊應該是給了他的兒子越然。母妃的那塊留給了二皇兄,之后又到了我手上,這事越澤黎是知道的。如今我把這玉佩交予殿下,殿下有什么打算我不再過問,希望殿下能留下越澤黎和越然的命。若殿下真要趕盡殺絕,我自當拼盡全力,不讓殿下安穩(wěn)。”司徒齊接過玉佩,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有什么不對勁:“王爺真如此大方,不顧南楚死活?”周舟行朝著南方,平淡的說:“這世間沒有什么是不能被改變的,改朝換代,皆是常事。周林涵若有本事,這南楚滅不了;他若沒有本事,南楚遲早也會沒了。我顧不顧南楚死活又如何,百年以后千年以后,這些最多只是史官手下的幾句話而已。我曾步步為營,機關算盡,但又如何。這世間輪回流轉太快,每當我看到一絲生機,再走進一步,什么都枯萎了。我已經想不了那么遠了,我該為自己考慮了。”司徒齊看周舟行消沉的樣子,心里居然有了那么一丁點的不忍:“王爺可是因為葉秋之事,才有此想法?”周舟行轉過頭看了司徒齊一眼,什么話都沒說就走了。司徒齊回到朗開行宮,歷南陽和歷月西正坐在正廳里等著他,葉秋站在一旁。歷月西看到司徒齊回來,立刻起身跑到他身邊:“夫君,你回來啦。我哥來了,說跟你有事情商量,你們怎么老是那么多事情要商量,不就是打南楚的事情嗎?直接攻過去就是,夫君你說打哪兒我就打哪兒,我一定會幫著夫君的。”司徒齊聽著歷月西一口一個“夫君”有些受不了,還是得快點習慣才好。司徒齊拍拍歷月西的肩膀:“月西,這事情我和你哥商量就好,你先休息去吧。”歷月西嘟嘟嘴:“哦,那我先走了,你們那些事我最不愛聽了。”司徒齊把歷月西打發(fā)走了之后坐到歷南陽身邊,歷南陽正在擦拭他的長槍,隨意開口道:“周舟行那邊如何?殿下準備怎么利用他?”司徒齊把周舟行的玉佩拿在手里端詳:“周舟行說他不想要南楚帝位,只求自由,然后把傳家玉佩交給了我,說隨我處置。”歷南陽還是小心翼翼的擦拭他的長槍:“哦?他這么好說話?可是有詐?”司徒齊把玉佩遞給歷南陽,歷南陽把手中的長槍扔到地上,一腳踢到大廳中間,隨手接過司徒齊手中的玉佩,翻過來翻過去的看。司徒齊忍不住問:“如何?你覺得這當中有沒有什么蹊蹺?”歷南陽慢騰騰的說:“晶瑩剔透,手工細膩,當作傳家玉佩還行,不會太寒磣。就是這個圖案太丑了,刻的是什么啊,看著怪難受的。”司徒齊也在旁附和:“我也不知道,像是個動物吧。”歷南陽把玉佩拿在手里拋過來拋過去,看著司徒齊說:“那周舟行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這東西都敢給你?只求自由?看來周舟行這次真的是心灰意冷、意志消沉了啊。”說著歷南陽又轉頭看向葉秋:“葉秋你覺得是不是這樣?”葉秋當作沒聽見。司徒齊埋著頭想了想說:“他心里怎么想暫且不管。有這玉佩,足夠牽制越澤黎。找人把這玉佩帶給越澤黎,讓他知道周舟行在我手里,即使他不愿歸降我北趙,也會投鼠忌器。”“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真要抓緊時機出擊了,不能給南楚有防備的機會。我倒是沒問題,其他北方部族對你可是不滿的很,特別是那屠族兄弟,以前就跟我提過很多次月西的事,我都委婉的回絕他們了。現在月西跟了你,屠龍在我面前把你司徒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了,我還只能賠笑,你說我可不可憐?”“那此事就這么定了,這找誰去送玉佩呢?”歷南陽抬頭看著葉秋,一下把手中的玉佩扔給他。葉秋伸手接住玉佩,看向司徒齊。歷南陽笑著說:“殿下現在越來越舍不得葉秋了啊,當初什么危險事不都是葉秋去的嘛。葉秋對建安最熟了,身手又好,就算越澤黎不相信,要逃跑也成啊。”司徒齊沒說話,還在心里盤算。葉秋看著手中的玉佩很久,突然想到之前在山谷,周舟行跟他胡亂扯起的一些東西,臉色一變。司徒齊覺得葉秋有異,冷聲說道:“怎么了?”葉秋身子一震,有些遲疑,還是說道:“這個玉佩上刻得應該是獬豸。”歷南陽一愣:“鞋子?什么鞋子?”司徒齊沉下臉,靜等葉秋開口。葉秋知道躲不過,繼續(xù)說道:“獬豸是上古傳說中的一種神獸,據說能辨曲直,能識忠jian。”司徒齊與歷南陽對視一眼,笑著說:“看來這越家的家訓便是盡忠啊。歷少爺,你說越澤黎會先想到他的好侄子周舟行呢,還是先想到家訓要盡忠職守呢?周舟行這是想勸越澤黎歸降呢?還是要趁機告訴他,我們已經準備好要和南楚決一死戰(zhàn)了?”歷南陽轉過頭,眼神游離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說:“這我可不知道,殿下你還是自己作主吧。葉秋啊,看來你的魅力也沒有那么大嘛?”司徒齊還是看著歷南陽說道:“越澤黎會怎么想我不知道,不過我不想冒險,萬一他真的不顧周舟行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