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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相信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有這樣的想法。他知道葉秋對他是不同的,但他沒想到會是那么的不同。他以為只是兩個受傷的人偶爾碰到,然后一起療傷的橋段而已。療完傷之后每個人都應該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而不是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明明于淺的事情對他打擊那么大,他只是很不厚道的利用葉秋來彌補創傷,現在才發現,葉秋的確幫他治好了舊傷,只不過又給他加了一道新的罷了。等周舟行終于看清自己的心意,葉秋已經不見了。葉秋從周舟行那里跑出來,更迷惑了,他再也沒地方去了。葉秋回到宮中,晚宴已經結束了,他在皇宮里轉了一圈,沒找到歷南陽,卻看到了紅彤彤的司徒齊。司徒齊一個人靠在寢宮外的大樹下,喝的醉酗酗的,身邊站著幾個宮人。葉秋走過去,那幾個宮人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一下子就圍了上來:“葉公子你來的正好,殿下喝多了,我們要把他扶進洞房,殿下卻倒地上了,我們怎么都拉不起來,又怕傷到殿下。葉公子你力氣大,你去幫幫殿下。”葉秋無奈,走到司徒齊身旁蹲下,低聲喊:“殿下,我是葉秋。我扶你進去,別讓歷月西等久了,你知道她脾氣大。”司徒齊緩緩睜開眼睛,用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葉秋連忙扶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手臂上。司徒齊看著旁邊的人,冷冷的說道:“你們都走吧,葉秋會扶我進去的,別再這里礙事。”然后那些宮人飛一般的全走光了。葉秋準備扶著司徒齊往寢宮走,司徒齊卻沒有動,頭一下靠在葉秋的肩上,身子也軟了下來。葉秋緊緊抱著他,不讓他摔倒,輕聲問道:“殿下你還好吧?”司徒齊在葉秋肩上打了個嗝,又晃晃悠悠抬起頭,盯著葉秋的眼睛:“我跟歷南陽說過了,你不要跟著他,你只能跟著我。”葉秋一愣,連忙說:“那歷月西那邊怎么辦,她不想看到我。還有,歷南陽只是想幫我,你拂了他的好意,讓他怎么想。”司徒齊好不容易自己站直了身子,頭還是晃晃悠悠的:“今天之后,歷月西就是我司徒齊的女人了,她以后凡事都得聽我的,我讓她朝南她不敢向北,葉秋你不要怕她。她這么對你,我沒跟她算賬就算對她好了,她還敢放肆不成。”葉秋無語:“殿下,你喝多了。”司徒齊擺擺頭,慢悠悠的說:“我沒醉,我沒喝多,我清醒著呢。還有歷南陽那邊,你也不用怕不好和他交代。我是北趙的太子,在這北趙我最大,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葉秋你記住,你是我司徒齊的人,你一輩子都是我司徒齊的人,誰也不能打你的主意。”葉秋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一個勁的點頭“嗯嗯嗯”,然后慢慢扶著司徒齊往寢宮方向走。司徒齊靠在葉秋身上一步一步往前挪,突然又停了下來,看著葉秋。葉秋無奈,由著司徒齊看。司徒齊看了半天,終于開口說:“葉秋,你和周舟行的事情,我知道你瞞了我,但我不在乎。我不想管你和周舟行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我也不想管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成。當初我沒有讓你和我一起去南楚,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磨蹭了半天,葉秋終于把司徒齊送到了門口。司徒齊費了好大力氣才站穩,一腳踢開房門,結果重心不穩,差點摔倒。葉秋在他身后接住他,十分擔心司徒齊今天晚上能不能完成任務。里面傳來歷月西的聲音:“太子哥哥你怎么才來啊,我等半天了,我的害羞勁都沒了,你快進來!”司徒齊笑的眼睛都沒有了,一步跨進去:“月西,我來了。”一觸即發司徒齊來看周舟行,周舟行就知道要出大事了,還不如讓他無聊著呢。“殿下大婚剛過,怎么不在太子妃身邊多陪陪她。這女人還是要哄的,殿下不能得了便宜就立馬把別人拋開,這不是好夫君的作為啊。”司徒齊親切的笑著:“王爺到我北趙那么久,我也沒能來看過你,是我怠慢了才對。不知王爺最近過的如何?”周舟行也親切的笑著:“過的還行,吃穿不愁,就是有點不自由而已。”司徒齊繼續親切的笑著:“王爺怎么不早說,若想出去看看我北趙的風景,找人告訴我一聲就是,我自會派人帶王爺出去游覽一番。這北方的風光和南楚還是有些差別的,王爺難得來一趟,怎么能敗興而歸。”周舟行也繼續親切的笑著:“主要是一個人出去看風景也沒什么意思,還是想找個相熟之人陪伴才好。殿下整日忙于政事,也該休息休息,不如與我結伴同游可好?”司徒齊最后親切的笑著:“王爺既有此意,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兩個人笑得臉都僵了,幸好終于達成了共識。半月后,周舟行和司徒齊到了北趙邊境城市朗開。周舟行和司徒齊登上朗開城樓,向南望著。周舟行不由感嘆:“殿下可知道,幾個月前我也是像現在這個樣子,站在建安的城樓向北望著。”司徒齊緩慢說道:“哦?當時王爺在想什么,現在又在想什么?”“當時想什么我忘記了。現在我在想,這天地之大,人卻渺小得很。茫茫人海,有人渾渾噩噩不知年月,有人忙忙碌碌不愿停歇。烏龜似的百姓,豬玀似的官僚,猴子似的的學士,狗熊似的武人,每個人每天東奔西跑上躥下跳為的是什么?人智有限,饜欲無止。”周舟行停了一下,突然大笑道:“這世間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本無心與人相爭,也不愿再被情欲驅使,如今只想隱匿于天地,得一自由,享其逍遙,這世間的利害、得失、毀譽、是非都與我無關。今日我站在這里南望,與當日我站在建安北望,看到的東西盡是一樣。”司徒齊微微抬眼看著周舟行:“王爺是想說你無欲無求嗎?難道王爺心中沒有執念?”周舟行收斂了激烈的情緒,臉上還是帶著微笑說道:“我當然不是無欲無求,執念也曾有過,也曾為之努力過。雖求之不得,也不至于身如槁木,心如死灰。殿下所求,不過北趙安穩。我所求,卻不是南楚河山。殿下若許我自由,我自然愿意幫助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