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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白喬無奈的嘆氣,遠處趙沉央還在專注于鋤地,白喬躬身悄悄遠離花田,她身影才隱去,趙沉央已然覺察,笑瞇瞇的說道,“小師妹還是活潑點好。”他隨之將鋤頭放下,遠遠墜在白喬身后。 女孩子都有自己的心事,他思忖只要白喬沒有危險,便不現身,免得這丫頭覺得自己失了自由。 與過往修士打聽到望月臺,白喬使了疾行符朝著后山而去。 數日不見,聶連卿風采依舊,樓閣下的身影飄渺欲仙,到底曾經相處不短的時日,瞧見他那張冷臉,竟也覺得親切。 龍澤低聲道,“有人跟在她后面。” “嘖,我便知她不省心。” 白喬不知后面有尾巴,朝聶連卿笑的溫婉,粉色長裙搖曳在地,款款走來的身影帶著隱秘的花香。 “聶連卿,你……” “叫哥。” “?” 沒等她反應過來,聶連卿長臂伸展,熟練的把人抱在懷里,“乖,哥哥近來一直在修煉,沒有去看你,你怪哥哥嗎?” 白喬心里驚呼,又來!? ☆、小師妹中毒了 他戲癮突如其來時, 白喬便知道接下來她什么都不用問,只管配合對方便是。 “哥哥天資卓絕,若非被我拖后腿,早該筑基甚至結丹了,你現在一心修煉才是對的, 師傅還有師兄們對我很好, 你不必擔心。” 聶連卿溫柔的順著她的長發, “你到是越來越懂事了。” 白喬在他懷里抬頭,朝他挑挑眉毛, 用口型問道,“有人?” “嗯, 你放心, 不管旁人如何說,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 白喬乖巧的點頭, “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知道該如何做。” “那就好。”眉眼交錯間,彼此將想說的話傳達給對方, 聶連卿放開對她的桎梏,兩人坐在長椅上, 瞧著下面池子里的游魚不發一言。 龍澤第三者似的坐在他們中間,仔細瞧著白喬紅潤的臉頰, 眼神清透,眉目舒展,粉色的裙擺被日光一照, 發出金絲獨有的光芒,整個人水靈靈的跟一把嫩蔥似的,較之以前灰撲撲的打扮,龍澤都有些不敢認了,用神識傳音道,“看來你過的確實挺好。” 白喬失笑,摸著自己的下巴,“許是托了這張臉的福。” 好歹她也算是后宮官配之一,作為男主的第一個性啟蒙人,她若不長的好看些,怎么斗得過其他諸位美絕人寰的佳麗。 龍澤似乎想歪了,舌頭打結似的含糊,“難不成你師傅想收你做侍妾,那怎么行,你可是我……是聶連卿的。” 白喬啞然,“當然不是,事情解釋起來有些復雜。” “沒關系,我有耐心聽。”龍澤朝她身前飄了飄,“整日看著聶連卿練劍,我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現身,無聊到發霉,難得能跟你聊聊天,隨便扯些閑話也不錯。” “難為你了。” “可不是,今天好不容易說動他從藏劍鋒下來,還遇見鏈橋上找茬的女人,虧得厲長青相助才將人制服。”龍澤傾訴欲旺盛,三言兩語把之前的事講清楚,“宗門并非安養之地,背后同樣存在傾軋陷害,你若修為一直停滯不前,早晚被這里淘汰。” “所以你能依靠的只有我和聶連卿,畢竟一起經過生死,我們總不會置你不顧。”龍澤虛虛攬著白喬的肩膀,“快講講你拜師的事。” 白喬垂下眸子,長睫覆蓋,掩去她眼中清涼的笑意,溫柔的女聲低低訴說著什么。 聶連卿手中把玩著傳聲螺,指尖蹭過下面垂掛的鈴鐺,清脆的聲響蕩出老遠,他看不出白喬眼里的情緒,那溫潤如水的嗓音不辨喜怒。 直到日頭西落,天空出現零散幾顆星子,白喬已經說的不耐煩,龍澤還在耳邊聒噪。 她拽著裙擺上的花紋掩飾心中煩躁,好一會才抬起頭,輕聲道,“該回去了。” 龍澤悠然伸展雙臂,“老子從來沒想過嘮嗑還能讓人心情變好,小阮啊,你若覺得無趣盡管用傳聲螺與我聯系。” 白喬抿抿嘴,笑而不語。 聶連卿深深看了她一眼,臨走前摸摸她的頭頂,“乖一點。” 目送他們離開,白喬有些頹敗的癱坐在一團,靠著廊柱閉上眼睛,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很快就會過去。 空氣中傳來一股熟悉的花香,白喬聳了鼻尖,是五師兄身上的味道,難怪聶連卿要演戲,是因為他啊…… “與哥哥見過面還是不開心嗎?” 趙沉央在她身旁坐下,抬手間挑高屋檐下垂掛的琉璃球亮起暈黃的光。 “師兄,你說人為什么要修仙?” “為了變強。” 白喬睜開眼睛,看著繞光亮盤繞的飛蟲,她勾了勾嘴角,“我覺得是因為人怕死。”她控制著靈氣晃動起琉璃球,尋光的蟲子隨之亂飛,對它們而言,光亮便是終點,死亡也無所畏懼。 而人,因為有了智慧開始有更高層次的追求,也愈發害怕無情的時間。 趙沉央凝眉思索,“為什么這么說?” “你喜歡花,而照料那些花的前提是你得活著,只有這樣你才能讓一畝花田變成十畝、百畝甚至更多,活著意味著未來可以有無限可能,就好像我,五靈根資質,花了十多年才只是煉氣四層,我不怕修煉的慢,可我的身體不能與我的覺悟匹配,同樣的五靈根,一個活百年,一個活五十年,他們的巔峰自然不一樣。” 白喬抓了一把空氣,“這世上沒有永恒,但是活得久一些感受的事物便能更多。” 趙沉央默默的聽她講述,白喬突然朝他笑道,“早上的紅燒魚很好吃,十年后師兄再做的話,味道肯定不一樣。” “你若喜歡,師兄便一直做給你吃。” “但是人會變啊。”白喬握著傳聲螺平靜的說道,“活的越久才能越了解這個世界不是嗎。” 就在剛才,她突然想起摘得朱果后進入的幻境,所謂的癌癥,并不是迷惑她的心智讓她在那個世界沉淪,只是將她最恐懼的東西放在面前,癌癥不是重點,問題的關鍵是在那個世界癌癥是絕癥,無法治愈,她最后的結果是死亡,而她恰恰最怕死。 世間如此美好讓人流連,她怎么能死。 她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劇情,但是無所謂,她能聞到花香,能感受清風,能cao控植物,她還是她,只要活著,她可以去探索自己想知道的任何事。 白喬有些魔怔,眼神失了焦距,不知何時周圍的靈氣變得躁動不安,瘋狂的朝她涌來,本來飄散的思緒被疼痛拉回。 “咝……好疼。” 趙沉央連忙幫她護.法,“小師妹,你這是頓悟了,好生引導靈氣,將心神放空勿要多想。” 白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