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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正好和裴冀的視線撞個正著。周且聽見裴老大沖自己招了招手打招呼,連帶著把整個身子也扭轉過來,坐著那把電腦椅連站都懶得站直接一路滑行過去,倒是看傻了始料未及的裴冀。“你們在演哪一段?”周且聽一把拽過裴冀助理手上拿的劇本,邊看邊問。裴冀有些反應不及,這是要看自己表演的意思?招招手就過來?“哦……一場情感戲。”周且聽眉頭一挑,“和朱殊?”朱殊就站在不遠處,聞言十分敏感地看了過來,滿臉的不滿與警戒。裴冀不知為何莫名有些頭痛,揉了揉額角點頭,“不是什么大戲,就幾句話做個鋪墊。”周且聽露出一個“iing”的表情,戳了戳站在自己身后也在伸著脖子看那份劇本的呂品,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幾張零錢遞給他,“去,再買瓶酒。”呂品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接過銀子任勞任怨地扭頭走掉。但凡遇到和演戲有關的事情,周且聽總會跟有癮似的喝幾口啤酒才行。裴冀對他的酒癮還沒有呂品那么直觀的感受,只覺得新鮮,不過好歹他終于開始看自己的表演而不是擺巃弄那個煞巃筆一樣的八音盒了,裴老大心里著實舒服不少。雖然這部電視劇有不止一位導演,但真正一錘定音的還是顏儒。剛剛開機沒幾天,他自然每天坐鎮,然而周且聽卻一如既往地視自己如透明,他的戲又基本上都是一條過,偶爾有吃ng的情況出現那也全都是其他演員的問題,想要跟他搭句話都不行。這是在片場,無數雙眼睛都看著,他又不能主動過去找周且聽,想要說幾句話緩解下劍拔弩張的氛圍都不行。周且聽那天的那幾句話大有除了這部電視劇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顏儒雖然一貫對外以清高甚至有些孤傲示人,對待周且聽卻總懷有虧欠的情緒在心里翻騰。周且聽在片場里喝酒他自然也看得見,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覺得新鮮,覺得周且聽有特異之處,他卻聯想到了周且聽幼年時的經歷,心中不免泛酸。眼看著那個一無是處的小助理又跑出去買酒,顏儒看在眼里臉上卻陰晴不定。他收了心緒,清了清喉嚨喊了“開始”。這一場戲十分簡單,就是法巃醫汪瑕因為眼前的一個案子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經歷產生了共鳴,與偵探白木誠略顯激動地爭辯了幾句。裴冀覺得以朱殊今天的狀態這一幕不知要吃多少次ng,誰知拍攝開始,卻是另一番發展。“你認為,把有缺陷的孩子生下來是……是不負責任的表現?”飾演法巃醫的朱殊身穿白大褂,撐著試驗臺背對主角而立,看不見表情,只能通過聲音來展示心情。朱殊的這一句話說得略顯生硬,裴冀一聽就斷定這一遍絕對過不了,而顏儒也對著監視器微微皺起了眉頭。周且聽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怡然自得喝著啤酒。偵探還用著略顯玩世不恭的語氣回答,完全沒有注意到法巃醫口氣的變化,“嗯~我確實是這個意思。”說著還拿起展示柜上的一個模型把巃玩起來。裴冀演這種角色向來是手到拈來,十分嫻熟。周且聽看到他那副自然無比的表演姿態也稍稍提起了興趣,把啤酒瓶圓圓的瓶口抵在嘴邊,注意力漸漸集中起來。朱殊此刻依然背對著鏡頭,背影看上去卻意外地有了那么幾分入戲的味道。“對啊……畸形的胎兒,對于進化而言也應該是被淘汰的。”朱殊的聲音居然能聽出一絲顫抖來,周且聽聽到耳朵里只覺得意外,這女人受什么刺激了,今天演得開始走心了?難道簡華那一巴掌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裴冀也是有些意外,但仍盡職盡責演好接下來的戲份,偵探似乎聽出了法巃醫情緒的變化,有些后知后覺地扭過頭看向法巃醫,“……你怎么了?”法巃醫撐了撐額頭慢慢從背光的試驗臺走向敞開的窗口,“我沒事,只是……”一句話還未說完,片場卻驚生變故。一根碗口般粗巃壯的不銹鋼圓柱突然從天而降,眨眼間就已經砸向了地面,片場搭建的道具頓時被砸得四分五裂,四周響起一片驚呼。裴冀雖然站在拍攝場地里面,卻在比較邊緣的位置站著,絲毫沒有受傷。而站位接近中心的朱殊就沒那么幸運了,她距離高空墜物的地點十分近,因為鋼管墜落的地方正是她方才站立的試驗臺!第十八章片場所在的大樓里每一層都安設了自動售貨機,周且聽一個人默默走到機器面前買了兩罐熱咖啡,緊接著就折回了一片兵荒馬亂的拍攝地。推門而進,穿梭不息的工作人員還在忙于收拾這起意外所造成的爛攤子,而制作組正在和片場所屬工作室交涉,與其說是交涉,倒是用單方面的怒斥更恰當一點。朱殊因為受了傷已經被送去了醫院,而運氣明顯上佳一點的裴冀則被安頓在自己的保姆車里。周且聽完全無視掉呂品跟在自己身后的碎碎念,徑直走到了裴冀的車前。呂品疑問道:“你要干嘛?”周且聽也不解釋,直接叩響了車窗,“開門。”車內似乎起了小爭執,片刻后車門才被緩緩推開,露出了裴冀助理一張老大不情愿的臭臉,“周先生,裴冀現在不……”“進來吧,車里地方大著呢,”裴冀略帶輕松的聲音從助理身后傳來,緊接著可憐的助理就被一腳踹開,“你蹲那兒不覺得擋道么你。”周且聽十分順利地上了裴老大的車。裴冀就像所有影視作品里所表現出來的受到驚嚇后那樣,圍了一塊大大的毯子在身上,正刷著手機,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周且聽塞給他一罐咖啡,順勢就坐在了他對角的位置,自己也打開另一罐毫不當外人地喝了起來。裴冀接過咖啡心里覺得驚奇,然而又看到周且聽一副根本不需要解釋的淡然臉也開不了這個口,就笑納了。“原因找出來了么?”裴冀問。周且聽把嘴角的咖啡舔干凈,理所當然道:“不知道。”說完眼睛卻看向了和裴冀助理一同在車下生悶氣的呂品。呂品心里別扭地想現在想起我來了啊!嘴上卻乖乖回答:“聽他們說是意外,螺絲松動什么的。”裴冀失笑,“螺絲松動?這叫意外啊?”周且聽也提起了一點興趣,“墜落點離朱殊挺近的。”呂品接話,“何止啊,她要……”沒說完他還神經兮兮地四下望了望,壓低了聲音探頭接著說,“她要是晚幾秒走砸的可就不是道具了。”裴冀那位姓景的助理瞧著他那副德行不由得嗤之以鼻,極其不屑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