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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回來,忙來摻著人。卻又狠狠望向達達爾。“無膽卑鄙。你且拿他的女人和孩子來威脅赫爾真,算什么東西?!?/br> “你們漢人不是常說,兵不厭詐?”達達爾說著大笑了起來,“他不是戰神么?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凌宋兒虛弱著,拉著輕鶴,“不與他爭拗,無用。我且得休息了,讓他們請大夫來…” 輕鶴這才見得她手捂著小腹,該是難受。直對達達爾道,“你聽到沒,公主要請大夫。若她們母子有什么事情,你且去你的兵不厭詐。” 達達爾哼笑,“請公主回宮中休息,前朝捉來的那幾個老太醫,送去與她診脈。”他說著,湊來凌宋兒跟前兒。 “請公主,好好養胎?!?/br> 說完,又揚聲吩咐著一旁侍衛:“擺宴前宮,和叔伯父們喝酒。今日,大喜!” && 凌宋兒被扶著上了馬車。緩緩進了大金的宮院。 輕鶴扶著她入了屋子。凌宋兒只尋著床榻,爬了上去,她手腳冰涼,幾分害怕肚子里小人兒有事。“輕鶴,可否與我拿些熱水來?!?/br> 輕鶴扶著她躺好,又見她側身蜷著身子,只好給她捂了捂被褥?!肮髂闱业鹊?,太醫該一會兒就來?!?/br> 落落正被人押送了進來,見得凌宋兒不適,忙來伺候,“公主怎的了?” 輕鶴小聲道,“去端些熱水來吧,我在旁看著,一會兒太醫們來了,給公主請脈。” 凌宋兒只覺身子不是自己的,躺在塌上只是一會兒,便睡了過去。太醫來了,又走了,她竟是不知道。只到了半夜,被輕鶴和落落喊了起來,吃了一碗熱粥,又喝下了藥湯。方才覺著身子幾分回暖起來。 屋子外頭卻是起了動響。她扶著一旁輕鶴,往外頭望了望,窗子半掩著,卻也隱約看到火光連天。 “這是怎么了?” 話沒落,達達爾一身硝煙火氣兒從屋子外頭闖了進來,直將凌宋兒從床上一把拉了起來。 輕鶴忙一旁扶著凌宋兒:“你要做什么?” “太醫方才來看過,公主身子不妥,需得臥床靜養。” 達達爾卻咬牙:“讓她跟我出去見赫爾真?!?/br> 凌宋兒忙問著:“赫爾真怎么了?” 沒等達達爾開口,卻是依吉跑了過來?!澳阍趺磥碚宜??該要走了。阿托雅她們都已經上馬車了。你要等著他來取你腦袋么?這里不是汗營,你是生是死,多是他說了算?!?/br> 達達爾憤憤?!袄献咏裉旌退瑲w于盡?!?/br> 依吉忙一把將人抱住,“不行。你得跟我走。我們先退守定北城,不行還有塔勒做后盾。他拿不得你怎么辦的。” 達達爾一身戾氣,卻生生壓了下來,目光掃在凌宋兒身上,“她,跟我們一起走。” “只要他妻兒在我手上,我不信他真敢拿我怎么樣?!?/br> 輕鶴卻是小聲在凌宋兒耳邊笑著,“看來是赫爾真殺回來了?!?/br> 凌宋兒方才幾分欣喜著,卻又被達達爾一把拉著,往外頭去。 馬車停在宮門外,塔勒親兵守在旁邊。凌宋兒被他匆匆趕上了車。輕鶴和落落忙進去扶著人。凌宋兒卻去了車窗口,目光卻直直定在不遠處的火光處,由得馬車緩緩行動。 北邊城門早已大開。草原部族們正一個緊接著一個撤離。 輕鶴車中擰著袖子捉急得很,“怎的這么慢?再慢真的要來不及了?!?/br> 落落也道,“大駙馬可是不知道我們要走?早知道,落落該去報信。” 凌宋兒慌忙拉了拉她,“不急,他會來。” 話說給落落聽,也說給自己聽。 出來城外五里路,一行人攀上了巍然而立的石鼓山。一團小山包的形狀,算是廣袤平原上的高點。身后果真有赫爾真大軍從北平城中追了出來。 凌宋兒聽聞身后動靜,直從窗戶里往后頭望了出去。 見得為首追來的人,她幾分歡喜起來,“是那多?!?/br> 馬車卻忽的停了下來。三萬草原聯軍也立在石鼓山頂。 凌宋兒只聽得達達爾一聲令下,冷箭如雨,朝著那多帶來大軍的方向射了過去。多有兵士們中箭倒下。那多卻騎射勇猛,只穿過箭雨而來。凌宋兒捉著帕子揪在胸口,見得那些箭支從他身邊擦過,不由得脊背冰涼。 騎兵沖上來山坡,達達爾見狀不妙,讓其余各族兵士在山上駐守,自己卻帶著依吉阿托雅,和凌宋兒的馬車翻山揚長而去。 那多見狀,不得讓凌宋兒走了。直尋著馬車路徑便要追,生生陷入聯軍圍剿之中。 天色晦暗無光,凌宋兒只記得他最后一抹身影,迎著身后雄雄火光,立在山巔,左肩被一柄利劍穿過… 她氣息難平,卻忽覺腹中絞痛,直落去輕鶴懷里,不過片刻,便失了知覺。 再睜眼的時候,屋子里的擺設幾分熟悉。去年春日,她便曾被困在這里。這是完顏修的府邸。定北城破之后,直做了城守府,如今她們該是回到定北城了。 天色已經光亮,她伸手探去了自己小腹,耳邊漸漸有了聲響。落落的聲音在耳邊道:“公主,你可醒來了了?” 尋得小腹隆起還在,她幾分放下了擔憂。只轉頭望著床邊的人,一雙眼睛紅紅。她直想起身來,落落來扶著。 “你,哭什么?” 落落忙收了收眼淚,“只是…只是擔心著公主?!?/br> “公主餓不餓,落落去給你做早膳?!?/br> 凌宋兒聲音幾分沙啞,“餓了,小人兒也該要吃東西。你且去吧?!?/br> 話落了,便見得落落擦著眼淚起了身,尋著門外去。門被合上,她仔細四處又尋了尋屋子里的擺設,竟是沒怎么變過。幾分唏噓… 門似是又被人推開了。 半晌沒得聲響,她問著,“落落?輕鶴?” 達達爾背著手,緩緩從外走了進來。 凌宋兒警覺了幾分,“你來做什么,我還病著,這里是我閨房?!?/br> “什么閨房呀?”達達爾卻是坐來床邊,悉心幫她將被褥往身上提了提?!肮鬟€真是好大的臉面,真沒想到,那多為了赫爾真的妻兒,會那般不顧得自己。” “那多…”她只記得幾幅模糊的影像,“昨日夜里,他怎么了?” “哦,不巧。”達達爾笑著,“身中百刀而亡?!?/br> “也不知,赫爾真見著他的尸首,作何感想?” ☆、 石鼓山, 尸橫遍野。 塔勒親兵最先撤離,卻留得各部族的兵士和那多帶來的人周旋。天方才微微亮,蒙哥兒帶兵支援來山上的時候, 卻尋得那多剩了最后一絲氣息。眼下, 身子已經涼了。 馬車從北平城的方向急急趕來, 方才停穩在山坡上,薩日朗便掙著下了車。尋著蒙哥兒的身影過去。見得地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