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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無際的江面,“在水上?” “嗯。”魏央同她解釋:“我在玉揚等到你,你高燒睡了三日,我們現在是走水路,前往金陵。” “你等我?”白問月有些遲疑,“你不是在潁州嗎?” “潁州如何了?你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 扶正靠枕,輕輕將她放下,又拉了拉貂絨厚毯,然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魏央仔細同她道: “我離開潁州有些日子了,原本打算直接走水路,從玉揚行至金陵,再由金陵進入青江,直奔北境而去的。” 他頓了頓,又道:“之后聽說你離府要來,便停在玉揚等了你幾日。” 起初,他知曉白問月為他擔憂,甚至不惜親自奔赴潁州時,心里是很高興的。 可是等他見到她高燒不止,昏睡不醒,那副吃足了苦頭的樣子,心里忽然又自責了起來。 他原以為,她會從“密信直送長華殿”這件事里,猜中原委。 不料,她竟因一句中毒而亂了心思。 伸手去撫她的臉,魏央彎唇:“中毒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為的是掩人耳目,暗度陳倉,我特意將消息放給謝歡,我以為你會明白。” “暗度陳倉?” 忽略了他后面的話,白問月思索了半晌,疑惑出聲:“是為北境?” 魏央點了點頭。 “那潁州?” “調虎離山的小把戲罷了。”魏央道:“我離京四日便到了潁州,那支來歷不明的軍隊早已撤走,個中詳細未明。” “這兵馬,究竟是來自大榆,還是其他?” “好在我同沈如岑有些來往,經過多方查探這才得知,大榆從始至終都未曾兵行過潁州。” 他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那這些人,從何而來呢?” “夏代燕?”白問月大膽猜測。 “不知。”魏央搖頭,未下定論。 可能是他們,也可能是謝歡,甚至還有可能是他們和謝歡。 并未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魏央繼續道: “我讓宋書他們走旱路先到金陵打點準備,等到了金陵,你再同他回京。” 之后他再帶著墨書,急趕北境。 “北境的戰事很吃緊嗎?”白問月抓著他的手,輕聲又道:“一月前太后命魏大人前去增援,他既出馬,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沒錯。”魏央頷首:“趕走蠻人,對他來說不是難題。” “可你忘了。” “我去,是為吞并他們。” 魏央道:“自北紹立國,這三個邊境小國便sao擾不斷,為陽原延道幾次圍攻北境。”“陽原山脈地勢險峻,利弊各半。 蠻人久攻北境不下,便是因為山勢易守。 可同樣的,我們也因陽原山,難攻北上。” “北蠻之地,一直以來都是北紹的心病,立國數百年來,都沒人能拿下此處。” “包括當年,我的父親。” ☆、西平巨變 他頓了頓聲, 眼中是未曾掩藏的抱負與雄心: “所以我擱置□□不聞,私下又多方調遣,為的便是引蛇出洞, 徹底解決這塊心病。” “改寫歷史。” 他話中不自覺有些盛氣鋒芒, 白問月瞧著那張臉, 有些移不開眼。 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大將軍,壯志凌云, 懷有萬丈雄心。 從北境洪災的那一刻他便開始籌謀, 他緊緊把握著這個機會,天時地利人和,如今盡在手中。 白問月從未懷疑過魏央的宏才大略。 便是知曉,可從他口中親耳聽到這些,心里依然撼動。 生當男兒,該是活為他這般模樣。 氣吞山河, 雄心萬丈。 江上起了一陣寒風,圓月懸在天上, 格外皎潔。白問月瑟縮在毯子里, 露出半個腦袋。 “冷嗎?”她問魏央。 魏央微微一愣, 直言: “不冷。” 習武之人, 怎么會畏寒呢。 她掀起毯子的一角:“進來給我暖暖。”, 盛情邀約。 “嗯?”發出了個單字音節, 顯然是沒能明白她是何用意。 稍稍一瞬,慢慢理解了她話中的深意。 剛剛還斗志昂揚的大將軍,面對妻子突如其來的親密, 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成婚也快有十個月了吧。 見他還呆坐在那里不動:“快,進風,冷。”白問月又催促了一聲。 聞言, 魏央寵溺地笑了笑,接著便掀起厚毯躺了下去。 白問月往后移了移,給他挪出個位置,毯子雖然不大,但還算勉強能蓋下兩人。 魏央帶著檀香的味道侵襲而來,尚未躺穩,白問月便連忙蹭過去,鉆進他的臂彎。 魏央小心翼翼地蓋好貂絨,然后把她圈在懷里,風止云停,月亮藏進了厚厚的云層里,兩個人緊貼著。 “我很想你。” 白問月的臉貼在他的胸前,仔細聽著里面傳出的心跳,小聲呢喃。 彎唇如月,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久未聽到回音,她抬起頭,盯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問道:“你呢?想我嗎?” 魏央攬著她的腰身,緊了緊。 低聲應道:“想。” 喜笑顏開,燦如春華。 鼻尖輕輕動了動,檀香繚繞,莫名安心。她往上爬了爬,吻了一下他的喉結。 觸電般酥麻,席卷全身。 魏央微微退開半尺,四目相對,他眼中有火,灼熱燒人;她眼中有光,瀲滟碧波。 “想好了?”嗓音沙啞低沉,吐字燙人。 她半含著笑,明眸皓齒,唇瓣櫻紅。 還未答話,魏央便一手捏住她的下顎,欺身壓下,吻住了讓他日思夜想的妖嬈。 水上的冷風一陣接著一陣,喘息渾濁,一切都是順利成章,一切也皆都是等待已久。 最后, 長袍華服盡褪,魏央又一路攀吻回她的耳邊,輕細的吻、暗沉的嗓、低啞的聲、不住滾動的喉, “月兒。”他喚她。 白問月企圖從熱喘里找回一絲理智,碎吟應他: “嗯?” 他眸色暗沉,瞳內跳躍的火焰深邃且迫切,喉結不自覺滾動,腦內熾熱如火, 在沖進她最后一絲防線時, 他說, “愛我。” 既是命令,也是祈求。 不知何時積云已盡數散去,皎月朗朗生輝,夜光如水,孤舟立于江上,此起彼伏的嬌吟聲,給這個靜寂的長夜填上了一絲詭魅。 玉揚江上平靜的水面,激起一層接著一層的水紋漣漪, 絢麗如花。 一夜無夢。 —— 船在水上行了兩日,白問月的身體好了也有七七八八。 安全抵達金陵。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