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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戰事多變,西平也不太平,兩人行至金陵后未有耽擱,便匆匆分開。 先前所有的事情,他們夫妻二人皆以商榷清楚,白問月隨宋書回西平,魏央帶墨書北上去北境。 只等征北結束,一切便能畫上個句號。 魏央吻了吻她的額頭,柔情囑咐: “等我回去。” 白問月含笑頷首,溫聲應他: “嗯。” 就此分別,無聲回京。 轉眼間,日子來到了十一月低, 西平落了雪。 魏央‘忽然’出現在北境之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京中,謝歡雖然驚異,但并未深究其中的詳細。 只要不回西平,他心底都是滿意的。 說起來,自魏榮恒走后,太后的身子一直久不見好,不肯見人。 此時,朝中的政事她已經力不從心,無神管轄了,但卻依舊手握大璽,不肯放權給謝歡。 朝中的政事開始由謝歡一人全權做主,除卻少了玉璽加身,他這個皇帝已經逐漸名副其實了起來。 所有人皆都以為,太后此舉,許是為了等身子一好,方便攬回權政。 畢竟她尚還算年輕,雖銀絲藏發,卻還未過半百。 沒人會認為她偶感個風寒,就要交付江山于天子這種事來。 唯有白問月,始終覺得蹊蹺。 先前, 她在太宜宮里提起下詔舉賢,再辦科舉時,便已經開始覺得太后舉止有異了。 當時的那個狀況,便是真的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平息民怨,也未免答應的過于爽快。 要知道當年謝歡提議舉賢納士,是為了肅清朝堂,引進一批新鮮血液,換掉太后一黨。 太后不可能不記得這件事。 之后, 太后一直稱病閉宮,除卻每日請安的張之仲,她連皇后與魏央都不見。 她應召進宮時,知曉她身體確實有恙,看起來也很嚴重。 可畢竟是風寒,這一般的風寒,會如此之久都不見好轉嗎? 更何況,太后身邊還有個妙手回春的張之仲。 他可是一針將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賀同章都給扎回來了,會醫不好小小的風寒? 百思莫解。 如此看來,這背后必定是有何不為人知的內情,而想要知道這個內情,須得想辦法撬開張之仲的嘴才行。 她如此計劃著,然而卻沒有時間實行。 因為寒冬來到十二月,皇后的產期便也到了。 元木來府宣旨,說是皇后與夫人情如姐妹,特召夫人進宮陪產。 其實,就算謝歡不特意傳旨,白問月也會主動進宮。 魏央同魏榮恒都不在京中,在這緊要關頭,她實在擔心魏冉的安危。 她起身去接旨,元木俯身,忽而低聲入耳: “夫人,萬不能去。” 微微詫異。 見她似是不信,元木又補充道:“皇宮已經此一時非彼一時了,夫人若是去了,只怕不能安然抽身。” 旁的他也不敢多說,只能言盡于此,勸白問月謹慎行事。 畢竟身在鎮國將軍府,府中又用重兵把守,便是拒了皇旨,皇上也不會拿她如何。 輕輕彎唇,白問月收起圣旨,很快明白了元木的意思。 “公公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皇宮,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換裝整發,夏饒簡單收整出所需的行囊, 她從容不迫地榻上馬車,帶著從香,隨元木進了皇宮。 冷風呼嘯,積雪三指。 馬車穩穩緩行,很快白問月便明白了元木口中所謂的‘此一時非彼一時’是何意思了。 不知從何時起,自乾和門開始,沿路開始加了許多重兵把守,她多瞧了兩眼,元木明白她的意思,低聲解釋: “皇上是為嚴加宮防,遂在前門和后宮都差了重兵當值。” 言下之意,便是皇宮已經控制在謝歡的手中了。 早該猜到。 白慕石前往北境之后,府中一千五百人的親兵,已經交給了謝歡。 見這個像模像樣的架勢,難道他又想逼宮要權?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謝歡手里才多少勝算,這就敢兵走險招,殊死一搏了? 她漫不經心地放下車簾,閉目養神。 看來他真的是被魏冉這個要出生的孩子, 逼急了。 紅墻高瓦,白雪皚皚。 長樂宮與碧福宮皆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她聽元木說,欣妃娘娘與皇后的產期前后差的不遠,皇上也下了至,將段聽竹的母親與jiejie接進了宮來。 這三個人都處在皇宮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段升,接下來的日子里,是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白問月有些好奇,問了一句: “魏夫人也進宮了?” 元木誠答: “回夫人的話,皇上原本是想請魏夫人來的,可是被皇后給拒了。” “拒了?” “正是。” 瞬間明白,拒了也好,這龍潭虎xue少來一個是一個。 她若不來,這魏府的兵,還有個能發號施令的人。 她一路踩雪行至長華殿,先去謝了恩,然后再轉身去了長樂宮,拜見皇后。 途中,她想轉道去太宜宮走一遭的,可在去長華殿的路上元木就提醒她,說是太后娘娘,不會見客的。 她既進宮來,必定要親自去見一見太后,但也不急于這一時,這才作罷。 長樂宮除卻魏冉,還是一如既往。 數月過去,她的身子更重了。 往日還能不時走動兩步,到了臨盆,卻連床也難下了。 白問月去拜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床上躺著,精神不足。 她體弱多病,養了數月不見大好,問起長樂宮的婢女,她們直道:“娘娘此次產子,太醫院也不敢拿十足的把握。” 還是有些風險的。 說起來,為何魏冉的身子會這樣的虛? 她仔細回想起前世今生,竟找不到半分緣由。 莫非還真是自小如此。 魏冉長時間未見她,再見面依舊親切萬分。 她坐臥在床上,緊抓著白問月的手,笑意溫和。 “你能來,本宮十分的開心。換了旁人,我都是不放心的。” 白問月輕聲回道: “皇后娘娘抬愛了,不過是陪您幾日,臣妾自然是愿意的。” 魏冉正如她所想,眼見臨盆,卻不見初為人母的喜悅,話里話外都夾雜著不可忽略的‘擔憂’與‘多思’。 ☆、皇后產子 不用猜也知曉。 定是因為‘謝魏’。 如今謝歡的處境, 她自然也清楚,這一次她若是真的生了個兒子,前朝局勢必有異動。 皇帝得子, 或是太后放權, 或是皇帝奪權, 再或是,舊事重演, 開啟新一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