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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他的肌膚如此細膩,手指摸上去竟然打滑,文臻細細數(shù)那些洞,越數(shù)越心里難受,嘴上卻笑道:“哎呀這些洞好像不是雙數(shù)呢,好像還有些不對稱,實在難看得很,喂,你要不要氣得醒過來?” 單數(shù)不對稱的背上傷口也沒讓燕綏醒過來,高燒的熱度卻在文臻一夜不眠不休的照顧中漸漸退去,這讓文臻松了一口氣,重傷之后的高熱是最危險的一關(guān),熬過去,總能看見希望。 這一夜依舊沒人尋來,雪在半夜停了,文臻覺得慶幸,因為這林間本就情況不明,再雪大過膝,那行走就太艱難了。 這一夜依舊沒人尋來,她天亮之后糾結(jié)了半天,在原地等待和繼續(xù)前行之間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繼續(xù)前行。 她之前扎營的時候看過周邊地圖,記得這山雖然連綿,但周邊一直臨近市鎮(zhèn),按說只要走上一兩天就能逢上市鎮(zhèn)。 這冰天雪地萬一雙方岔了方向,那等到找到她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到時候她傷病發(fā)作,體力耗盡,燕綏怎么辦。 在出發(fā)之前,她先是忙忙碌碌地挖了一個坑,做好了一些準(zhǔn)備,然后猛地吹哨,引得這山林間群獸躁動。猴子成群來砸東西,她沒理。雪兔在腳下盤旋,簇簇擁擁,她沒理;一只孤狼在遠遠的山崗間眺望,她心跳很急,卻依舊沒停下哨。 直到她聽見低沉的腳步聲震動大地,樹木不斷啪啪斷折,猴子兔子狐貍等小型動物聞風(fēng)四散,連那只孤狼都不甘地嚎叫一聲夾尾逃走,她才停下,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腮幫。 空氣中sao臭氣味濃厚,中人欲嘔,難聞程度遠超那些狐貍和狼。 她平靜地站著,抓好了燕綏的匕首——燕綏其實一向不帶武器,萬物在他手中皆是武器,這一回也不知怎的,居然有一柄匕首。好在他用的東西自然都是極品,那匕首稱得上削鐵如泥。 而文臻也不帶武器,因為她不會。她只會一套流轉(zhuǎn)如意的拳法,她從沒打算行走江湖。 她手上戴著卷草。 一棵樹咔嚓一聲斷裂,被踩在一個巨大的黑影身下,那黑影慢吞吞走近,厚實的掌墊觸地?zé)o雙,一雙不大的眼睛灰褐色,幾乎倒映不上那個嬌小的影子。 一只黑熊。 這山林之王緩緩而來,眼底有隱約的燥怒——冬眠正好,卻被驚醒,誰都有起床氣的。 文臻吸一口氣。 一拳擊在身邊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上,那石頭攜著細碎的雪花旋轉(zhuǎn)飛出,砸向那熊的頭顱。 那熊看著笨重,行動其實卻很靈活,稍稍側(cè)頭,便躲過了這一擊,順勢屁股向后一仰,發(fā)出一聲震動山崗的怒吼,震得四面落雪伴碎葉蕭蕭下,再猛地向前一彈! 一彈間飛雪爆起,碎石亂飛,眨眼間那熊巨大的身軀已到近前! 那速度難以想象,也超過了文臻對熊這種生物的認知,她的瞳孔瞬間放大,映著那巨掌,仿佛鋪天蓋地將天空覆滅,也要將她的頭顱一瞬間拍扁。 她只來得及猛然倒地,隨即飛速向旁邊一滾,轟地一聲悶響,地面雪震蕩起尺高,她身側(cè)一寸處,已經(jīng)多了一個坑。 那熊一擊不中,越發(fā)暴躁,順手抓起地上一截腰粗的斷木,橫掄過來。 文臻旁邊就是一個斜坡,她卻不躲,身子騰起,繞著樹木轉(zhuǎn)了一圈,已經(jīng)到了樹木之上。 那熊伸爪就來抓她,她在樹上躲避不及,嗤地一聲,左臂之上鮮血飚射。 她猶自不逃,一個翻身落地,正在熊身籠罩陰影之下。 似可蓋天的巨掌再次落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為你籌謀(第四更) 忽然砰一聲悶響,那熊狂嗥一聲,身體向前一栽。 文臻等的就是此刻——她擲出的石塊是回旋的,被砸出去后一個回轉(zhuǎn),正砸在熊的后背,為了讓熊不偏離石塊回轉(zhuǎn)的軌跡,她拼著手臂受傷,硬生生挺在原地。 熊栽倒的地方正是偏高的一處坡上,向著她的位置栽倒。 文臻猛地倒地,哧溜順雪向下,熊和她同時往下栽,那白毛飄揚的,柔軟的肚腹,就在她的上方。 她伸手,手中匕首明光閃爍,要借著這順坡而下的力道,將這熊剖腹! 但隨即她就發(fā)現(xiàn)她想錯了! 熊栽下的角度和她下滑的角度并不一致,而這匕首太短了,根本夠不著熊的肚腹! 而這一擊不中,下一秒她就會先被熊壓住。 那熊巨大的陰影已經(jīng)籠罩在她頭頂。 文臻的動作就像玩魔術(shù),一眨眼便拋出了匕首,食指微微凸起如鳳喙,食指之上,卷草光澤幽淡。 然后她蹦了起來,一頭正撞上黑熊肚腹,左手成拳,卷草狠狠往上一頂。 咔嚓一聲悶響,響在黑熊的腹中,熊嗥聲驚天動地,文臻的拳頭深深陷入狗熊的腹部,她向外拔,卻拔不動,狗熊劇痛之下已經(jīng)躥起,竟把她身子也帶起,然后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文臻高舉著血淋淋的拳頭跌落,手上卷草一霎間由帶鋸齒圓盤狀恢復(fù)成戒指模樣。 而狗熊肚子上,多了一個盤子大的洞,帶出一截腸子,啪地打在文臻臉上。 那腥臭惡心難以描述,文臻險些吐出來,忍不住一個踉蹌,而此時受傷瀕臨發(fā)狂的狗熊一個轉(zhuǎn)身,巨大的巴掌掃過來,文臻眼角掃到,只來得及身子一側(cè),然后砰地一響,感覺半個身體都麻木了,整個人斷線風(fēng)箏一樣飛出去,撞在一棵樹上,再重重落地,被樹上震下的雪埋了半身。 文臻趴在雪上,動彈不得,咬牙掙扎出最后一分氣力,將身邊一塊石頭掄了出去。 那石頭呼嘯著,砸向狗熊,狗熊受傷甚重,再沒有先前的靈活,勉強挪了挪腰,依舊被那石頭擦到了傷口。 這下又是一聲慘烈的暴吼,那熊支撐不住,一路向坡下栽,剛到坡地,又是一聲嚎叫,這回聲音明顯不同了。 文臻趴在雪地上,慘淡地笑了笑。 好了,終極目標(biāo)達到了。 她在那坡地挖了個坑,布置了一些尖棍尖石,剛才瀕危的時候,把匕首也扔進去插著了,就等著那狗熊來踩。 因為精力有限,沒法挖太深的陷阱,這個坑是困不住一只幾噸重的巨熊的。所以必須還得先讓這熊受重傷。 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沒有能力一戰(zhàn)猛獸,靠的就是計算,和勇氣。 誘熊上坡,再誘熊下坡,在這個過程中她不能偏移路線,雖然只是短短幾個來回,但在這種狹窄地形定點和猛獸搏斗,本就分分秒秒直面死亡。 所幸,成功了。 她在雪上趴了好久才緩過氣來,胸腹間已經(jīng)凍得發(fā)麻。抓起雪,抹掉臉上腥臭的血,掙扎著爬起來,下到坑里查看,果然那熊已經(jīng)死了,她下到坑里,開始剝熊皮,砍熊掌。 折騰這許久,拼命誘了這猛獸來,為的主要就是這熊皮。 燕綏現(xiàn)在情況不好,衣裳又單,無法抵御這大山里的嚴(yán)寒。按說狐貍皮和狼皮也成,可她看不上,要找就找最厚實的。 好在燕綏的匕首削鐵如泥,她又是個手藝精湛的廚子,很快處理好了熊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