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噥,“看著一點不胖,怎么沉得跟豬似的,等你好了,再不給你吃蛋糕。” 她個子矮,燕綏卻是高頎,腿不得不拖在地上,文臻又怕摩擦了他的傷口,想了想,最終還是又花費了點時間,做了個簡易擔架,用藤蔓穿了,綁在肩上,拖著他往前走。 想爬上去不可能,只能順著溪澗的方向走。她也不知道這山的出口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在這山脈中走多久,聽說西川長川兩地本就多山,山脈連綿能有上千里,能從西川直接走到長川,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 她一邊走一邊做記號,期待著護衛們能及時追上來。 她在出發前,吞下了藥囊里一顆藥,她記得那顆藥是燕綏師門在無盡天煉制的,一種可以激發體內潛能的藥,但這種揠苗助長行為,必然會帶來后頭加倍傷害的結果,之前壓下的傷越重,之后爆發得越狠。 這藥,燕綏并沒有給她,她曾偷偷拿了,又被燕綏拿走,幾次三番之后,她取了一顆放在自己的抽屜里,燕綏還沒來得及拿回去。這回她身上的藥被那神秘男子搜走,想辦法回到房車之后,情況緊急只來得及隨便抓了一把藥,其中就有一顆這藥。 可惜的是,沒能抓到對癥燕綏情況的藥。 所以現在她還能維持著體力,拉著燕綏走了好長一截,但她心知就算暫時壓下傷痛,也不能太過放縱,不然隨時爆發了倒了,燕綏怎么辦。 她一邊走,一邊吹著那無聲的獸哨,指望著自己的哨藝能在這惡劣環境中迅速精進,騙個什么麋鹿之類的來騎一騎。 似乎也有什么動靜,她有時候感覺身后有東西,回頭看總看見各種獸影掠過,這些動物都似乎在背后窺伺她,并不近前。 臨時瞎揣摩出來的哨技,怎么能和唐慕之比,她也只能嘆口氣罷了,后來身后聚集的窺伺的動物越來越多,她甚至還撿到幾個追她追得蒙頭蒙腦撞在樹上的兔子。 這件事提醒了她,當身后聚集太多的野獸,就會把她留下的記號給破壞掉。 她回頭看,果然身后走過的路,一片狼藉,固然讓敵人無法確定她的蹤跡,也讓她的人無法尋找了。 文臻嘆口氣,時也,命也。 老天爺是公平的,她和燕綏,占盡了上風,如今終于落了一次坑。 希望這一次的落坑,不會把性命也折騰掉。 仰頭看天的時候,忽然鼻尖一涼。 下雪了。 雪毫無預兆地來,片片如蝶,從灰蒙蒙的天際旋轉而下,片刻就覆了地面一層白。 文臻在冬夜的風凜冽刮起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山洞,將燕綏拖了進去,生火烤起了兔子。 火光烘烤下,燕綏的臉色似乎好了些,一眼看去,像在安靜沉睡。文臻盯著他的睡顏半晌,把他的手端端正正放好。 人家齊整慣了,不能亂。 燕綏不能吃東西,得喝點水,但是她不想拿那冰冷的雪水灌他,可是這深山老林的,也沒合適的器具燒水。冬天,野果什么的也很難采。 正在糾結,忽然砰一聲,什么東西扔進來,砸得火堆一陣火星四濺。 第一百六十六章 貼身照顧(第三更) 文臻一驚,剛要蹦起來,一只毛茸茸的腦袋探進來,沖著她一陣吱哇亂笑。 是猴子。 一路,因為她那半調子的哨技,一直有野獸跟著,不近前也不離去,相比之下,猴子比較不老實,這還挑釁上了。 她低頭看一眼那猴子扔出來的石頭,想了想向外走,猴子便也警惕地退去,卻在不遠處不斷張望。 文臻撿起洞口一個干癟的野果砸過去,但猴子并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把手里的東西砸過來,反而一哄而散。 文臻想了想,便用藤蔓,在洞口突出的石頭上結了個網兜,自己從身上取了個小調料瓶,往網兜里一扔。 然后她拍拍手,回洞里去了。 隨即便聽見砰砰乓乓之聲,果然那些愛模仿的猴子,開始對著網兜練習投擲。 過了一會聲音止歇,文臻出去,看見滿滿一網兜的東西,大多是野果,還有藥草樣的東西,居然還有一只爛草鞋,最后她掏到了一個小鐵壺。 扁扁的,巴掌大,上頭的花紋都已經被侵蝕得差不多了,卻可以看出最初的精致講究,也不知道是哪家過路的公子,落下來的小酒壺。 這簡直是莫大的收獲。 她仔細聞了聞,確定沒有問題,才用雪水洗干凈了,又灌滿了在火上燒,燒熱了,才扶起燕綏的頭,抱住他,將水一滴滴喂給了他。 喂水的時候發現他的嘴唇干裂,熱度很高,果然發燒了。 文臻很慶幸她吃的藥很有用,她現在的感覺,整個人有點暈,有點熱,像裝了一層盔甲。將疼痛都鎖在了盔甲里,并不舒服,腦筋也不夠清醒,她甚至有點懷疑這成分是不是大劑量的麻藥。但好歹沒躺倒。 一壺水喂完,又燒了一小壺,她沒動,將壺放在火堆邊暖著,自己喝雪水。 野果她一一嘗過,選擇了味道最好的幾只,細細碾碎了,喂給燕綏。 他額頭很燙,需要降溫,她準備去撕袖子,忽然突發奇想,背過身去脫了外衣,把那件燕綏親手裁的內衣給接下來,蘸了雪水,擱在他額頭上,一邊喃喃道:“老娘犧牲了這許多,BRA都肯拿下來給你降溫,你這么悶sao的,該會興奮地醒了吧?” 粉紫色的BRA刺繡精美不變形,折成兩半沉甸甸地擱在他額頭上,天然的好冰袋。文臻瞅了一眼,噗嗤一笑,覺得怪有趣的,咕噥道:“早知道穿越的時候帶個拍立得?!?/br> 又等了一會,她怒氣沖沖地將罩罩冰袋拿下來,“這都不醒!不給你了!” 她發了陣呆,味同嚼蠟地吃了幾塊兔rou,將剩下的rou包好。裁了自己夾層的干凈衣服,又解開燕綏的衣裳,準備給他擦身降溫。 燕綏錦袍里頭是一件輕薄的內袍,然后便是那套萬用的運動背心,看起來倒挺和現代接軌的。文臻看見那背心已經有點舊了,想著當初說要給他做套皮毛版的也沒來得及做,頗有些歉意。 有些事,如果立下fg的時候不及時做,很可能就一輩子再也沒機會做了。 這個想法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頓時不敢再想,趕緊給他擦身。 山洞里被溫暖的橘紅色火焰所籠罩,嗶嗶啵啵爆火花之聲和外頭的風雪之聲呼應,有種幽深的靜謐,她背對著洞口,用背擋著呼嘯的寒風,給燕綏擦身。 火光映照下燕綏的肌理越發漂亮,是一種泛著瑩光的玉白色,并沒有武人的虬結鼓脹,卻能令人感受到蘊藏其中的彈性和力度,而線條則呈現一種增減一分俱不能的優美緊束,整個身體令人想到“恰到好處”四個字,令人不禁要嘆天公不公和造物美妙,讓這世上的鐘靈毓秀之美都集于人一身。 但翻過來擦背就不一樣了,整個背上都是小小血洞,篩子一樣能逼出人的密集恐懼癥。文臻由衷可惜,希望不要留下傷疤,便取了傷藥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