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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這兩天不大好,身子出了血,懷相不是很好。你們做妯娌的多關心著些,老三媳婦,你掌中饋,她身子弱你便從公中多拔出些補身子的。她年紀也不小了,懷上了不容易,你們就多擔待著些。” 袁夫人:“原來竟這么嚴重?待會兒我就去看看二弟妹,她今年也有三十七八了吧,不容易。” 王夫人:“可不,我前天去看她,她還羞臊的跟什么似的。我與阿嫂一道去,給她添添人氣兒,二嫂這人木訥,膽子也小,現在嚇的躺在榻上連動都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流了。” 婆媳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沒提蕭家的事。 太夫人和袁夫人是沒得著消息,王夫人吧唧吧唧嘴幾次話在嘴里咕嚕,硬是讓她給生咽下去了。 別人不知她卻知道,這對婆媳護短的很。便是心里惱了蕭家,看在謝顯的面子上也不會說什么過格的話,她又何苦枉作小人,嚼這舌根? 這事兒就捂不住,遲早她們得知道。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謝家這臉要往哪兒放。所以說士庶不婚,都是有原因的,寒門庶族不過一二代的暴發戶,不講究的很。 次次將謝家拖下水,看看謝家這對公認的賢婆賢媳能忍幾回! 都捧著蕭寶信,其實就是爛泥糊不上墻。 ### 謝顯和蕭寶信坐著折角小牛車就直奔蕭府去了,身后還跟著輛回禮的車。這還是謝顯做主減到了三分之一后的結果。 看到實物,蕭寶信就知道謝顯為何一定堅持要減少些,加上他們坐著的車要三輛了,浩浩蕩蕩回去還不把整個建康城的目光給引過去啊? 要是沒有徐六娘子自戕,他們引人注目也就引了,左右怎樣都會被人說。 可是現在徐家在辦葬事,死了人,他們家大張旗鼓的可不就是在給人家找不痛快嗎? 都沒用謝顯解釋,蕭寶信就把他話茬給攔到了嘴里:“的確太招搖了。”好在怎樣都要一輛車裝,只不過他們家帶回去的這車裝的滿滿騰騰,大有再往里裝一樣就能撐爆之嫌。 “你能理解就好。”謝顯放下心來,他家夫人大度,通透。 便是這樣,到了蕭府,謝夫人看到車里堆的往外取都費勁的回門禮嘴角抽了半天沒回去。她知道女婿看重她閨女,可是真用不著這么擠巴,手都伸不進去啊,咋往外拿啊,把車棚卸了好么? “寶樹怎么樣,醒了嗎?”蕭寶信第一時間追問,將謝夫人生生將于后車的震撼中拉了回來。 第242章 棋子 謝夫人一愣,然后嘆了口氣。 “醒了。” 蕭寶信一口氣好懸沒憋著,嗆死過去。就這話和這表情,搭配嗎?繼阿爹手斷阿弟的大腿,阿娘也想口刃親生閨女,轉折轉死她么? “那你,怎么是這個表情?”她忍不住問。 謝夫人又嘆,今天若不是閨女回門,她都沒心情拾掇自己,還涂脂抹粉的,連臉她都不想洗。 “昨天半夜里就醒了,可是醒了之后就把伺侯人都給趕出屋去,一個人待著,誰也不讓進。我進去看了,他也是不言不語,眼睛直勾勾瞅著前面……可別是魔障了吧?我以前聽人說有個道士很靈的,要不要請來看看?” 官瓦寺是再不去了,劉貴妃去了死在那里;徐六娘子去了,回家也死了;她家兒子也去了雖然沒死,但也沒落著好,那地方邪性,還是少去的好。 謝夫人心里犯膈應。 “我去看看寶樹。” “快去吧,也就你說他興許還聽得進去——”謝夫人后知后覺地看向謝顯,蕭司空上朝還未回來,也不知遞完請罪折子是不是讓皇帝給扣下了,這不是把人家生晾這里嗎? “賢婿啊,你陪我飲茶如何?” 哪里是他陪謝夫人飲,分明是謝夫人陪他,生怕他受了冷落。 “都聽岳母的。”謝顯笑。 謝夫人這時才有點兒笑臉,這親就是結對了。女婿處處以閨女為重,進門那眼神就沒離開過閨女,她不是沒長眼看不出來。 現在犯愁的就是把回門禮給搬出來,光有把子力氣還不行,得會用巧勁兒。 都沒等謝夫人開口,一個眼神飄過去謝顯便知道怎么回事,笑道:“這都是有梅和護院們裝的,讓他們卸下來就好。” 謝夫人才舒口氣,還是女婿想的周到,她怎么就忘了有梅這一茬子。 “將車里的東西卸下來吧。”謝顯吩咐一聲,令行禁止,呼拉上去四五個人,各司其職,謝夫人都沒看清楚人家是怎么卸下來的,一車貨就已經卸了個干干凈凈。 …… 這是一車貨? 堆出來跟小山一般,好好裝能兩整車還帶拐彎的。 謝夫人當下嘴就咧開了,不管怎么說,女婿有這心就比沒有強。 正在這時正巧肖夫人施施然走進來,蕭寶信回門,正該當過來相聚。也就是蕭家人丁不旺,要是家大業大,多少人過來湊熱鬧的。 在她身后跟著蕭敬愛和蕭妙容二姝,一粉一藍,粉的甜美藍的嬌俏。 “請大伯母安,姐夫好。”二姝連忙見禮。 蕭敬愛的眼神掃過堆出來攤到地上的東西,眼神閃過一絲不屑。收禮就收禮,誰家新娘子成親之后還不回門,堆地上給誰看呢? “呀,這是侄女婿帶過來的回門禮啊,可真不少。”肖夫人艷羨,心里想的卻是她家妙容成親后若也得婆家這般看重就好了。 “侄女婿有心啦。” 就看這車禮人家小夫妻感情就好著呢。 謝顯躬身一禮,“這是顯該做的。” 趁這功夫謝夫人連忙吩咐下人將東西都搬到庫里,禮單則交到了貼身丫環那里,一行人去到了廳堂。 “大伯母,怎么不見阿姐?”進門這么久沒見到蕭妙容,蕭妙容忍不住問。 謝夫人面上帶笑,“她去見小郎了。” “怎么不叫小郎出來啊,我們也都很久沒見他。”蕭妙容道:“他們在小郎的院子嗎?我也去——” “你往上瞎湊什么?大娘子可能有重要事情和小郎說,你可別去添亂!”肖夫人狠狠瞪了蕭妙容一眼。 徐六娘子和蕭寶樹的事在府外不過短短兩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可對于在府中不通外務的小娘子們仍是一無所知。 肖夫人也是昨晚上聽蕭中丞說的,當晚她就過來瞧了寶樹,當時他還在昏迷中。 以往作天作地,就沒個消停,那時卻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看起來怎么就顯得那么凄涼。 今早她也沒來得及和蕭妙容交待一聲,果然這就是個棒槌,沒有她不出差子的。偏就當著矬子說腿短,人家不想提什么一準就往上叨。 蕭妙容是個呆的,終日就知道沉迷書畫,可蕭敬愛卻是活過一回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