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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薄從小到大都在燕北的人,又是如何搭上寧家的?”周鈺不想放過他。 一旁的梁頌有些自責,他以為帶著王爺過來,對于苗師傅這家小鋪子而言是件好事,卻沒有想到,王爺來此地的目的,顯然不在這間鋪子上面。 梁頌很想為苗師傅說幾句好話,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不是普通的少年,他是燕王,燕北的王! “寧家?還有姓寧的人家嗎?小人讀書少,沒有聽說過。”苗師傅說道。 周鈺原本也只是想要詐他一詐,姓苗的和姓寧的一樣,全都不多,可偏偏他先是遇到姓寧的,接著就又遇到了姓苗的,這也太過巧合了。 寧家給蕭家做事,而孫家和苗家則是給寧家做事的。 眼前這位苗師傅表現得太過平靜,推脫得也太過干脆了。 周鈺深深地看了苗師傅一眼,緩步走出了鋪子。 可是他的腳剛剛跨出門檻,就怔住了,邁出去的腳停在半空,遲疑一下才落下來。 他看到了那個小黑妞,不對,應該是兩個小黑妞。而在那兩個小黑妞后面,是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的可意兒。 原本守在街口的侍衛,此時也都過來了,形成一個半圓,把這小小的鋪面圍得水泄不通,那兩個小黑妞和可意兒,則被圍在了里面。 寧寶寶看一眼走出來的周鈺,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苗師傅,她轉過身去,那些侍衛已經堵住了她的退路。 ☆、番外:燕北的雪(十一) 看著虎視眈眈的寧寶寶,周鈺笑著搖搖頭。 他轉過身來,對跟在后面的苗師傅說道:“我家中小妹非常喜歡你鋪子里的東西,她們既然喜歡,想來燕北城里的女眷們也會喜歡,你把鋪子開在這里有些可惜,閨閣女子怎會來這種地方買東西呢。我已經把紅市街買下來,準備給舍妹做嫁妝,那里有多家鋪子還空著,第一年不收租金,你拿上身份文書和印章,到燕王府找劉太監,租間鋪子搬過去吧。” 說完,周鈺帶上梁頌大步離去,從寧寶寶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忽然笑了,那樣子倒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俊不止。 可意兒連忙也跟上,只是他的屁股還疼著,一名王府侍衛索性把他背上。 看著他們的背影,寧寶寶摸摸自己的黑臉蛋,問旁邊同樣黑乎乎的小姑娘;“小青,那娘娘腔笑什么?我臉上有花?” 小青看看她,張大了嘴,伸出手指,在寧寶寶臉上點了點:“花倒是沒有,白道子卻是有幾條。” 寧寶寶怔了怔,快步跑進鋪子里,拿起一面高麗耙鏡照了照,大冷天里,她怎么還出汗了,汗珠子把臉上沖出幾道白印子,難怪那個娘娘腔會笑她了。 一定是她追可意兒時跑得急了,急出汗來了。 寧寶寶哎呀一聲,趴在了柜臺上,把臉蛋在衣袖上蹭來蹭去。 “你怎么了?”小青湊過去,也坐在柜臺前,把上半身藏在柜臺下面,只露出個腦袋。 “好丟人啊,那娘娘腔一定在笑我,啊啊啊啊,我不見人了。”寧寶寶哼哼唧唧. "那我幫你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還有那個可意兒,也一并摳了。”小青說著便站起身來。 寧寶寶一把拽住她:“別去,十一叔說不要招惹他。” 小青撇嘴,道:“那你為何還要招惹?” “誰說我招惹了,我是路見不平。”寧寶寶說著,狠狠跺了跺腳。 小青繼續撇嘴,沒見過像你這樣路見不平的…… 剛好,苗師傅從外面進來,問道:“大姑娘,我這鋪子,搬還是不搬?” 寧寶寶哼了一聲,道:“這鋪子是你的,當然是你自己說了算。” “可是我若是搬到紅市街上,那就是到了燕王府眼皮子底下,唉,紅市街整條街都是燕王府的,你也聽到了,燕王是要把那條街給郡主做嫁妝的,我若是搬到那里去,想不和燕王府扯上關系也不行了。” “唉,那個娘娘腔倒是挺大方的,紅市街上有幾十家鋪面吧,他全都給meimei當嫁妝了,羨慕啊。”寧寶寶感慨地說道。 “不用羨慕!”正在這時,寧冬安從后屋的簾子下面鉆了進來,笑道,“你讓我當大哥,你當meimei,大哥也給你陪嫁一整條街。” “滾滾滾,寧二寶,哪兒涼快你滾哪兒去,家里的事啥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還想當大哥,這輩子也別想了。”寧寶寶大聲說道。 寧冬安有點委屈,說不定他本來就是哥哥呢,阿娘記性不好,才讓他變成弟弟的。 次日,苗師傅從鋪子里拿了一大堆自己做的小玩藝,拿上印章和身份文書,去了燕王府。 寧寶寶和寧冬安,擔心他會被周鈺扣下,兩個人也跟著一起來了,只是他們沒進王府,而是去了一街之隔的茶鋪。 小青原本也想要跟著一起來的,可是寧寶寶擔心她一個不小心把燕王的眼珠子真的摳出來。 這是一家賣大碗茶的鋪子,茶是粗茶,碗也是粗碗。 寧冬安說道:“十一叔說南邊沒有大碗茶,南方人喝茶用小的不能再小的杯子,比茶盞還要小,還說那叫功夫茶。” “切,功夫茶?什么功夫?有我的狼牙棒厲害嗎?”寧寶寶說道。 “怎么?你覺得你的狼牙棒很厲害嗎?” 一個聲音傳來,寧寶寶抬頭看去,只見一前一后兩個人走進了鋪子。 外面是個大晴天,走在前面的那個人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陽光從背后照進來,給他的輪廓鑲了一圈金邊。 寧寶寶目不轉眼睛看著那人,那人越走越近,她看清了那人的臉。 一旁的寧冬安驚喜交加:“燕……公子!真的是您啊,您進京城那天,我就在路邊的人群里,我那天就看到您了,您騎的是白馬。” 寧寶寶用胳膊肘狠狠朝他撞去,真丟人!她不認識他,不認識! “哦?當時你也在京城?” 來人正是燕王周鈺,他老實不客氣地自己拉了凳子在寧寶寶對面坐了下來,跟在他身后的可意兒也同樣老實不安氣地坐在了寧冬安的對面。 “是啊,您是蕭七哥的小舅子,我覺得好奇,我姐也覺得好奇,我們就一起去看了。”寧冬安一張臉蛋紅彤彤的,今天真沒有白來,他和燕王說話了呢。 “胡說,是你要去的,我是被你拉去的。”寧寶寶又用胳膊肘撞他一下。 兩人的小動作全都看在了周鈺眼里,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是姐弟?她是jiejie,你是弟弟?” “是啊!”寧冬安說道,話一出口,他又覺得不甘心,補充道,“其實我倆誰是大的,誰是小的,這事也不確定,我覺得我才是哥哥,她是meimei。”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