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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人快語,他總算領教到了。 被煙翠稱為侯爺的中年人,便是飛魚衛指揮使,安昌侯李冠中。 方先生問道:“侯爺,您今日叫我過來,可是老侯爺有吩咐?” 他一進京城,就被護國公府的人盯上了,楊錦程是個謹慎的人,這些日子以來,他既要提防楊勤給的那幾個侍妾,又要小心楊錦程派來的人,只能暫時中斷與燕北的聯系。 今天之所以跟著入畫出來,他其實是想趁機看看外面的情況,沒想到打破這個局面的出口竟然是在入畫身上。 燕北郡王說過,會給他派個幫手,但是那個幫手遲遲沒有現身,沒有想到,這個幫手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李冠中微微頷首,說道:“阿方,明日之后,楊家便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要抓住時機接近楊錦程,我已經安排好了......” 阿方是劉謹的乳名。 ------------ 第五三八章 皇帝駕到 從楊柳胡同出來,方先生發現自己不知道和煙翠以后如何相處了。 他仔細回憶煙翠來到他身邊的細節。 當日,楊勤給他的那幅畫上有五個美人,可是直到離開燕北城的那天,送到他身邊的只有四個。他問過才知道,這五人當中有揚州瘦馬,也有落魄的富家千金,有一位擅長做畫的美人染了風寒,不能來了。 美人是四個還是五個,對于此事并無大礙,于是方先生和四位美人如期上路。 他們的馬車走得并不快,約末走出二三百里的時候,車把式便發現有人在后面追趕,待到追上了才知道是那位擅畫的美人被送過來了。 那位美人就是入畫。 入畫說她的風寒還沒有全好,擔心過了病氣給別人,一路之上她輕紗遮面,不是打噴嚏就是咳嗽,另外四位美人擔心被她傳染,離她遠遠的,方先生更是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 到了京城,入畫的病就好了,于是大家這才發現,這哪里是什么江南才女,分明就是個燕北大妞。 她倒是也沒有瞞著,說自己是二道里的姑娘,會唱曲兒,還會唱戲。 從那天起,其余四位美人便懶得理她了。 “抱琴不是和人私奔了吧。”方先生問道。 “巧了,她說她見過我。”煙翠笑盈盈地說道,后在的話無需再說,方先生便明白了。 方先生喜歡有才華的美人,所以這些美人都是從江南買來的,可偏偏其中有一個早來兩年,她見過煙翠。和方先生一樣,開始時沒有認出來,在一起待得久了,便想起這個入畫是誰了。 抱琴錯就錯在沒有立刻給楊勤報信,而是找煙翠來要封口費。 畢竟,她們不是專業的細作。 煙翠同樣也不是細作,但是她比她們的膽子都要大。 ...... 臘月初八,沒有下雪,天空依舊陰沉。 大相國寺內,明黃色的旗幟迎風飄揚,華蓋之下,兩宮皇太后懷抱著剛剛登基的新帝,肅穆莊嚴。百官齊聚,德高望眾的宗室長輩站在最前列,他們是這盛況的締造者,沒有他們,新帝便不能提前登基,今日一切還要向后再推遲一年,一年之后,站在華蓋下面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可惜,燕北郡王和秦王的一雙兒女未能如期趕來,但是這又何妨,大齊宗室人才濟濟,也不差他們三個。 大齊胸懷寬廣,雖沒有太祖皇帝在位時萬邦來朝的盛景,但是交呈和黨夏的使節也到了。 這是新帝登基后第一次祭天,因為是提前登基,因此登基儀式也相對簡單,楊太后懷抱著小皇帝,在龍椅上坐了坐,百官叩拜,便登基了。 待到百官禮畢,楊太后便抱著小皇帝離開龍椅,退到后面的珠簾之后,從那天開始,百官們每天看到的,便是那張空置的龍椅了。 至于珠簾后面的小皇帝,也只是偶爾聽到一兩聲哭聲而已。 今天,百官們終于再一次見到了小皇帝。 小皇帝似乎長大了一點兒,未滿周歲的孩子,隔幾天不見便像是變了一個樣子。 可惜,小皇帝裹在厚厚的明黃斗篷里,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也不知道現在長得像不像崇文皇帝。 當然,也可能更像太祖皇帝。 今天來到大相國寺的,除了文武百官,還有六旬長者。 烏泱泱的人群之中,有老者掩面而泣,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皇帝陛下,就是現在死了也能瞑目九泉。 大相國寺的住持大師高宣佛號,祭天大典開始了。 楊太后和毛太后眼中含淚,為了這一天,她們已經等得太久太久。 宗室長輩喜極而泣,大齊宗室終于重新站到了皇帝面前,為了這一天,他們已經等得太久太久。 文武百官神情木然,有人看向架在柴火上的幾口碩大的鐵鍋,六年前的臘八節歷歷在目,這幾口大鍋不會再裂了吧。 禮樂響過,四周再次安靜下來,楊太后將小皇帝鄭重地交給了護國公楊錦程手中。 為什么會是楊錦程?這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楊太后提議讓老護國公楊鋒監國,被很多人反對,這件事至今懸而未決。 可是現在,楊太后卻把小皇帝交給了楊錦程。 連楊鋒都不行,楊錦程又憑什么?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對我點點頭,我對你眨眨眼,十幾名大臣擠出人群,向前走去。 楊錦程懷抱小皇帝走向祭天臺,眼睛的余光瞟向走過來的人,他沒有停留。 “爾等退后!”手持拂塵的太監高聲喝道。 那十幾名大臣手持笏板,依然向前走,沒有退縮。 楊太后面色鐵青,她知道這些人,他們是毛元玖的人。 “meimei,這個時候你來這一手,有意思嗎?”楊太后冷冷地說道。 毛太后輕笑:“jiejie,大表哥又是怎么回事?這事兒您也沒和我商量啊。” “這是哀家的決定,也是太皇太后的遺愿。”楊太后說道。 “太皇太后的遺愿?我怎么不知道呢。”毛太后的目光落在那些走過來的大臣身上,她很滿意。 “爾等退后!”太監又是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