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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軟,整個背都往下沉了沉,葉紹卿箍住他的腰往上提了提,繼續狠力地沖撞。葉紹卿每一下都送得極深,碾過那里頭溫熱的嫩rou,他要讓宋景儀痛,他要讓宋景儀體味他當年的怒火絕望,他要嘲笑宋景儀這十年的癡心妄想。葉紹卿一點也不溫柔。可宋景儀沒法不情動。進出他身體的是葉紹卿,是那個眼睛圓潤笑容明媚的少年,是那個舉止囂張心志高遠的“葉小將軍”,是那個將自己推開讓箭矢貫胸的葉臨,是那個在秦淮河上煙雨蒙蒙時含笑與自己飲皮杯的葉紹卿。宋景儀從軍是身不由己,而宋景儀習武殺敵,是為了葉紹卿。葉紹卿做不了的事,他替他做,葉紹卿成不了的夢,他代他圓。“紹卿……嗯……紹卿……”宋景儀只要光想想的,就沒法抑制地情潮澎湃,他細碎地叫著葉紹卿的名字,轉頭去夠葉紹卿的唇。葉紹卿避開他,將他從床柱上拉起,壓倒在床上。宋景儀一條腿還搭在地上,另一條腿曲起著支在床面,這樣的姿勢葉紹卿能埋得更深,葉紹卿喘著粗氣,宋景儀那里把他咬得緊緊的,他也不是有意粗暴了,是當真控制不了那迎頭澆下的欲望,只想著更深一點,更多一點,把這具身體嘗個透徹。兩人交合之處甚至泌出液體,隨著葉紹卿的進出,不光是肢體碰撞的脆響,甚至還有水漬磨碾的臊響。宋景儀自是意亂情迷,失聲叫著葉臨的名,葉紹卿也是瘋魔了,壓低身體,含住宋景儀的耳垂,最后大力地送了幾下,釋放了出來。葉紹卿雖舉止風流,但因著心中那輪高皎明月,實際十分潔身自愛。許久不曾放縱,連xiele幾次才帶著宋景儀軟倒回床上。宋景儀眼簾緊闔,脖頸和眼周都是嫣紅顏色,似是半昏迷了過去。葉紹卿還埋在他發間,鼻尖卻蹭到了什么薄軟之物。他睜眼一看,那是枚花瓣。十分細小,外紅內粉,帶著乳白色些許蕊絲。玉須朱砂。那是梅崗最有名的品種。葉紹卿瞇起眼睛,垂眸不語。第七章食髓阿柒循著聲響急匆匆走進堂中,看見的便是一地古玩盆瓶的碎片。葉紹卿坐在正中,手里是一把細長寶劍。劍身窄薄,顯得如絲緞般銀亮。玉綃。葉紹卿捏著帕子,低頭耐心地擦拭著,低頷不語,嘴角微垂,顯出幾分冷寂。“公子……這是怎么了?”阿柒見他先前與沈寄望舉興而去,現今回來卻一副使性子的模樣,不由心中忐忑,試探問道。葉紹卿將那玉綃舉起在眼前細細看著,似乎是在欣賞,并不理會阿柒,只是淡聲道,“我方才問了福伯,日中可有人遞了帖子。”阿柒雙手微微絞緊,遲疑道,“我……”葉紹卿冷哼一聲,手中的玉綃便往外打了個轉,直往阿柒門面指來。阿柒登時失色,忙不迭地跪倒,“宋景儀的帖,邀您未時梅崗賞梅……”“宋景儀也是你叫的?”葉紹卿當即喝道。阿柒咬唇,眼里蓄起淚水,連忙伏低面龐。葉紹卿見她這模樣,語氣稍稍放緩,繼續問道,“你如何回的?”阿柒停頓片刻,低聲道,“我說公子同沈小公子看戲去了,等戲完了……就赴約。”葉紹卿執著劍冷笑一聲,“我怎的不知,我聽完戲還要赴約的?”阿柒聽出他聲音里極大的慍意,葉紹卿雖性格恣意,但待她是極溫和的,不曾動過怒,阿柒不敢造次,忙整個身子伏倒認罪,“奴婢知錯……奴婢只想,宋……宋將軍當初害你至……讓他白侯一番便……”她說著不禁抽噎起來。阿柒此番作弄宋景儀,本是想替自己出口氣。不料想宋景儀并非看上去這般溫良,竟怒尋到了怡香園。葉紹卿想起宋景儀觸手冰涼的袍子,還有他發間那片玉須朱砂。當時已日落西山,這人是在梅崗等了多久?如若不是這番陰差陽錯,自己如何能……葉紹卿手上松了力氣,緩緩收回劍來。“以后我的事,你莫要自作主張。”他低眸,無嗔無躁地說了這么一句。阿柒心中卻一陣冰涼無力。“是,奴婢謹記。”阿柒半晌沒聽到葉紹卿回應,躊躇著起身默默退下,悄聲抬頭,卻見葉紹卿退坐回椅上,低頭盯著手中劍,目光虛浮。第二日早朝,不見宋景儀。御書房沉香裊裊。皇帝將那茶杯往桌上重重一貫。葉紹卿袖中手握成拳,雙腿一曲,從容跪倒。皇帝低眸看他,沉聲道,“是為何罪?”葉紹卿不徐不疾道,“陛下既已心知肚明,有何須多來問臣?”聽得他如此反詰,皇帝一拍桌子,龍顏大怒,“葉臨,你好大的膽子!”葉紹卿眉心微微一動,不語。皇帝蹭地站起,幾步走到他跟前,拂袖忿然,“朕叫你與他交好,不是叫你同他交……”皇帝到底是吐不出那不雅詞匯,也是驚覺失態,將手背過身去,“成何體統!”那袖風掃得葉紹卿面上一凜,他靜默片刻,竟是忽地輕哂出聲。葉紹卿將那袍子下擺往旁一掀,施施然立起。他如此一立,便是與皇帝貼面。皇帝一時錯愕,蹙眉怒目。“陛下,臣貪享情歡,這是臣的私事,陛下何以盛怒?”葉紹卿一雙淺棕桃眸,泛著三分涼薄七分落寞,他說得極輕,“臣也曾以心寄月,如今總算臣斷了念想,也不好嗎?”帝王多疑。葉紹卿自覺他與皇帝此間,心不得,信總該是有的。然而皇帝還是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他與宋景儀怡香園云雨高唐,隔日就傳進皇帝的耳朵。心痛罷,心涼罷。皇帝盯那雙圓潤眼眸,竟是五味陳雜,語哽喉頭。斷了念想。少年心明如鏡,不蒙塵埃。縱使年歲匆匆,葉臨這雙眼睛,不曾變過。被他望著,如沐暖陽,如臨春風。他敬他,寵他,憐他,然而……葉紹卿目中向來是無綱常禮數的,只是依著皇帝,順他心意而已。此刻見皇帝眼中波濤,胸中火苗躥了三尺高,抓著那天蠶龍袍的襟口就將皇帝撕扯過來,重重壓了那兩片尊貴的唇瓣。皇帝驚詫僵立,竟忘了推開他。直到葉臨唇一合,輕吮一記時,皇帝才幡然醒轉,將他推離出去。“葉臨,你放肆!”葉紹卿將那彈劾李斐的折子往案上一丟,“臣領罪閉門思過。”他這么說完,不等皇帝回言,行了標準的臣子之禮,轉身離去。皇帝將那案頭的茶杯拂到地下,按住自己襟口。那香色正龍刺繡被葉臨方才抓得褶皺一片。皇帝揩了揩自己的唇,捏的指頭骨骼微響。然而…